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去救你,你自私愚蠢,根本个灾难,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引玉人,而真正能光复引玉人的,只有我和郤续。不过我终究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弱这么无能,才成就了我们”
她这次说得很认真,像是真的在感谢我,这也是我唯一觉得,她说得很对的地方。
从前的我,真的蠢透了
如果,郤能早点放弃我,也许,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喜儿,时辰到了”杜景焱在喊她。
她不再废话了,站起来,得意洋洋的走了过去。
杜景焱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来一个类似锁扣的东西,北喜儿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九焸阳扣”
“嗯”
“九焸阳扣一直由我郤家掌管,它与九慑阴锁相斥相吸,是千年来唯一可以控制神玉的法器,此法器一共有八组法咒,只有掌握了咒法之人,才可以打开他们的奥妙。”
杜景焱有板有眼的说,北喜儿听得很仔细,她应该和我一样,对这两样法器,并没有太多了解。
毕竟,就像杜景焱说的那样,只有掌握了咒法之人,才可以打开阴锁阳扣的法力。
玉守当初为限制凤慑而生,她便掌管着阴锁,而阳扣按理来说应该在郤家,毕竟,玉守也是郤家分散玉力而来的。
但,我后来所知,阳扣在季福珍那里。
“那就由你来念咒施法吧”北喜儿已经迫不及待,要亲眼目睹我的阴玉熔入阳玉之中了
我有点想笑。笑她和我一样天真好骗,难道,她就没发觉,杜景焱根本就不是郤吗
既然不是,又怎么会掌握着八组咒法
可是,偏偏现实就告诉我,杜景焱真的知道这八组咒法,他很快就念了起来,我感觉自己手腕的阴锁力量正在发热沸腾,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变淡了,我看到那图腾正在消失,它化成一道赤红的力量从我身体里飞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因为视线有限,我不清楚飞到哪里去了
只是仔细听杜景焱的咒念声,会发现还有一道轻细的咒念声在远处细念,只不过这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发现。
红光耀眼的照亮了周围的江滩,接着,是北喜儿惊慌的一声叫喊。
“续,你做什么快停下来续”
杜景焱停下来了,但另一道咒念声还没继续,北喜儿的声音逐渐变得痛苦了起来,如被放进了绞肉机一般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这声音吓到了
用力撑起身子才得以看到,北喜儿被阴锁锁了起来,她带着橘色光环的身体,正被一层蓝色的光焰包围着,最开始橘光还很浓,慢慢地,就被蓝光吞噬殆尽。
为何最后被熔掉的,那个是北喜儿,而不是我
再看杜景焱,他抬头望着这一幕,似乎也被惊到了,但他应该早知道这结果,只是沉稳的退到了一个安全区域。
没有人管我,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北喜儿的那些手下也慌乱了,他们质问杜景焱都做了什么,让他停下来,杜景焱只说了一句:“想活命,现在走还来得及”
那些人一听,又看了看北喜儿。此刻北喜儿已全被那蓝光吞噬得没影了,他们清楚这是没救了,知道失去了依仗,转身便逃跑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跑多远,就全部丢了命。
一只全身带着黑气的鬼东西不知伏在河滩上多久了,看到他们逃离时,就飞出来将这些人全部害死了
我自然认得那只鬼,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是我的噩梦。
吞天鬼杀了那些人,季福珍便将魂袋打开,将它装了进去,并用那串法珠,将魂袋仔细封好。
不多久,她们就走近了
在亲眼目睹了北喜儿被那团蓝光吞噬后。她们全部朝一个方向跪了下去,仿佛那个方向,有一个神存在着。
杜景焱没有跪,但他很恭敬的站到了一边。
这时,我已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谭小丽跪在地上瞄了我一眼,并没有要来对付我。
“那是谁”我问她,更向那个方向趔趄而去。
我脚上没穿鞋,河滩上的鹅卵石扎脚得很,可我却顾不上痛,我知道,那个围绕着这一切的答案,正在被揭开。
而那傍晚的江雾中,确实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只是他带着一面白色的面具,看不见脸。
他在离这边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感觉他正看着我。
而他身上穿的衣服,黑色的一件长衫,带着民国的色调,我在哪里,见过这件衣服,只是,当时它穿在一个纸人身上,那个纸人没多久,还自己燃了起来。
“奉哥”
那个神出鬼没,可以请神驭鬼的奉哥。
是了
连郤都不知道,出自何门何派。近乎逆天的奉哥。
那晚上,谭家祖孙出现,我就知道,在她们背后的人,是奉哥。
没人知道,奉哥长什么样子,因为没人见过。
但他的名字,已经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所以,谭家祖孙也投靠了他,听他差遣办事,将他当神一样供着。
最可笑的是,不止谭家祖孙,连杜景焱最后,也唯他是从。
奉哥啊奉哥
这样厉害的奉哥,我此时却一点儿都不怕,我一步一步走得艰难,但我一定要走过去,有一股力量支撑着我,让我一定要看看这个将我们玩弄于手掌中,最后真正的赢家,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奉哥颀长的身子站在远处,他的黑绸长衫融入身后的夜景,仿若山水画一般。
我以为他该是个老头子,但身影却不像。
我还以为,他该是三头六臂,像个妖怪一样的凶恶体型,却也不是。
近了。三米、两米、一米、半米咫尺之间,我停下来,眼中含泪,眸光闪烁不定的看着这张白色面具。
面具后面,有一双漂亮的眸子,他看人时,冷清如水,淡进了空气里。
“他曾对我说,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最大的原因,则是怕别人看到他的脸”我轻轻的说,眼泪划过脸颊,最后流到了嘴里,咸咸的。
面具后面的人没有回答。他与我相对站着,将我此刻的忧伤和失落尽收眼底。
我抬起手,手臂因为无力,而不停颤抖着。
但这阻止不了,我去揭这面白色面具。
不过是伸手一刹那,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那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当面具一丝一点从他脸上揭下来那一刻,我哭着笑了,猛地退了两步,像个傻瓜一样说:“我曾经无数次想过,亲眼看到这张脸时的场景”
可我想过那么多次,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
疼痛从小腹蔓延。最后在我心上扎了根,难受到我的身体颓然倾倒。
那个人立刻伸手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