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人全是那种染发纹身,流里流气的古惑仔,不用想都能猜到是当地黑社会的
“哥,这些人想干啥啊”我稍微躲在了堂哥身后,他身高一米八几,从小练武的骨骼和肌肉,能给我不少安全感。
我这样问,是想他毕竟在外面混了那么久,见多识广,也许能说点什么来让我安心,哪晓得他就一句:“我咋知道呢”
我心凉了半截,又小声后面问:“这些人是来找我的吗是我得罪的人对吧”
“就算是找我的,这特么跑大半个中国追过来,对方脑子里装的泥巴吗”说完,他往外面看了看,回头对我说:“我先去问问他们,看是什么事,能解决就解决。”
我用力点头,我们的车也坏了,跟他们火拼不现实,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何况我们就两个人
堂哥说要出去的时候挺斯文的,但开门的时候,却一脚就把修车店的木门给踢飞了
没错,踢飞了
啧啧,看样子,这些年他不在家,功夫也没荒废啊
他把门踢飞的时候,外面的人还是吃了一惊的,神情有变,但仗着人多,没有露太多怯。
堂哥大摇大摆走出去,目光扫遍众人,从头到尾,一辆车都没漏下,之后我以为他要开口说话,但却没有,他不慌不忙的掏了一根烟出来,当着这些人的面点燃了
我在里面提着那个黑色包,手心都全是热汗了,他还有心思抽烟
不对,看外面那些人的表情,我估摸着,这是堂哥战术啊
他这时候越是横,敌人越不知道他的底细,就不敢轻易动手,他先控制住局面之后,再找出解决问题的点。
果然,对面有个人站出来问话了,“这位兄弟是混哪一路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人我见过,就是那天晚上,跟李明德一起闯进谭家的那个年轻人。
原来是李明德啊
这石桥镇附近,也只有李明德了
想想我到谭家村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先是李明德出现,谭奶奶将祖传宝偷偷交给了我,说只要她在,李明德就不敢明着做什么,当晚谭奶奶失踪了,结果第二天,李明德就叫人闯进了谭家,我严重怀疑,这老头对谭奶奶做了什么。
现在这老头的人,竟然敢堵到这里来,看来我们的车子被扎,就是他的人干的。
李明德在这个地方,好像是个角色,有黑道背景,所以刚才修车店师傅一看被扎的轮胎痕迹,就赶我们走,他也是无辜,被堂哥揍了一顿,他刚才看见外面来了那么多人,果断躲到屋子里面去了
“没什么路子,就是路过。”堂哥吐出一口烟,问:“我轮胎是你们扎的吧”
对面没有回答,但从某些个人脸上那不屑的表情可以肯定,确实是他们扎的。
那个年轻人说:“我叫王肖杭,他们都叫我杭哥,你既然是过路的,我们也不想为难你,里面那姑娘那有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东西是我干爷爷的,只要她交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堂哥余光微微朝我这边扫来,轻声问我:“他说的什么东西”
“哥,没有的事,我都不认识这些人,怎么可能有他们什么东西呢”不是我想骗他,那个东西,是谭奶奶托付给我的,当时她人都跪下了,说句难听的,谭奶奶有可能现在都不在人间了,她也说过这个东西非常厉害,如果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就算我交出去了,这些人也不见得会认
堂哥没有再问我,而是转头过去,问王肖杭,“听到了吗,我妹说,她那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王肖杭冷笑无声,但挑衅的表情很大,“兄弟,我肯和你站着说话也看出来,你应该也沾点道上的人,知道规矩吧你在哪条线上是多大的把子我不管,这条线我杭哥占着,你就得讲这里起码的规矩”
堂哥面不改色,继续抽着烟,还抬头看天,细细回味了这一段话。
那边又有声了,不过不是王肖杭说的,而是他旁边一个小弟。
“杭哥,那女的就在里面,我们直接进去搜就行了崩跟他废话”
王肖杭对堂哥喊:“听到了吗,我倒是想跟你讲点规矩,但我这些兄弟不怎么有耐心,也实话给你说吧,我这里有几个兄弟那天还被她打了,医药费还花了几大千呢,这钱我替你出了,只需要你让你妹把东西交出来,彼此进水不犯河水,少了不必要的麻烦,对大家都好”
听这话我还专门去看了一眼对方的人,果然发现了前两天在谭家来闹事的熟面孔。
我虽是动了手,但绝不可能到花医药费几大千的伤情
堂哥气定神闲的回答:“我不认识你,但我了解我妹妹,她说她没有,就是没有,你说你兄弟被我妹打了,那我要问了,我妹从来就有原则,别人不惹到她,一般不动手,能让她动手的,肯定是欠”
话才刚说到这里,对面有个被我揍过的就要冲上来,被王肖杭拦住,他说:“你这样说,就是没必要谈了”
堂哥夹着烟,问他:“你说我妹手里有你干爷爷的东西,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王肖杭也不知道是什么,嘴巴刚张了一半,不知道怎么回,但又觉得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必须得说点什么,就牵强道:“我干爷爷没告诉我,但东西肯定在她那里”
堂哥面带讽刺的问:“你连要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叫我拿,拿什么给你我这随便拿个东西忽悠你,你也不懂,你拿回去也不好交差,这不是坑你吗”
“我干爷爷要找的,是他们家的传家宝,那东西一定价值连城”王肖杭强调,“你不拿也可以的,反正今天这个修车店,你也别想出去”
堂哥把才抽到一半的烟往地上一扔,板鞋碾了碾,说:“你的意思很明白了,你替你干爷爷找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价值连城,我要是今天不给你,就别想离开对吧”
王肖杭的头昂起,就是这个意思。
堂哥点点头,嘴角挂了丝丝笑意,“你说的够明白了,我也有要问的,我的胎谁扎的”
王肖杭刚才还以为对方知道他的厉害自鸣得意的样子,突又听到我哥这样问,有点懵逼,立即又很牛x的样子指了指后面,“我兄弟扎的,怎么地”
“谁”堂哥脚还踩着那根烟,头稍微往那边一转,那神态,不带怕的。
“我扎的,怎么地”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纹有大龙的男人挑衅的回答,手里还拿着一根半米的长刀,估计这就是凶器了
我想到刚才堂哥说要找到扎轮胎的人,非弄死不可,不免为这家伙捏了一把冷汗。
“行”堂哥干脆的说,顿时,肮脏布满基友的修车道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