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装糊涂。也是,这次大房闹的动静太大了,触到了老爷子维护家庭和睦团结的底线。
老爷子一出手,大伯和大伯娘就被各打了五十大板。你还别说,这么多年以来,大伯一向是祖父的乖儿子,也大声训斥一句都很少。可是,最近这一年来,大爷又被掴耳光,又被罚紧闭的。还真是热闹呢。
至于“饭也不吃”的小菊姨娘,就没有人会替她操心了。
锦华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消息,高兴的拍了拍麦子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走人了。
尽管她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可是,别人倒霉,总是让人高兴的事,大大的冲淡了自家的烦恼。
一整天,曾氏的气压都很低,低到锦华都不敢站到离她三步以内。
本来嘛。您心里有气您说就是了,咱们就来讲讲理啊。
可是,曾氏却偏偏不跟她吵。就是不稀的搭理你,连说话都懒得跟你说。彻底无视你。锦华知道,母亲这次是真动了气了。
锦华没办法,只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招惹这位正处在爆发边沿的母亲。
她算是暂时跟母亲处在一个虚假的和平状态。可是。锦年却不行了。
“锦年啊,你来这边,我有话要跟你说。”锦年晚间放了学,刚跨进家门,就听母亲开口唤他。
锦年看曾氏一脸的严肃,心里便打了个突。下意识的朝姐姐望去,结果,让他失望的的是。一向很紧张他的姐姐此时却跟没听到似的,兀自低着头,忙着飞针走线。
锦年忐忑不安的跟着母亲来到书桌前。曾氏便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下,后背挺直,目光平视。
一看这架势。锦年心里开始打鼓。自从姐姐劝解母亲有效以来,曾氏虽然仍然监督着他的课业。但很少这样正儿八经的给他训话了,如今这是。。。
“你表哥中了秀才,这事你怎么看?”曾氏威严的看着儿子。
“怎么看?我看着高兴呗。”锦年小声嘟囔道。
谁知曾氏忽的“砰”的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好好说话!别嬉皮笑脸的!”
锦华被吓了一跳,脸色也白了,忙正经的站好,眼眶立刻就红了。
锦华这才回过神来,忙站起来走上前抚慰曾氏,“娘,您这是又怎么了?有话不会好好说么!”
“我怎么好好说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也没想着让他能回报我多少!我是一心为着他好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了功名的人,跟没有功名的人,那境遇,那身份,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他还小,他不知道一个老百姓过日子有多难啊。。。”
好么,曾氏说着说着,又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锦华和锦年听着曾氏的哭诉,感同身受,心疼母亲,也就都跟着哭。
锦华心里难受,也劝不下去了,坐在一边低头抹眼泪。
曾氏自己哭了半天,把眼泪用帕子一抹,红通通的眼睛直瞪着儿子,“我说这些话,抠搜让你知道我们家不容易,你得给我,给你爹,给你姐姐争口气!我们家就全指着你了,你若是能得个功名,我们家就立时能扬眉吐气了。若是你一辈子跟你爹似的庸庸碌碌,那我们娘几个,也得活活给憋屈死了!”
锦年被她说得脸色通红,眼里含着泪,低声道,“娘,您别哭了,我听您的话还不行么?我一定好好读书!”
曾氏哭了这半天,终于得了这么句准话,这才慢慢止住了悲声。
曾氏去里屋梳洗去了。锦华悻悻的想回自己屋,却被弟弟拉住了衣角。锦年可怜兮兮的苦着脸道,“姐姐,我怎么办啊?你看咱娘啊!”
锦华没好气的把衣角从他手里扯出来,“哎呦,刚才是谁壮志凌云?是谁要立志苦读?现在怎么熊了?!”
锦年急得一跺脚,“嗐,我不是刚才话赶话的,让母亲给逼到了话头上么?!”
“那你怎么说的就怎么做呗!”锦华冷冷淡淡的白了一眼,转身走了。她正一脑门子官司呢,不知道明天母亲会不会又来纠缠她,哪有心思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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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变化1
曾氏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是真的说到做到。打第二天开始,就牢牢的把锦年拘在了屋子里。除了每日里允他去小偏院跟着曾表哥读书,再也不许他下了学到外边瞎玩。
曾氏自小家学渊源,对锦年读的那些四书五经是相当熟悉的。她完全有教导儿子读书的能力。以前之所以让锦年跟着大房那边读书,主要是她自己整日价闷闷不乐,消沉烦躁,完全没有心情去管教儿子。而且,由大伯哥教导,儿子算是有个正儿八经的老师,比师从母亲在名头上可是响亮、好听了许多。所以,当老爷子建议锦年跟着大房念书的时候,她顺水推舟就同意了。
除了曾尚才吩咐的那些课业,曾氏当下把锦年念的几本书大体翻了一下,就给儿子定了个计划出来。一天要写五十张大字,还要读书一个时辰。
锦年如今心早玩的野了,虽然以前母亲布置的作业的分量也是不少的,如今却怎么也不甘心引颈就戮了。他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违背母亲的意思,却是满脸的不情愿,写字寥寥草草的,读书时也时常出神,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曾氏看了自然有气,三天两头就要申斥他一番。可时间一久,竟连申斥也不管用了,曾氏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甚至又把戒尺给请了出来。
锦华一看急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就在旁边死命的拉着劝。
曾氏没好气的朝她一瞪眼,“你一边呆着去吧!你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少来多管闲事!”
虽然锦华拉拉扯扯的,到底没让戒尺落在弟弟身上,但家里欢乐祥和的气氛却一去不回返了。
在锦年读书的这个问题上,锦华试图说服母亲。但这次也不知曾氏怎么想的。许是被侄子中了秀才的事给刺激着了,或许是因为锦华的亲事给气着了,反正就是一根筋,不松口了。
家里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就在这样的气氛里,二爷也回了一次家。
不过,他的到来对家里紧张关系的缓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不过是让曾氏又找到了一个出气筒而已。当天晚上,正屋的灯几乎亮了整夜,时不时的传来曾氏或高或低、或是斥骂或是哭泣的声音。
锦华在厢房里听着,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躺着,心揪的紧紧的。
她是真的不愿意忤逆母亲。不愿意引得母亲如此震怒和伤心。她想过了,她是什么事都能答应母亲的,只要是曾氏想要的。可是。唯独这一件,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