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可没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多少人熬白了头发,还考不上个秀才呢!希望你外祖和舅舅在天之灵能保佑你表哥。。。”曾氏说着,双手合十,暗暗祷告。
锦华返身坐到了桌旁,看着手里的一方帕子心里还是着急。怎么办呢?钱还是赚的太少、赚的太慢了!
按着自己原本的想法,母亲和自己做的绣活,应该赚的比现在多很多才是啊。不过想想也对,自己是按照二十年后京城的物价估量的,再加上绣庄里头总要再拿去相当一部分的利润,落到自己手里的肯定就少的多了。
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绣庄就好了!
没几天,小枝姑果然挎着个篮子又来了,带来大大小小、各式各色的几尺布头,俱是水一样丝滑的绸缎,看着好看,摸着也舒服的很。
母女两人马上就忙碌了起来。锦华的手艺还不到家,所以大多负责裁剪、缝制,刺绣之类的精细活儿则由二奶奶先入手,待锦华看清了针法,练习的差不多了再交由她慢慢绣起来。曾氏在旁边看着,不时的指点一下。
夏日天热,只在傍晚时稍好一些,偶而有凉风吹过来。锦华每每就在此时强拉着母亲出门遛弯,既为了自己考虑,也为了母亲的身体打算。
曾氏喜静不喜动,每每都要锦华磨破了嘴皮子,讲一大番养生的大道理,实在拗不过,才会勉强答应出来。她自己也忽然意识到,自己近些日子自怨自艾、悲苦伤心的时候少了,主要是没有机会,锦华拉着她做这做那,即使有了委屈,娘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待到说开了心里也就不那么憋闷了。
锦年在太阳还明晃晃的照着时就下学了,往常曾氏一般都是令他自己在屋里温书练字的,锦华却不同意,不由分说拉上一道出门。
母女两人在院子里兜兜转转,说些家长里短,锦年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颇有些不硬不愿。
“娘,还是让锦年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去吧。老憋在家里,长不了多少见识,性子也越发的闷了。他还是小孩子呢,可别养的成了书呆子了!您不是一直都嫌我们姐弟不出头、行事不大方么,不多出门历练历练怎么行呢!”
曾氏踌躇了一下,看看儿子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不由得心软了,轻轻点了点头。
锦年顿时欢呼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跑着去了。
曾氏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觉得好像儿子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锦华那个梦境,她一直在心里记着呢,越是去上香礼佛,她就越笃信那个梦境是神佛给他们家的警示。
所以,她才无奈的放松了对儿子的管制,但是,她又不知道怎样教导对儿子才是最好的,只好顺其自然,任着锦华作为。
看了闺女近日的所作所为,她算是放下了心,但是对锦年,她心里还是忐忑的,茫然的。
锦华见了,自是明白母亲的心思,便道,“等锦年长大了,肯定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的。”
是么?但愿如此吧。
锦华心里替弟弟高兴,可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打开,就又看见了那道青色的身影。
------------
三十章相绝2
没办法,那人很是知礼,每天傍晚必定去给祖父请一次安,比自己这个亲孙女都频繁的多。这刘家的宅子本就不大,一整天的时间就傍晚时天气最宜人,又不能老是闷在屋里,所以,没办法,几乎见天都能碰上他。
锦华暗自腹诽,这人也太虚伪了吧。他心里对刘家到底有多怨恨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
他自从十二岁被母亲接到刘家,到他十七岁中了秀才,在这里整整借住了五年。尽管祖父对他礼数还算周全,大伯却不冷不热、半阴半阳,更有大伯娘毫不遮掩的白眼相向加冷嘲热讽。日常的吃用上虽然母亲一直努力支撑,可还是缺这少那的,十分窘迫。比起那街上那无家可归的乞丐,只勉强有个避身之所,有个吃饭的地方而已。
所以,前世他自应允了刘家的婚事以后,就自觉仁至义尽,刘家对他的恩惠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所以,他中了秀才后就迫不及待的搬离了刘家,即使度日艰难,也从未开口向刘家求助,自然更不许自己向娘家求助。
所以,他发达之后也决口不提刘家,更不用说伸手帮上刘家一把了。
那时,尽管他自律甚严,很少说起刘家的坏话,但对刘家一直冷淡抵触,不愿提起,态度可见一斑。
但是,现在,他还很知礼的每日请安,从来不延误。可真能忍啊,真能装啊。
不光是他,每每在他过去之后,忠心又勤劳的女婢小菊姑娘总会“及时”出现在正房附近,当然,她总是一副忙碌的样子,手里或是拿着衣裳,或是拿着笤帚,或是提着食盒,或是收拾碗筷。
曾氏习以为常,当然没有在意,锦华却一眼看穿了这位姑娘的本心。
这么两个人整天在眼前晃悠,真是郁闷啊。真是噩梦啊。就是诚心让人晚上睡不好觉啊!
当然,这段时间里,懂事孝顺的二小姐锦凤也一定会在上房承欢膝下,陪着祖父说笑的。有时候曾尚才请完安出来,还能看见锦凤貌似悠闲的也一起跟着他踱出门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眼睛不时的觑着身边的男子,亮的像含着一汪春水似的。
如果此时碰上锦华,锦凤会带着那种既不好意思,又强装镇定,另外带着一股子炫耀的笑容同锦华打招呼,而曾尚才的脸上总有些不自然,看向锦华的眼睛总有些躲躲闪闪。
你不自然个毛啊?躲闪个毛啊?
锦华从心里往外的腻歪这几个人,小菊姐你敢不敢再勤快些?锦凤姐姐你敢不敢再装腔作势一些?姓曾的你能不能别脑补过了头?
看到锦凤倒是没什么,她那种小心思昭然若揭,锦华倒很是乐见其成。
只是每到碰到那人时,锦华就装木头人,垂眉低眼的侍立在曾氏身旁,低头不语,对那人投过来的眼光视而不见。
如此几次,就连曾氏都看了出来,“你表哥惹着你了?以前你俩感情还是不错的,经常是有说有笑的啊。”曾氏是真的感觉到奇怪。
锦华心里一惊,垂下眼帘推塞道,“我现下也大了,不能像以前似的没规没距的了。”
曾氏深以为然,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儿,叹道,“是啊,转眼你都快满十四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锦华看母亲那种眼神,立刻意识到母亲肯定想多了,心中警铃大作,十分着急,皱了皱眉,便故意感叹道,“表哥年岁渐长,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