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眼的,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等李三走了,锦华把那锦盒打开一看,竟是全套赤金的首饰,金灿灿的一盒子,生生耀花了人的眼。刘家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真是大手笔了!
锦华逐个拿起细看,这一套首饰俱是雕刻的蝶恋花的花纹,计有一对戒子,一对手链,一根项链,一对耳坠,另有一对簪子。
除了簪子分量略重些,其余均十分轻盈,总的分量也没多重,只是做工甚是精美,别说那精雕细刻的簪子了,就连那细细项链上小小的吊坠,都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停在一朵玫瑰花上,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曾氏虽然在刘家十多年也没添置上一样像样的首饰,但自从二房手里开始有了余钱,银楼却没少去,买的不算多,看的却着实不少。她眼光又毒,很快就估了个价出来,“这整套金饰,分量并不重,大概也就值个十几两银子。然而这做工却不得了,因此这价钱少说也得往上再翻上一番呢。”
等把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最底下却还有一张银票,整整四十两。很明显,正是临行前刘家给李茂林的那四十两,这是把那钱又给还回来了。
二爷和曾氏颇有点面面相觑,那银票还回来倒也罢了,可这首饰也太贵重了,“要不,咱把它还回去?”
曾氏沉默良久,到底摇头道,“既然送来了,还是先放着,且看以后如何。就是此事不成,我们家自然也不会赖了他的东西就是了。”
爹娘犹豫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竟连问闺女一句都没有,直接被华丽丽的无视了,锦华只能站在一边苦笑。
首饰盒被曾氏仔细的收起来了,这次不等曾氏开口,二爷也怀疑上了,“李少爷这次又没露面,怕不是真被那李家老爷给拘起来了吧?”
锦华心细如发,又提出了新的证据,“这个李三显然是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并不是李府中正儿八经的管事。看来这次的年礼,那李家想来也是不知晓的吧?”
虽然两家并没有过了明路,但若是李家有意,这年礼也应该格外的准备齐全才是正理啊。
唉,这真是。。。
不管父母如何纠结不安,就是锦华自己回了房,也忍不住的一直在想着那盒子首饰。
她一向不爱奢华笨重的金器和宝石,只喜欢朴实的银器和玉器。但那全套金饰竟然毫无笨重之感,一切只往纤巧上下功夫。
女人哪有不爱首饰的啊!
锦华虽然无缘收了那一整盒子,却忍不住心里痒痒的,又觉得那套首饰如果配上大红色褙子,在领口和袖口以及罗裙上再点缀的绣上小幅蝶恋花的花纹,与那套金饰搭配起来定然是贵气逼人,十分好看的。
想到此,便立刻拿了纸笔兴致勃勃的画起图样来。
等一口气把三四张草图都画完了才醒过神来,泄气似的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随手把那图样给甩到了抽屉最里面,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怎么忘了,那些东西都是那人的,自己才不要沾手呢!姑奶奶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总的来说,这个年过的还真是让人痛快。
曾氏为了向二爷证明,自己小家独立过年的决定无比英明、无比正确,不管是年夜饭,还是爆竹、对联,方方面面均张罗的十分周到、细致,主意一个接着一个,牟足了劲要给二爷个没脸。
最后,就连有心挑毛病的二爷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家这年过的很是热闹,很是舒心,比起老宅时候的压抑和郁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锦华来说,则一切外物都是次要的,只要自己家人心里舒坦,不用整日对着令人生厌的大房,自己也就开心了。
过了年没多久就是元宵节。现在住在城里,观灯就更方便了。锦华因为有心结,却是打死都不去的,只说要留在家里照顾父亲,让母亲带着弟弟好好逛上一逛。
看灯也是个体力活,整整一条长街呢,曾氏去之前是兴致勃勃的,只去了一晚就累得不得了,再也不想动了。锦年却因为想找去卖灯笼的三川玩,精力旺盛的一连去了三个晚上。有赵叔、赵婶跟着他,家里倒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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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春来2
等正月过去,春天便正式的来到了人间。二月春风似剪刀,剪绿了嫩嫩的柳树枝条。
刘锦华手里的粮食此时已经全部出了手,她又拿了几两散碎银子谢了张大川,至此,刘锦华的粮食买卖便彻底告一段落了。
通过张大川和走街串巷做货郎的大江叔,已经定了两家人家租用她家的老宅。一个租前院做买卖,一个租了后院住人。
等二爷知道这个消息气的脖子上青筋直蹦的时候,契约都已经写好了,一切都尘埃落定。
二爷拉不下脸去数落闺女,却跟妻子冷战了好几天。
他对着曾氏撂脸子,无奈曾氏却撂的比他还厉害呢。
时间一长,他就又一次败下阵来,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只是后来想起便摇头叹息,“你们娘俩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是老刘家的根哪!”一副深切痛惜的样子。
锦华理解她爹的想法,却无法赞同他。那个老宅于她而言有着太过惨痛的记忆,让她恨不能直接把它给卖了,永不再见才好。
她觉着,只要远离老宅,也就远离了前世那悲惨的命运。
当然不能直接卖了,那就只好租出去,心里也痛快些。
只是,那个叫李三的,跑她们家也跑的太勤快了些。
元宵节的时候送来了两包元宵和两盏精致的宫灯。那宫灯本来锦华想叫人直接送到库房锁起来,曾氏却嫌她浪费东西,“这灯点起来多亮堂啊,晚上用着最好了。”
刚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李三便又跑来了。
如今二爷病情好转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需要曾氏抛头露面的见客,便径直去前院见了他。回来时便拿了一只紫红雕迎春花的匣子递给闺女,“给你的。”
曾氏也顾不得看那匣子里装了什么,只忙着上前问道,“他说什么了?李少爷最近在做什么啊?”
二爷的神情有些焦虑,坐下道,“他说一过了年李少爷就去了江南察看货源去了,这匣子就是他让人从江南给捎回来的。”
曾氏长舒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不是忙着查账,就是查看货源啊。可真忙啊。”
这边夫妻两人神思不属的,那边锦华却已经把那匣子给打开了,竟是满满一盒子色泽圆润的珍珠。虽然只是普通的小粒珠子而已。就单颗价钱来说倒也不贵。但是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