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勉强充了饥。
昏黄的日头已经慢慢的滑过了中天。
刘锦华终于等够了。她直起了已经僵硬的身子。
他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让静怡露了个消息给自己,又故意把自己晾在了这里。
也许,那个消息本身就是个假的。哪里会有那么巧,他就认识那个什么富商,就能搭上王御医那条线了?!
他不过是在报复自己!这种富家子弟,自幼锦衣玉食、一帆风顺惯了,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拒绝和轻视。他所作的这一切,不过是在找回场子而已。
锦华想明白了这一点,又是气愤,又是失望,“桃子,去把赵叔叫回来,准备回家。”
“你可真是没耐心啊,不过半天的功夫,就等不了了?!”一个可恶的声音在车厢外响了起来。
锦华被唬了一跳,正想撩帘子下车,谁知那人抢先一挑帘子,自己“蹭”的一下就飞身跳上车来。
锦华还没等怎样呢,可把同在车中的桃子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张开嘴正想喊叫,锦华上前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别怕,是熟人!”
桃子这才惊魂未定的,上上下下的谨慎的盯着李茂林看。
李茂林鼻子冷哼了一声,被那小丫头防贼似的眼光看得很不舒服,便低喝一声,“你,下去等着!”
锦华想拦阻,可想了想,还是没吱声。
桃子一脸惊讶的回头看向锦华,见她垂着眼不说话,这才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你这小丫头忒也烦人!”李茂林一副颇为不爽的样子。
锦华却不理他的茬,抬起头就直直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啊?!怎么,想我了?”李茂林一摸下巴,得意的神气活现的。
一句话就把锦华给气的肝疼。这混蛋,就不能正经说句人话么?
锦华咬了咬嘴唇,忍住气,忽略了他的调戏,赶紧直奔主题,“听静怡说,李少爷认识省城的那位王御医?”
闻言,李茂林便歪七八扭的倚在了车厢壁上,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使劲的抖了抖,忽然就一拍脑袋叫了一声,“哎呀,怎么忽然有点渴啊!”
锦华看他这样乔张做致的,也没办法,四处看了看车厢里,却只有自己用的水囊在身边,索性也不管了,事急从权,“水有些冷了,李少爷若是不嫌弃。。。”
还没等说完,水囊就被劈手夺了去,仰脖子便灌了一口,“哎呀,好甜!”说完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吧,仿佛回味无穷似的,一边斜着眼不怀好意的看过来。
锦华想起自己刚才还喝过一口,不禁脸一下子红了,眼睛有些慌乱的垂了下来。
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锦华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抬头咳嗽一声,把那点绮丽的给氛围破了,正色道,“李少爷真的能请动那王神医么?”
“我要是说能,你待如何?我要说不能,你又如何?”可恨这个人已经卖关子卖上了瘾,是断断不肯给句痛快话的!
锦华看他那拿了一把的得瑟样子,简直郁闷的像吐血,无奈自己正有求于人,只好低声下气的道,“要是不能的话,自然权当我没说过。要是能的话,李少爷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就是我刘家倾家荡产,我也会尽力满足您的。”
“嘁,难道我就喜欢看你们倾家荡产么?我家里什么没有,就看上你家那些钱了?”李茂林冷笑一声,显然很不满意锦华的反应。虽然如此,他却又紧紧闭上了嘴,并不利利索索的开出自己的条件来。
锦华简直心急如焚,心知这人就是要逼迫自己,让自己主动低头,主动示好。。。
“李少爷自是看不上我们家那点小财的,那,如果您能请动王御医的话,您叫我怎么样,我都是肯的。”锦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艰难的说出这些话来,只觉得忽然心跳如鼓。
车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片刻后,李茂林却忽然嗤笑一声,“瞧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活像我强抢民女似的!”
锦华闻言忙抬起头来,换上一副自以为最“真诚”不过的笑脸,恳切的道,“我是说真的!我愿意!真的!”
李茂林本来坐在车厢那头,离锦华三尺远的地方,此时忽然往前一欺身,伸手便摸上了她的脸,一面摇头不满道,“瞧瞧你,连说句假话都说的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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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论嫁2
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拉得她的肌肤微微刺痒,让刘锦华几乎立刻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自按捺住才没有把他的手打掉,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李茂林好像上了瘾似的,在她脸侧摩挲了一圈又一圈。那肌肤滑腻的不可思议,眼睛又直勾勾的盯上她粉红色的嘴唇,眸色渐深,忽然低低喘息了一声,猛地就把头凑了过来。
锦华赶紧一抬手,就把他的嘴唇挡在了自己脸前一寸之处,“等等,大表叔,现在还不行!”
她一害怕,一着急,脱口便又喊起大表叔来。
李茂林愣了一下,转眼就在她滑腻的掌心亲了一口,便又迅速坐了回去,一边皱着眉吸了口气,好像忍耐了一下,终于在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吧,你说太早,咱们就再等等。反正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语气是笃定的,仿佛他一定会请到王御医,并且那王御医一定会把二爷的病给治好似的。
他人虽然退了回去,却又顺手把她的手给捞住了。
锦华见他如此肯定,急躁的心也踏实了一些,多日来的沉重仿佛卸去了一点点,“你真的认识那位老御医?你有把握能请到他?”
看到她眼睛里的焦灼,李茂林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李茂林什么时候说过大话?我说可以,自然是有法子!”
他灼灼的盯着她看个不停,让她有些窘迫,不禁低下头,躲避他炙热的眼神。
其实,她很想问的再仔细一些,却又不敢继续追问,生怕他烦了或者动怒。更怕这一切只是一个幻影,只要她问得多了,这个泡沫就会砰的一声破掉,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剩下。
她低下头,心里乱乱的,亦喜亦忧。
她想把手拽回来,可她那二两劲却根本就不够看的,根本就抽不动,只好低着头以一个奇怪的向前倾的姿势坐着,手被人拉着。身子却尽量往后坐,离那人远些。
他握着她的手,拇指还在她手心里画着圈。痒痒的,搞得她更加浑身难受,心里头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反手狠狠抽他一个大嘴巴!
然而,却不能。
人世间的事就是如此。事与愿违,人每每都必须去做那些自己并不愿做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儿,到底她维持这个姿势十分辛苦,后背都要麻掉了,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垂着头提出建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