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端的好打算!
“。。。因为对如何给继宗治病的事。弟妹和锦华跟爹有些不同意见,所以,二房便提出要分家。”这首先提出分家的可不是大房啊,这一点必须重点强调!
果不其然,在座的几个人听了这话便都向着锦华看了过来。有疑问的,也有谴责的,还有冷眼旁观的。
“。。。我和爹商量了一下,觉得锦华说的倒也很有道理。二弟去城里寻医,花费肯定少不了。大家可以想一想,二房一家人去了城里。若是身无分文自是不像话,因此才请大家伙来,索性遂了二房的意思。把家给分了,让二房也好踏踏实实的看病吃药,早点把病治好。亲兄弟也该明算账,这样也利于以后兄弟们之间的感情,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方便二弟花用。也好早点把二弟的病给治好。”刘继祖看了几位族人的表情,心里得意。脸上却是一脸完全为了亲兄弟打算的恳切表情。
未等别人开口,三伯就先张嘴赞了一声好,“二伯和大哥想的很是周到啊,正是这个理。继宗这些年辛辛苦苦的,想来也攒不下多少银子,正该分开家,才让他们有些余财去看病啊。”
锦华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位三伯。这位三伯个子很高,身体却单薄的很,瘦弱的像是走路都要被风吹走一走。他那眼睛生的也奇怪,倒是能视物,却是个斜眼,家里穷的叮当作响,小子却生了一大堆,孩子眼看都养不过,所以平时没少到大房到秋风,遇事自然护主心切,甘愿做了大伯的马前卒。
虽说他家里的三伯娘虽然因为信佛近日跟自家走的近了些,但这两口子人品都是差的很,他们一直在拍大房的马屁,所以,锦华心里倒是早有准备。
也只他说了这一句而已。
因为有锦华前几日的拜访打底,所以,各人心里自有一本帐在。大成叔笑了笑没说话。五爷爷依旧跟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六爷爷则微微皱了皱眉,扭头担忧的看了看锦华。
锦华看母亲被大伯那一番冠冕堂皇、信口开河的话气的身子僵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深怕母亲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当场发作出来给大房留下把柄,便往前走了几步脆生生的应道,“我大伯刚才说的好啊!既然我大伯和我爹一向兄友弟恭,相扶相助,我们自然也舍不得跟祖父和大伯分家啊!”
锦华似乎感动的泫然欲涕,强烈的表达了对祖父和大伯的感激之情。潜台词却是,如果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有病了才会想分家啊?
“但是,这次我为什么先提出分家呢?请各位祖父、伯伯、叔叔恕罪,容侄女在这里说句放肆的话。刚才大伯也说了,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老话虽然听着不中听,但却非常有道理!我爹这病病的可不轻,以后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可以说,我得很可能这一辈子都得靠药养着了。”对不住了爹,不是闺女我咒你啊,实在是事急从权。
“这钱花得多了,难免家里人心里头会有什么想法,会有纷争,人心就会不齐,这是在所难免的,也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但是,这种场面是我和我爹娘不愿意看到的,更不愿意为了我爹的病而引得兄弟失和,引得祖父伤心!所以,为了避免兄弟阋墙、罔顾人伦的惨剧发生,为了我们老刘家的和睦相处,为了我们老刘家一家人的感情,我才痛定思痛,最终不顾自己会因此得了自私自利、挑起纷争的骂名,而提出了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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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变故6
此时的锦华,目光明亮,声音清脆,慷慨激昂。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然完全复制了刚才大爷刘继祖的表情和语气,那就是一派大义凛然,完全一副我不牺牲谁牺牲的架势!
就你会打感情牌么,我也会啊,可不能让自个儿白白担了这“自私自私、不顾大局、挑起纷争”的罪名。
锦华这一番话,义正词严,却又话里有话。
我为什么提出分家啊?还是你们不爱护兄弟子孙,见死不救?现在这种情况下分家明摆着对大房有利,你穷装什么仁义道德啊你啊!
果然,再看祖父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抽,大伯刚才神采飞扬、大义凛然的脸孔也瞬间僵硬了下来。
“我相信,在座的叔叔伯伯、几位祖父,是会理解我这种顾全大局的想法的。”锦华说着又一脸恳切的看了在座的人一圈,再一次慨然说道,“而且,我更加相信,以我祖父和大伯的人品,以祖父和大伯对我爹、对我们姐弟两个的感情,分家的时候一定会做到公平合理、不偏不倚的!”
锦华发表完了她的一番“陈词”,便又退到了母亲身后去,曾氏却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握的紧紧的,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中晶莹闪烁,看来心情激动得很。闺女,好样的!
在座的几人不管怀着什么心思,听锦华讲的句句在理,果然都附和起来,频频点着头,“锦华说的不错。”
尤其是六爷爷感叹了一句,“锦华说的好啊,事急从权,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今老二正病着。情况特殊,这时候分家倒也合情合理。锦华为这个家考虑的十分周全啊。”这下子算是彻底把刚才刘大爷明里暗里给锦华戴上的“挑动分家”的罪名给摘除了。
刘继祖脸色白了又白,没想到这死丫头面对这么多人也不打怵,居然巧舌如簧,整个的把情势给翻转了过去!
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
尽管这两年这死丫头上蹦下跳的,让他颇有些始料未及的感觉。但是,总的来说,他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而已,整个家族还不就是爹和自己说了算么。连二弟都只有听着、没有说话的份儿,何况是她?!
想分家?好啊,正合我意!我这就把家分得干干脆脆。还让人挑不出明显的不是来!不过是召集了人来走走过场罢了,那些子人除了六叔那老杠子头,谁不站在我这边?!
可是,显然,眼前的状况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又见锦华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脸上神色不明的,他心里不由得便有些虚,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点头道,“刚才锦华说的很是”。
众人都等着他说话呢,刘继祖只好又看了他爹一眼。见他爹低垂着眼皮拉长着脸依然没做声,只好硬着头皮把分家的议题继续往下进行,“大家伙也都知道一般的规矩。那就是祖产是不分的,都有长房继承,我爹呢,以后自然也要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