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多次,却仍然难以适应。那种对于现实无能无力的感觉,那种绝望的感觉,牢牢的抓住了她,让她难以逃脱。
母亲的绝望,父亲的无奈,她都感同身受。这一刻,她只她恨自己!
在八月大好的天气里,热浪一重重的扑过来。她的心却凉的彻底,她就这样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着自己。。。
这争吵是以母亲的哭泣结束的。她赌气饭也不吃,二爷也被推出了门外,连门也不让进。
没办法,二爷只得在锦年那屋子里凑合着住了一晚,第二天锦秀定亲的仪式一过,他就马上逃也似的离开家回了县城。
锦华知道爹的心思。他反正是没办法了,夹在两房之间受气,只好暂时避开,希望再回来时妻子能够退让一步,别把两房之间的关系弄得这么僵。
二爷走后,曾氏给气的又犯了胃病,一直不停的打嗝,有时候还呕酸水,饭量也大减。锦华看着很是担心,想给她照方子熬上几服药,却被断然拒绝了。那种药水曾氏早就喝的够够的,想想就恶心。
二奶奶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锦华就在旁边慢慢的劝她,“娘,您就别气了,咱权当没那一房人还不行么?权当我爹是个孤儿不行么?这么想您就不会那么失望,那么生气了!”
曾氏在床上翻了个身,面朝外,口打唉声,落寞的垂着眼睛低声道,“我这一辈子,就没个称心如意的时候。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畅畅快快的喘上一口气啊!就是死,也得让我扬眉吐气再死是不是?!”
听到这个“死”字,锦华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清晰的看到母亲眼中的那种冰凉的绝望。
锦华慌了,她的心倏的翻了一个个儿,忙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急道,“娘,您可不能死!您还没看到我和锦华长大成人呢,您可千万别乱想!”
锦华使劲攥紧了母亲的手,想把自己的决心和热量传递过去,毅然的表决心道,“娘,您等着吧,我们一定会分家的,会离得那些讨厌鬼远远的!而且我们一定会比那边过的更好,眼红死他们!您信我一回!”锦华用力摇着母亲的手,希望这种信心能感染到母亲。
曾氏却苦笑了一声,把手轻轻抽了回来,眼睛茫然的看向窗外,喃喃道,“但愿吧。”
“娘,您知道咱们现在攒了多少银子了么?”锦华不忍看母亲伤心的样子,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道,希望借此让母亲高兴起来。
“我昨晚点数了一下,已经有接近五十两银子了呢!”锦华笑容满面,眼睛也亮亮的。
这大半年娘两个可没闲着,一直刺绣不停。虽然家里除了吃饭不花钱,别的都得花销,可那些有二爷的工钱也绰绰有余了。而且,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太多,娘两个都没有心情进城买东西,无形中又节省了不少的花费。
“是么?有那么多啦?”曾氏的眼睛不禁看过来,眼睛有了一丝喜意。钱虽然是个死物,却是为人立世的基础。有了这东西,生活总会多出很多希望来。
“是啊是啊!我打听过了,在城里买一座小院子的话,二三十两尽够了。您要是实在在这里住的不如意,咱就买个小院子去县城里住去!眼不见心不烦,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锦华努力说着让曾氏高兴的话题。
曾氏果然扯扯嘴角笑了,“是啊,我们有钱了,何必挤在这里受那些畜生的闲气?!不如自己出去单过还消停呢!”
“对啊。我想了,咱们也不需要买多大的房子,小二进的就行了。前边做书房、客房,后边自己住。里边的摆设我都想好了,就种上些您喜欢的竹子啊,梅花啊,菊花啊什么的。。。”
“我看,剩下还有些钱的话还应该置办上几亩地。”曾氏的思路被引得也开始活跃起来。
“我跟田家姨母打听过了,买地的话,收益虽然稳妥,但也只够全家温饱而已。要想过得好些,还是应该再攒上些钱开一家铺子。以娘您这样出众的手艺,怕不是要客似云来啊。。。”
娘俩就这样快快活活的畅想起来。虽然娘两个都心知肚明,自己目前是绝没可能出去单过的,但是,这样的展望总能给人带来新的生活的勇气和希望,使曾氏压抑的情绪散去了不少。
曾氏在床上躺了几天,总算慢慢又恢复好了。
不过,她的病一好,刚松散了没两天的锦年的苦日子便又来了。
锦华明显的感觉到,母亲对锦年的教导更加严厉了。即使锦年每天早起晚睡,整日书不离手,可二奶奶显然对锦年的学习进度却十分不满意,说他“心不在焉、效率低下、不够用心”,几乎每天都要拎着耳朵训斥一番,给锦年讲一番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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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及笄3
她明显的感觉到,经此一事,母亲显然又受到了刺激,对锦年中举的希望甚至比以前更大了。自己所说的那些兴家的路子,在母亲看来都只是小道,而非正途。真正让二房扬眉吐气的唯一办法,就是让锦年考个秀才,肯定能把老爷子和大房那边给活活气死!
母亲讲的那些道理锦年不是不懂,初听之下他也是痛哭流涕,幡然醒悟,痛下决心,立下大志要发奋读书,但是一天几遍的这么听下来,连作为旁观者的锦华都得听烦了,何况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锦华在一边心里干着急,她看出来了,锦年现在已经明显有了抵触情绪。曾氏教训他的时候,他虽然一语不发,头埋得很低,但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不以为然。
他对课业也有越来越出现敷衍的趋势。锦华亲眼见的他虽然每天仍旧写满五十张大字,可千篇一律的,并没有任何进步,反而因为敷衍了事而退步了不少。看书的时候也开始越来越多的开始走神。
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锦华在一边着急的劝,可这次无论如何曾氏也听不进去了。二奶奶一瞪眼,“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我还不都是为着锦年好啊?!这道理他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啊?!”
锦华早就感觉出来,母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只是在这个家里,她能控制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她的个性又冷硬,无法适应这种离她的理想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生活,时间一长,她才纠结郁闷,痛苦难当,最终抑郁成疾,从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锦华这个急啊。她仿佛看到前世母子两人关系越来越僵、最终分崩离析的一幕就在眼前!
这个中秋节过得很是凄惶,因为锦秀的婚期问题,两房关系闹得这么僵,连个团圆饭都没吃成。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