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了。五分钟后,你就会看到她的脸上有了血色。她将告诉你她身上的病痛都已消失不见。很快,她又会说感到自己强壮多了,然后,便能安然入睡了仔细想想吧,就这样不痛也不用吃药地酣睡上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谁都会说她神奇地恢复了健康。她很快就能彻底痊愈。到那时,一切都会变好,你也将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又会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幸福家庭。”
“啊”迪格雷用手摸着自己的头,像是受了伤一样。他知道,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最可怕的选择题。
“狮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地给它当奴隶”女巫说,“一旦你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无论是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想一想吧,倘若你的妈妈知道你本来可以解除她的病痛,令她恢复如初,可以不使你的爸爸伤心,而你却不愿意那么做,宁愿为陌生世界里与你们没有任何瓜葛的一只野兽效劳,她会怎么想呢”
“我我不认为它仅仅是一只野兽,”迪格雷费力地说,“它是啊,我不知道”
“它可比你想象中坏得多,”女巫说,“瞧瞧它是如何对待你的吧它把你变得如此没有心肝,每一个听从它命令的人最终都会变成这样的,变成缺乏同情心、残忍的孩子难道你宁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死去,而不愿”
“请你不要说了”迪格雷十分悲伤,他的嗓音不由自主地沙哑起来,“你以为我不明白吗但是我我已经答应了它。”
“可是当时你并不懂得这些,你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现在,谁也不能阻拦你了。”
“就算我妈妈自己,”迪格雷艰难地吐出了这几句话,“也不会喜欢我那样做的一直以来,她都对我要求十分严格,希望我遵守诺言,不要偷盗,以及遵守所有这一类的要求。如果她现在就在这里,我想,她也不会同意我那样做的。”
“但是她根本没有必要知道,”女巫声音温柔而甜美地说,你简直无法想象,一个长相如此凶狠的人居然能将话说得那么甜美动听,“实际上,你不需要告诉她你是如何拿到苹果的。你的爸爸也不必知道。在你的那个世界里,谁都不需要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且,这个知道真相的小女孩,你也不必把她带回去。”
女巫对自己所犯下的致命错误毫不知情。迪格雷当然知道波莉可以靠自己的戒指回去,就跟他靠自己的戒指回去是一样的道理。但是显然,女巫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让迪格雷将波莉抛弃在这里。这个卑鄙而无耻的建议使得她刚才所说的一切立刻变成了谎言和空话。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迪格雷闻言,头脑立即清醒了,他的声音不再嘶哑,变得响亮多了:“喂,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的妈妈如此关心呢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好样的,迪格雷”波莉悄悄地在迪格雷耳边说道,“快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在刚才那一番争论中,她始终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你知道,生病而将要死去的不是她的妈妈。
“快上马。”迪格雷说着,帮助她爬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迅速地爬了上去。飞马弗兰奇展开了那硕大的翅膀。
“走吧,你们这群笨蛋”女巫叫着,“当你衰老、虚弱,快要去见死神的时候就会想起我的,小男孩,记住你是怎样把永葆青春的机会白白扔掉的,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此时,迪格雷他们已经飞上了高空,他们只听见女巫的叫嚷,却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当然,无情的女巫也不愿意浪费时间目送他们,她立即转向北边,走下山坡去了。
那天早上,由于他们出发得很早,在花园里发生的那些事也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弗兰奇和波莉都敢肯定,在天黑前他们就可以赶回纳尼亚。在回去的路上,迪格雷沉默不语,波莉和弗兰奇也不好意思同他说话。他感到悲哀极了,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是,只要他一想起阿斯兰眼中那晶莹闪烁的泪光,他就坚信自己并没有做错。
弗兰奇不知疲倦地扇动着翅膀,一整天都保持着稳稳地飞行。他们飞越高山,飞过森林覆盖的原始山区,飞过了大瀑布,一直飞到在高大岩壁投下的阴影中显得灰暗无光的纳尼亚林区。最后,在他们的背后,夕阳将天空染得绯红。他们看见许多动物正聚集在河边,阿斯兰就站在其中。于是,弗兰奇收起翅膀,开始向下滑翔,终于慢跑着降落在地上。弗兰奇停稳之后,孩子们下了马。所有的动物、小矮人、森林之神以及河泽仙女等,全都自动向两边退去,为迪格雷让出一条路来。迪格雷径直走到阿斯兰的面前,拿出口袋里的苹果递给它,说道:“阁下,你想要的苹果,我把它摘来了。”
14.栽苹果树
“做得好。”阿斯兰声音洪亮,震撼着大地。迪格雷知道,所有的纳尼亚公民都听到了阿斯兰的话,他们的故事将在那个新世界里代代相传,或许会永远地流传下去。尽管如此,他也并没有骄傲与自满,因为,当他面对阿斯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勇敢地正视阿斯兰的眼睛了。他已经忘了自己的悲伤,完完全全地处于心满意足当中。
“做得好,亚当的儿子。”狮子又说,“曾经,你渴望得到这只苹果并为它流泪,现在只有你可以栽下这颗用来保卫纳尼亚的树种。瞧,河边的松土正适合它的生长,把苹果扔过去吧”
遵照阿斯兰的指示,迪格雷把苹果扔了过去。大家鸦雀无声,苹果掉进松土里时发出了轻柔的响声,每一个人、每一只动物都听得清清楚楚。
“很好。”阿斯兰说,“现在,让我们为纳尼亚的弗兰克国王和他的海伦王后举行隆重的加冕典礼。”
此时,孩子们才注意到那对夫妻。他们身穿华美而奇特的礼服,美丽的长袍从肩上一直拖到地上,国王的袍裾由四个小矮人负责托起,王后的裙裾则由四个河泽仙女负责。他们的头上没有任何装饰,海伦把她长长的头发披了下来,显得楚楚动人,美丽极了。然而,令他们与过去迥然不同的,既不是头发也不是身上的服装,而是他们的脸上有了一种崭新的、前所未有的表情,尤其是国王。如今,他在伦敦当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