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炮的射程,自己才会有希望。背后渐渐远去的商丘城池,在张乐行此时的眼里就像一个洪水猛兽,要将所有的捻军一口吞下。
怎么回事,将近一半个时辰的亡命逃奔,前方的队伍渐渐停了下来,阵中的张乐行,本能地心里一跳,急忙收束战马,奔到阵前,眼前的景像让他惊呆了,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清军战壕,机枪,步枪,迫击炮,完全将捻军逃往永的必经之路堵得严严实实。虽然不知道战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张乐行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些深坑对于骑兵来说就是一个恶梦。疲于奔命的捻军士兵此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无言以对。
正当张乐行想下令部队分两路从东西方向逃跑的时候,东西方向却传来了战马奔跑时振动大地的声音,新军骑兵团赶到了。捻军彻底被包围在了永城至商丘的中间进退不得。
“张老大,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惊呆了的龚得树被轰鸣的战马声惊醒,第一时间找到了同样惊呆了张乐行。
“完了,我们完了。”张乐行好像没有听到龚得树的话一样,仍自言自语的梦呓着。
“传话,让张乐行投降。”僧格林沁在战壕里,悠悠地对传令兵说道。面对自己一手凶创造出来的场面,僧格林沁非常满意。四面合围,机枪大炮一起上。僧格林沁觉得要是自己是张乐行,不投降就是疯子。传令兵马上下去了,扯着嗓子冲捻军大声呼喊了起来。
“妈的,要老子投降,门儿都没有。张老大你发句话吧,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冲不过那些小沟去?”龚得树被新军劝投的喊话激起了混混脾性,满脸怒气地冲着张乐行吼道。“好,冲他娘的。”张乐行终于回过来了,自小他心里就有远大的报复,想让自己投降,那张乐行就不再是张乐行了。大丈夫一世当轰轰烈烈,死算得了什么。张乐行第一次两眼微红的地对着手下吼叫。命令传开了,捻军迅速摆出的进攻阵形,高举着大刀长枪,矗立在马上。
“哼不知死活,下令炮火准备。一个不留!”看着捻军摆出的进攻队形,僧格林沁从嘴角里吐出一丝不屑,同时又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哦不,是屠杀感到兴奋。而僧格林沁内心里对于骑兵如今再不是当初纵横驰骋的洪流而感到一比失落。机枪加大炮,密集火力射击,再多的骑兵也会成为钢铁利器下的亡魂。
“杀啊!”捻军发了一声喊,三万余呼啸的骑兵,催动了跨下的战马,急速向僧格林沁的阵地冲了过来。
“标尽500,仰射,开炮!”炮兵阵地一连患的口令下达着,“嗵嗵嗵”的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冲向捻军骑兵阵中。
张乐行头皮再次发起麻来,那些在阵中炸开的炮弹,只要一炸便有一大片士兵倒下,一轮炮火下来,冲击队形已经被炸开了无数的大洞,成百上千的人成炮火下的飞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张乐行不能下令撤退,骑一但发起冲峰,半途撤退只会让骑兵来亡的更快,混乱的队形是骑兵的克星,所以张乐行忘记死亡,双眼血红的往前冲。
“命令机枪开火,骑兵团在外围游动,不要放过一个敌人。”僧格林沁看着迅猛突进的捻军,看着在战场上炸开的炮弹,心里热血沸腾了起来。瞬间马克沁重机枪“突突突”的独有声音在阵地上响了起来,上百挺重机一齐开火,火药的振动,将战壕边的尘土都振了起来。密集的火力网,一片片收割的脆弱的生命。无论捻军多么勇敢,都无法冲过重机枪所造成的火力网,偶尔有唯数不多的人能冲过机枪的火力网也不会被密集的步枪打倒,被手榴弹炸倒。战场上一面倒的屠杀。
钢铁利器的屠杀正在给落后,迂腐的新中国上堂血腥的教训深刻的教育课。不断消失的生命,将告诉人们,属于大刀长枪的年代已经一过不回了。落后挨打的下场是惨痛的,是血腥的。
张乐行已经麻木了,一排排勇敢的手下,倒在了距离新军阵地两三百米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能挨近新军的阵,新军阵上突然喷出的火龙,像下雨一样呼啸地将尖利的子弹撒进捻军人群。战场上到处是受伤的战马与人呼喊的声音,到和是支离破碎死难者的尸体与残肢。张乐行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三万余人的队伍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一半人倒在了冲峰的道路上。
“撤,往两边撤。”张乐行终于想到了往防御相对溥弱骑兵团撤退。可惜,命令下得太晚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声音就算再大,也不无法传到高速冲击的骑兵耳中。张乐行顾不得那么多了,带着亲信手下,迅速穿插出了冲击阵形朝骑兵一团那边冲去。
“举枪,开火。”骑兵一团团长坐在战马上一直观望着的步兵们的表演。巨大的伤亡在新军士兵们肯中如同无物,一直眼望前方。直到张乐行冲出冲峰队形,团长才有发话的机会。“砰砰砰”一阵枪响,张乐行带出来的数百样信便又倒了上百人。战马上开枪,准头是要比在地上开枪少很多了。骑兵团每个人都打完了最后一枪,将步枪上背,抽出了马刀,迎着少得可怜的张乐行亲信们冲了过去。
张乐行的脱离,带动了列多人的脱离,纷纷有捻军脱离开那像征死亡的冲峰队形,向着两边骑兵团冲了过去。一时辰的之后,当张乐行被一名骑兵连长挥动着马刀砍下他的头之后,战场之上终于平静了下来。三万余从商丘城下逃下来的捻军无一幸免,在一个时辰的屠杀里,全部灭亡了。
“抢救伤员,打扫战场。”枪声停止了,僧格林沁面无表情地下着命令。咸丰希望僧格林沁不要屠杀,但是捻军太顽固不化了,僧格林沁也是无奈。三万多人不到一个时辰便从自己眼前消失了,他的内心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中英战争,清军也这样被一片片打倒在英国人的枪炮之下。
新军士兵迅速地走出了战壕将战死的捻军尸体抬到一处,医护人员再寻找受未死的捻军伤员。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脸上都是麻木的表情。武卫军终于经过了第一次的洗礼。不是战术战略的洗礼,而是死亡的洗礼。无论多么勇敢的士兵,第一次上战场死亡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