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散文杂拌 周远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当年同时起步的人,如今著作等身,名扬天下了。他自己却被读者忘却了。但他并不死心。他想过一二年就从商业事务退休,重新投入写作。他不相信缪斯已永久弃他而去了,经过几十年的生活磨练,他想会比以前写得更踏实些了。这两年稍有空闲,他就要拿起笔写点散文随笔之类,作为热身……

这话说过,也就放下,我并没太认真,而且我以为,一个在商战中连连取胜的武士,发些感慨是可以理解的,若真让他弃商从文,怕也积重难返的。

不久前,他突然来到北京了。他打电话约我见面。我问他来作什么?他说是来谈生意,我去看他时他却意外的拿给我一本散文稿,说是他近一年的试作,拿来听听我的意见,看他这种写法国内的读者能否接受?

我说,看来你生意也在做,笔杆也又耍起来了。他说,本来他对做生意已不感兴趣了,可目前中国有困难有关方面要找我合作。我能出力的地方怎好不出力?中国有缺点不假,可再有缺点也是我的祖国。我还是爱她,儿不能嫌娘丑是不是?我投资不是来挣中国人的钱,我和中国合作,在国外做生意,挣外国的钱。他们有钱,我们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可是中国对外国还有许多不够了解的地方。常常把可以赚钱的生意也做赔了。我来经营,比国内一些人有把握。这对双方都有好处。何乐不为呢?我这本散文,也是有的放矢的。我认为美国是个伟大的国家,中国也是个伟大的国家,可是这两个国家互相对对方都太缺乏了解。我在中国和在美国都生活了几十年,我有责任帮助我的两个祖国互相沟通。以前中国一些文章,把美国说得毫无是处,眼看就要灭亡,这当然不正确;可是现在有些人又把美国想得一片灿烂,遍地黄金,也不是事实么。这两种误解都会误事。我这文章写的是一个普通老华侨的眼睛看到的美国。我不谈政治,看的全是凡人小事、日常生活,但全是真实生活。不妄加捧场也不吹毛求疵,没一件事没根据,绝对叫美国人看了也服气。

我把稿子带回家中,连夜读了一遍,读的中间我就有了结论:这是本难得的好作品,思想内容,文采和可读性都独具一格。这不是到美国浮光掠影转一圈就下笔的即兴之作,也不是只有生活体验而缺乏文学经验的枯燥文字。我甚至认为,即使是文学里手,如久居美国书斋,一帆风顺,没有亲自在下层社会挣扎过,没在商业圈子奋斗过,要写出这样有血肉,有情趣的作品也不大容易。作者在美国生活久了,也感染上了美国式的幽默,文中充满了嘲讽和调侃却不带火药味,读起来诙谐有趣又引人深思。如果只看文章,人们或许会以为作者是个尖酸刻薄,玩世不恭的人。其实错矣。他的热情是令人吃惊的。他偶而来一次北京却很少有机会去参观旅游。除去正事外,他还揽许多杂事。他听电视上教英语不大理想,就马上打电话给电视台反映意见,人家约他到电视台去谈谈,他马上答应。我一个朋友想到美国开发点事业,想请他给提点建议,他为此又拿出一个下午,而且不论是旧识新交,谈起意见来爽快坦诚,决不敷衍客套……

对谢青的简短介绍到此我看差不多了。也许读者会问,怎么关于他的文章没谈什么?我主张文章让读者自己去阅读,去评判,不需别人多嘴。所在关于文章的话我就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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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作戏 清白作人

——贺邢韶英同志舞台生活五十年

接到朋友电话说,邢韶英同志舞台生活满五十周年了,政府和同志们都想为她纪念一下,我非常赞成。

我是先看她戏后认识人的。四十年前,我们初进北京,北京市还没建文化局,只在文教局下边设一个文艺处,新成立的文联与文艺处合署办公。行政机构、党团组织全是一个。只在业务上有点分工,分工也不明确。比如我本是文联的编辑,却又参加文化处编审科的工作。那时却有影戏审查制度,编审科就管这个,不过并不是审查决定那些节目能否演出,而是决定那些节目可以减免演出税。也不是所有的演出节目都有权审查,北京人艺话剧团演老舍先生的《龙须沟》,歌剧团演李伯钊同志的《长征》,用不着它审查,它主要审查戏曲和要上演的电影。这个科有两位科长一个科员,两位科长是凤子和沙鸥,科员就是在下。沙鸥兼任新民报文艺版的主任,他是那个年头的“新潮诗人”,在报社的时候多,在文化处的时候少,他似乎对戏曲兴趣也不大。凤子大姐倒是常来,可总是被伯钊同志拉着办外交的时候多,按现在的话说她更像个“公关主任”。坦白的说为戏曲演出发减税证的事多半是我这个科员干。其实决定哪个戏减税或免税自有许多领导和前辈管,用不着我操心,我只是听谁讲一声“小邓,给某个戏开个免税证!”我开个证明,打个图章就行了。不过这样我就有了一点特权,可以领到一个审查证,进出剧场通行无阻,也有一份任务,哪个戏曲剧团排新戏的时候戏改科的同志常拉着我一起去了解情况、或看彩排。那年正好赶上宣传婚姻法,苗培时同志写了个新戏叫《二兰记》,由鸿巧兰剧团排演。彩排时我就被拉去看戏了。我看到剧中一位演第二主角的女孩子很朴实、本色,没有旧演员的作派。就问身边的同志这位演员是谁?他说“她叫鸿效兰。别看年轻,已经有八九年舞台经验了。”

这戏演得不错,当时在北京很受欢迎,但我看过也就看过了,除去照例开了一张免税证,没有过问其它的事。过了不久,开团支部会,讨论通过新团员入团,当支部书记介绍申请人邢韶英时,从墙角站起来个小姑娘,穿着件米色风衣,向大家鞠了一躬,就坐下去,怯生生的低头不语。我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等到介绍人介绍情况时,才知道她就是那个鸿效兰,并觉得她和在台上的那个人完全两样,台上是个朴实活泼的女孩,这里坐的却是个很拘谨羞涩的姑娘。

介绍人开始介绍情况。其他申请入团的青年,都是文化局文联大院内熟人,情况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