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多。”
张仲微留神林依的表情,不像是还生气的样子,眉眼间甚至流露出喜色,他不禁暗自奇怪,林依怎去过一趟参政夫人家,回来就大变样了。
林依忙着取账本,计算会员卡的成本,转头一看,张仲微还愣着,便道:“回神,赶紧把病养好,上衙门打听红契盖章的价钱去。”
张仲微问道:“甚么红契?”
林依讲了会员卡一事,道:“你得把打点官府的钱,和契税的钱问清楚,我才好算出总成本,以确定一张会员卡卖多少钱。”
张仲微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沉浸在方氏事件的后遗症中,经林依这一提醒,才记起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不禁生出几分羞愧。
林依算好大略成本,递与张仲微看时,状似不经意地,轻声讲了一句:“此事是我错在先,以后不会了,你放心。”
张仲微没想到林依会先道歉,心里埋藏了许多话,都不好意思再讲出来了,也低声承认错误道:“昨日我性急了,不该给你脸色瞧。”说完又难过起来:“婶娘是怎样的人,待你如何,我哪会不知,但她毕竟是我亲娘……我……我……”
林依已在参政夫人处得了婆媳相处宝典,再不惧方氏挑衅,便大度道:“我明白,也理解,我答应你,以后任婶再娘怎么闹,我都不会有半个‘不’字。”
哼,就把人见人嫌的方氏,丢给张仲微自个儿去操心罢,林依暗暗笑着,甚至盼望着方氏早些再来,好让张仲微也吃吃苦头,才晓得林依的难处。
林依还记着参政夫人讲的那句话,天塌下来也有男人顶着,使只如实向张仲微报出资金缺口,称急需印制会员卡的钱,却并不提供任何意见,只默默坐在一旁,等张仲微拿主意。
张仲微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看过账本,道:“家里还有大嫂和婶娘所借的二十二贯,拿来印制会员卡,待得会费收齐,新酒楼的装修就有着落了。”
林依道:“马上就要交房租了,这二十二贯不顶用。”
房租等事,向来是林依操心,这回她打定主意要躲清闲,便推了个一干二净。张仲微头一回真正为家事操心,想了许久,觉得自己除了卖酸文,再也没甚么其他挣钱的本事,可卖酸文,才能赚几个钱,根本不顶用。他想来想去,没甚么好主意,便与林依商量道:“要不咱们写信,向爹娘借钱?”
眼下正是个难关,大宋又没有银行贷款,除了借钱,确是没有二条路走,林依很是赞同这建议,但却谨守参政夫人的劝解,凡是与婆家沾边的事,都不表意见,遂道:“我一妇道人家,知道甚么,你拿主意便是。”
林依陡然万事不理,张仲微就觉得肩上的担子重起来,准备翻身下床去写信。林依按住他,摸了摸他额头,觉着不怎么烫手,这才取过衣裳与他穿好,许他下床去写信。
张仲微铺好纸,准备下笔,林依担心张栋的日子也过得紧巴,怕与他们添麻烦,便问道:“衢州知州的俸禄如何?”
最穷的是京官,外任官员个个富得流油,更何况是富饶的衢州,张仲微道:“十个翰林编修加起来,也顶不上一个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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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方氏复返
林依本还为向长辈开口借钱而羞愧,待听说张栋竟这样富,就心安理得起来,想当初,她为张栋夫妻补贴的嫁妆钱,着实不少,如今有难,找他们帮忙也是该的。
张仲微很快写好信,寄了出去,但张栋到底会不会借钱,还是未知数,因此他们不敢动用借来的二十二贯钱,会员卡一事,也就耽搁下来。
卡片虽然暂时印不了,但具体方案可以先定下,林依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酒客预付费用,买下会员卡,以后再来消费,则在会员卡上作下表记,同时在店内会员簿上登记,由客人签字或按手印为证。
会员卡根据充值金额,由高到低分为三等:金卡、银卡、铜卡。持卡到店内消费,分别享有不同折扣,以及座位的优先权。
同时实行积分制,根据消费的实际金额计算,累积到一定的积分,可换购店内酒水或下酒菜。
张仲微看过林依写下的条款,啧啧称奇,整个东京城,这样的规矩,可找不出二家。
会员卡制度,效仿起来十分容易,估计张家新酒楼开张后不久,其他酒店便会跟风,甚至很可能优惠力度更大,积分礼物更好,因此这不能作为他们取胜的关键,要想宾客盈门,还得利用官宦夫人爱面子的心理,不时邀请贵人来店中作客,以抬高酒楼的档次。
林依仔细思考过后,决定等会员卡印制后,拿出一部分去送礼,但不是由她去送,而是先交给参政夫人,再由她转赠。
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只等精确成本和资金。当晚,张仲微烧退,二日便被林依赶去了衙门,将契税价格问了出来,至于上下打点的费用,由于参政夫人事先打过招呼,谁也没敢收,省下了一笔。
张仲微自衙门回来,与张仲微再次算账,得出一张会员卡的成本价是十文。十文钱一张小纸片,可真算不得低了,但大宋纸张贵,印刷更贵,这也是没办法,张仲微担忧道:“只怕许多人不愿出钱来买。”
林依奇道:“这卡又不是另外收钱,怎会没人要。”
张仲微惊讶道:“不另收钱?那我们不是每卖一张就亏十文?”
林依翻出了酒水单子来看,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张仲微听不懂,向她问详细。林依解释道:“把酒水价格抬高些,成本就收回来了。”
张仲微不同意,道:“各店的酒水,都是从正店进回来的,价格自然也都差不多,你比别家店价高,哪还有客人愿意上门?”
林依听得直点头,道:“有理,酒价不能动,只能打下酒菜的主意。”
他们店里的下酒菜,分为两种,一种是从外头购进的按酒果子等,任何酒店都有,这样的菜,林依排除在外,并不准备加价;还有一种,是现炒的热菜,一般的店,为了节省用油,都是以蒸、炖、氽为主,羹品居多,而张家卖的下酒菜,大多是油炒,可算是独一份,凡是这样的菜,林依都提笔加上了一两文,将会员卡的成本分摊进去。
万事具备,只欠资金,不过林依并不担心,以她对杨氏的了解,只要她有钱,肯定会支援的,只是说服张栋的时间问题。
张仲微与林依讨论完会员卡的事,回到翰林院当差,林依则照常在家照管酒店,应酬客人。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转眼十来天过去,就在小两口重新恢复甜蜜生活时,方氏却又来了。
还是清晨,还是脚店刚开门而客人未至,方氏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