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打开蛇皮袋将手枪和子弹一一收起。

在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不远处的废墟后，一名卫兵目不转睛观察着他，并用笔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在本上。

……

起源星，王都圣院总部。

“砰！砰！……”

素白的小手一拳拳狠狠砸在墙壁上，每一拳都会将地上的灰尘高高扬起，声音宛如重锤轰击钢铁，终于，再这样的重击下，墙壁咚的一声轰然倒塌，暴露出其中弯曲的钢筋，每一个弧度都和素白的拳头无比贴合。

墨菲，不，现在应该喊他宫晨曦。

只见她面含怒气，身上喷发出澎湃的气力，将一面墙砸塌还不能完全释放他内心的暴怒，目光一转，看向另一侧墙壁。

“你已经出够气了吧？”低沉暗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名身着金色长袍的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进房间，他的脸上如同枯死的树皮，爬满了皱纹，整个人身形佝偻，移动缓慢，如同一只挪动的蜗牛，要不是他眼中还有微弱的光彩不时闪烁，多半都会将他当成一个蜡像假人。

“盖这座楼花了我不少钱，你可别给我都拆了。”老者微微一笑，咧出一个恐怖的笑容，挥手让一旁战战兢兢的白衣祭祀们退下。

宫晨曦瞥了他眼，甩了甩手臂，看了看满地的碎砖瓦砾，冷冷一哼，“你还缺钱吗。”

老者舔了下手，用口水将鬓角白碎发理顺，笑道：“这东西，谁会缺呢？”

“呵。”宫晨曦冷笑着吸了口气，重重呼出，在房间内形成一股巨大风流，所有灰尘都被风流卷起，顿时灰尘弥漫，恶臭呛人。

待扬尘重新落回地面，宫晨曦的面上没有了丝毫怒意，一脸平静。

沉默了几秒，宫晨曦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稳定，比我们预期的效果要好。”

“是吗？”宫晨曦一挑眉，淡淡道：“能保持在一个月以上？”

老者笑了笑，语气肯定，“最少。”

“很好。”宫晨曦满意的点了点头，闭眼舒了口气，“她快要回来了，你们也要早做准备。”

“你放心。”老者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头笑道：“大部队已经南下，九派江近在眼前，只要渡过了九派江，整个南方，没人能够跑掉，她也不例外。”

顿了顿，老者继续道：“至于那两人，我会亲自出手，你无需担心。”

宫晨曦看他如此自信，眉头一皱又瞬间松开，重新走回墙壁前，背对着他，语气微沉：“不要大意，杰克马不好对付，况且，一号还在那边。”

“一号？”老者不屑一笑，嘲讽道：“她算个什么东西，只是运气好而已，就凭她……”

“别说了。”宫晨曦突然打断他的话，身体一转，目光狠狠盯着他，面色愤怒。

忽然，他回过神，赶紧闭上了眼，脸上重新恢复了冷静。

“她的意识又来骚扰我了。”

老者微微蹙眉，点头，“我知道，你……”

明白老者担忧的事情，宫晨曦一只手盖在脸上，轻轻按压，缓缓道：“我还能压制她，不过……”

宫晨曦猛地睁开眼，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彩。

“时间不多了。”

……

起源星，临江城圆桌会议室。

杰克马望着满满一桌人中仅有的一名祭祀，心中叹了口气。

“主教大人。”乌祭祀神色担忧，低声呼唤。

“江海城那边什么情况？有答复了吗？”杰克马按了按跳动的眉心，问道。

“没有，第十三批联络队已经出发，我们是不是……”顿了半秒，乌祭祀语气不确定，低声道：“放弃？”

放弃？

杰克马心中冷冷一笑，他的字典中就没有这个这两字。

“那老不死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也是被什么事缠住脱不开身。”沉默片刻，杰克马缓缓道，说完他扫视下面与会人员一圈，从他们的眼神中皆看出了不信的神色。

杰克马闭上眼，怒火在心头不停翻腾，半响才缓过劲，开口道：“宣阳城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最新的情报还没来得及送回，但根据上一次情报分析，宣……”

杰克马摆摆手，示意自己记得上次的情报。

三个月前，正值疫情最严重时刻，王都圣院突然发难，集结了数百万大军，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剑指南方，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如今，已距离自己驻守的临江城不足千余公里。

他那时便感觉不对，觉得这疫情来的太巧，仔细一想猜测多半是王都故意为之，几经思索，他决定邀请刚回归的克洛普等人不计前嫌，共同御敌，但没想到，克洛普那边自己先乱了。

“按照这个势头，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要兵临城下了吧？”杰克马忽然笑了，笑声渗人，即使在座的众人知道他笑的是谁，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吓得无人敢说话。

沉默持续了两分钟。

“城中的不死者情况调查如何？”

乌祭祀点头，打开桌上摆放的文件，读道：

“一共统计人数为1766人，其中没有觉醒者，都是普通人，实验室那边的解剖结果显示。”

乌祭祀看着后面数十页数据微微皱眉，直接翻到最后结论，道：“结果显示，不死者和常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可以做同一物种认定，但不死者比同年龄人类更加脆弱，实验室建议……”

“执行最后的危机预案。”杰克马突然道。

他睁开了眼，神色冰冷，一双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的却是无尽杀意。

见众人面色犹豫，杰克马面无表情，再次冷冷道：“传达我的命令，执行最后的危机预案，让所有核弹处在待激活状态，迁移所有城中民众，不必顾忌损失，能撤离多少撤多少，将我们剩下的所有联络队都派到江海城，跟那老不死的传达我的话……”

顿了顿，杰克马眼神一厉，语气沉重。

“崛起和灭亡的选择到了，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话毕，杰克马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其余众人面色各异，沉默了几秒，目光都看向坐在杰克马右手旁的乌淳，乌祭祀，他是临江城现在仅剩的一名祭祀，身居多职，颇得杰克马信任。

乌祭祀用余光瞥了眼杰克马，心中暗叹，开口对众人道：“就这样吧，将主教阁下的命令传达下去，明天八时拉响避难警报，晚六时封锁城区，执行宵禁，让所有部队做好战斗的准备。”

众人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了眼，这才点头应道。

“都退下去吧。”杰克马挥了挥搭在椅把上的手。

“是。”众人回应，对着杰克马微微鞠躬，相继从大门离开。

不一会，整个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人啊，哪怕知道了结果，也改变不了命运，真可悲。”杰克马长长叹了口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自嘲一笑。

……

月光照射的废弃街道上，一道脚步声缓缓响起。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着只有一个人。

七酱给街对面的李云鹏比划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