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丈……十丈……八丈……
那河岸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成功脱险。
然而，就在这时，苟阿毒却只觉得后腿一沉。
那只水鬼不知什么时候又窜了上来，枯瘦的爪子一把抱住苟阿毒的小腿，猩红的双眼里是满满执念和残忍，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她是我的！我的！把他给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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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台词这种东西，不同的人在不同的语境里说出来效果天差地别。
就像“给我”这句台词，如果由一个长发御姐、一个邻家小妹在酒店宾馆或是嬉戏打闹中说出来，甚至将决定这本书到底向刘备还是纯爱方向发展，最终是否会惨遭404。
不管如何，现在，一个脸都被泡皱的老梆子，神色狰狞。
显然是个恐怖番。
抱大腿，本身就是水鬼的天赋能力——这种生活在水下的恶鬼便是用这一招，将那些在水边洗脚的无辜人群一把拖进水底，成为他们脱离苦海的牺牲品。
苟阿毒只觉得自己身体一沉，就仿佛腿上长了个铅块一般。
尽管离岸边不过数丈之遥，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是无法继续向前更进一步、
甚至……还在不断下沉。
“一起去死吧！去死吧！桀桀桀桀桀桀！”
水鬼，单论战斗力并不强。
即使是在水底这种水鬼的主场、即使对方是30级精英，苟阿毒也有信心凭借装备之利将这货磨死。
不过自己背上这小姑娘却撑不了这么久了。
而水鬼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反正她肯定是要死，不如你就发发善心，成全一个被困湖底多年的老冤魂如何？”
“你们佛家不是常说，要普度众生嘛？为什么不能度一度我呢？”
这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细细去想，好像又有那么点歪理。
……才怪。
“MMP，你在教我做事啊？放手啊！”
这憨批妖怪真当我瓜？
劳资可是第四天灾，什么时候对野怪低过头？
就算是千年蛇妖，劳资也敢掐着他的姐夫做人质和对面口吐芬芳，你这一小小水鬼算什么东西？度化？老夫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物理度化！
苟阿毒的双手拖着那落水女子不得空闲，但他还有脚。
便只见苟阿毒的脚上泛起一道白色的光华，正是【破邪】，随后，化作了一道残影，不断重重踹在这水鬼的脸上。
“放手！放手啊！”
“-109！”
“-210！暴击！”
……
水鬼的头顶飘过一连串数字，然而它也是铁了心，任凭苟阿毒如何努力，却是牢牢攀住苟阿毒的大腿，任凭如何猛踹，便是纹丝不动。
另一边。
系统提示：“落水女子已经精疲力尽，即将死去，请尽快将其送至岸边急救！存活倒计时十……”
MMP，劳资不是把她举出水面了吗？这就快死了？
……咳咳，没办法，这种事还真就是狗策划说了算。
“九……”
“八……”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只见那水底之下，水鬼的抱住苟阿毒的力量又更大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得意。
“桀桀桀，同归于尽吧！”
完了完了，这个功德是扣定了。
“七……”
“六……”
“五……”
就在这时，湖岸边传来一个声音，
“快，这边！把人扔过来！”
苟阿毒不及细想，下意识便将那眼看就要彻底扑街魂归地府的可怜NPC姑娘丢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优雅的抛物线。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
湖岸边一双手及时伸出，将这姑娘稳稳接住，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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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剑仙封于修
虽然不知道岸上是谁，但现在，死马当活马医。
再有几秒，这个可怜的姑娘就要断气了，而由于这水鬼的纠缠，显然苟阿毒已经来不及游到岸边。
扔出去九死一生，不扔就十死无生。
系统提示：“你成功阻止了水鬼将落水少女转化为替死鬼，你的功德增加了……”
系统提示：“你完成了奇遇【落水少女】，由于你奋不顾身的救人行为，你在杭州城内的风评有所改观……捕快对你的监视结束了……”
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
人，终究是活着上了岸，顺便还挽救了了一波苟阿毒在凡间城市杭州城内神厌狗弃的声望。
几家欢喜几家愁。
另一边，苟阿毒这边救人成功，代表着水鬼精心布置的一切都打了水漂。
水鬼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替死鬼并不容易，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在附近住着一个佛门大能的情况下，几乎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这一次，功亏一篑，水鬼几乎是瞬间失去了理智。
“不，那是我的替死鬼，你，你放跑了她！你，你赔！”
系统提示：“水鬼在与您战斗的过程中受到强烈刺激，已经开始变异，请注意防备。”
在游戏里，鬼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确实可能发生超进化。
便只见那水鬼双手仍然紧紧抓住苟阿毒的小腿，全身开始变得赤红。
那原本瘦弱的身形就如充了气一般开始快速膨胀起来。
“你，你放走他，就用你当我的祭品，换取自由吧，受死吧修……”
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见一杆小臂粗的禅杖当头砸下，正中这变异中水鬼本就变形的五官之上。
“-3109！暴击！”
禅杖【伏魔】，加上【金刚怒目】自带的对妖邪类生物的百分百暴击效果。
只是一下，这水鬼精英头顶的血条就骤降十分之一。
还没完。
“毛毛擦，刚刚忍你很久了！”
“Duang！”
“-3221！暴击！”
又是重重一杖，这一次却是命中了这水鬼的后脑勺，只见它头顶之上冒出一串星星的特效，身形再次萎缩成原来干瘦的模样。
晕眩！变异过程打断！
事实上自从这水鬼胆敢抓住苟阿毒的小腿，他的失败就已经注定了。
水鬼最大的优势是敏捷，本身体质、防御力并不算强，尤其是苟阿毒修炼的【大威天龙心经】自带的神通和各种特效，简直就是妖物的爹。
之前不还手，是因为手里还举着那个姑娘，实在腾不出手，而现在……苟某人的双手已经解放出来了。
风水轮流转。
苟阿毒手持禅杖，笑容逐渐变态。
“这位施主，接下来你会感受到，什么叫佛教文化的厚重，受死吧！大威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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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提一句——水边帮了苟某人一把的，是个玩家。
【剑仙封于修】，LV20，门派峨眉。
强调一下，这个剑仙，只是游戏ID的一部分——在《寻仙》里想要获得正儿八经的剑仙称号，至少需要经过两次天劫，获取难度等同于佛门修士的阿罗汉果位。
封于修同学只是想借这个名字来展现自己未来的志向——顺便过过嘴瘾。
《寻仙》这个游戏，从开服到现在大概一周上下。
大多数人还在为20级才能学会的【腾云驾雾】神通和一群野兽较劲。
现如今能下山走动的，要么是肝帝，要么就和苟阿毒一样走了狗屎运。
封于修属于前者。
门派【峨眉】，出自【蜀山剑侠传】。
这个门派以剑修著称，掌教白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