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袭击我的猛兽。从尸体身上的撕裂形状看,野兽速度也快,力气很大,撕开尸体几乎没有任何的扭捏,一口咬下来,砉地便开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没有想到陶工死得那么惨,我还以为以庞虎他们的警力,没多久便能拿下陶工。我万万没有想到,凶手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他怎么会知道陶工大受刺激之后会跑向芭蕉林我寻思着,缓步走向夹在两株芭蕉树中间的陶工脑袋。
脑袋从尸体那边被猛兽咬断,猛兽奋力一甩,头颅飞起,血洒一地。头颅飞落在两棵靠得比较紧的芭蕉树中间卡在那儿。头颅脸朝上,后脑勺朝下,陶工的头发有点斑白,额前有脱发的迹象。他眼睛瞪着,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看着这夜空,这芭蕉林。
两个鼻孔流出来两道黑血,黑血顺着两边嘴角滑落。他的舌头是吐着的,夹在两排黄黄的牙齿之中,舌尖有伤口,不停地滴血。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死状的表情,内心是崩溃的。哭笑不得。
脑袋下面的颈部全是血和皮肉,一根气管还连在颈骨旁边。我伸手抓了抓脑袋,巡视了四周一眼,夜风是越来越大,吹得我都有点儿着凉了。
庞虎他们一伙刑警,进入芭蕉林内,迟迟没有回音,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从地上的脚印看,他们似乎去追那头杀人的野兽去了。茫茫芭蕉林,何处是个头
我追寻着庞虎他们离开这儿的足迹,走了几步,后面的芭蕉林内突然传来一个摩擦的响声。在夜风呼呼吹着的声音中,我听到这股摩擦声中夹着脚步声和喘气声。
我赶紧都在一棵芭蕉树后面,我刚刚喊了几声,有点害怕被那头野兽发现了,它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
我静静地躲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声音动作越来越大,几棵芭蕉树摇曳不停,风中凌乱。夜色很浓,浓到令人忐忑。我凝神屏息,伸手想找点武器,可惜,除了芭蕉树还是芭蕉树。芭蕉叶软绵绵的根本没啥作用。
此时,我看到前方的芭蕉树走出来一个人影,那人探着个脑袋,发现满地的尸块后,哆嗦着自言自语,“早知道不来了,不来了,看来我得走了,妈呀什么玩意”
“陈大少爷你怎么跑过来了我不是让你留守现场吗”我从芭蕉树后面跑出去,看到陈易炫从芭蕉树树林内走出来,心里算是平复了。陈易炫见到我躲在芭蕉树后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龟爷,下次能提起打声招呼吗”
“打什么招呼你不也把我吓一跳,我还以是那头杀人的猛兽又跑回来了。”我骂了一声,这小子差点把我给吓死。
陈易炫嘟着嘴说:“唉,我不也是担心你吗你说你跑过来都那么久了,也没个音讯。陶工的家。有人接管了。我在里边,坐立不安,想着你要出事了,所以跑来看看。你没有事就好,地上这些尸块,哟。好恶心,陶工他不会被杀了吧”
“是被杀了,你别过来了,等一下破坏现场,回头庞队把你骂个半死。”我看到陈易炫想朝我走过来,我叫停他。陈易炫站住脚,不敢往前了。我走到陈易炫面前,陈易炫咽了咽口水瞥了我一眼,“我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了,软绵绵的也不知道是肝还是肺。”
我看向陈易炫的脚下,他的右脚好像还真踩到了什么东西。我让他慢慢地把叫挪开,他照着做了。等他脚步挪开,脚底下发出啵的一声,原来他踩在陶工肚子里丢出来的胆囊上面,胆囊破开,青色的液体哗哗飞溅。陈易炫跳开说:“真衰,早知道回家睡觉去了。”
“你也是霉气。”我说道。
“咦,庞队他们呢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你没看到他们吗他们可没有回去。还在芭蕉林里边吧”陈易炫看到四周没有庞队和刑警队的人,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他们去哪了大概是去追凶手了。我叫了他们,他们也不回应,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中埋伏了可能走远了吧”我抬头看了一眼,这片芭蕉林面积还挺大,庞队他们没有回应我。也有可能是去了林中深处。从足迹上看,那头杀人的野兽跑得还比较快。
陈易炫盯着地面上凌乱的尸块说:“咱们怎么办看守现场”
“等等看吧庞队他们不回来的话,咱们再去找找看。看现在的情况,氛围很奇怪哪也不见他们吱一声,死了还是活着天晓得。”我纳闷地说着。
陈易炫摸了摸他那滑顺的发型,落寞地蹲在我面前打着哈欠说:“总不能等到天亮吧”
我瞥向庞队他们追击野兽的方向。凝视几秒钟,前方的芭蕉林传来一声尖叫。尖叫声很惨烈,陈易炫也听到了,通地站起来说:“女人的尖叫声这怎么回事我们一干人看着陶工,全都是爷们,没有女队员,怪了,怪了。龟爷,你怎么看”
我眼睛没有离开尖叫声发出来的方向,尖叫声叫了几下,没了,等陈易炫说完话。又响起来两声。听音色,的的确确是女孩子的尖叫声。我也没法解释,这么晚了,按说,芭蕉林内除了杀人的野兽之外便是庞队他们。林中突然传来的尖叫不停地绕在我的耳边,声音骤然,是女孩在紧急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发出来的尖叫。
“不管了,去瞧瞧。”我朝尖叫声发出来的方向跑过去,陈易炫跟在我后面叫道:“龟爷,等等我。”我和陈易炫穿梭在一株一株芭蕉树之中,芭蕉树的地面很泥泞,像是刚下一场大雨。地面又湿又滑,长着各种小草,走起来特别容易摔跤。
我们慢步跑着,林中危机重重,我们越往前走越是谨慎。尖叫声发出的地方离我们越来越近,陈易炫放慢脚步说:“龟爷,这么晚了,还有女人叫,别是什么蛇仙姑狐狸精什么的,咱们要是撞到了,命可就要没了,它们专收人的魂儿。”
“别瞎说。你从声音能听得出女人的年纪和样子吗”我一边走一边说。
陈易炫冷笑道:“不能,我哪有这个本事光听声音就能猜出年龄和模样,除非有千里眼。你能猜得出来吗”
“瞎猜肯定可以,这种东西,发挥一下想象力就好了。刚刚那个叫声,尖锐刺耳。脆得很,女人的年纪应该不大。模样吧十分能给六七分,漂亮的女孩,声音应该不会很难听。这声音也不至于太难听,从分贝上分析,刚刚的尖叫。也不算大,女孩多半有些内向、斯文。”我说完的时候,陈易炫指着前面一棵芭蕉树说:“龟爷,你错了,不是女人,是男人。”
我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