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为此,尽管赵浪说话很浪,张静涛却完全不反驳,只呵呵一笑:“再浪,也不敢和春平君比的,谁还能浪得过你?”
赵浪叹息道:“哎,张正谦虚了,这些日子以来,让本公子深深感悟到,浪也是要本事的,本事不够,怕是会浪掉了小命,在赵国,还是谁都浪不过你的,至少你的小命还在。”
李斯连忙道:“君上所言极是,亦只有张正这么胆大妄为的人,才会那么想。”
金光上人听了,更不甘休,故意装傻问:“哦,这有多妄为呢?敌人抓公主的可能也未必没有的吧?这种设想,谁都可能想一下的。”
李斯明明知道金光上人装傻,却一脸真诚道:“上人有所不知,张正会如此想,潜台词是说,晋鄙会杀了君上和赵王夫人,只留下灵儿公主,然后派一些兵来救驾,迫公主联姻于晋家,至于以后?赵国都未必能幸存,或即便赵国安然无恙,晋鄙亦可利用灵儿公主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想必公主也只能屈从。”
至于赵灵儿是否会屈从?
李斯虽说是只能屈从,但很显然,以赵灵儿和赵王艮本是仇人的关系来说,赵灵儿有必要帮着死了李秋水和赵浪么?若赵灵儿与其父亲关系足够好的话,怕是只会感谢晋鄙。
金光上人惊讶道:“难道难道你是说,张正心中老想着这种灭杀君上的想法,才会一下就认为晋鄙也会那么做?却艮本是以自己邪恶的恶魔之心,度晋鄙的君子之心?”
张静涛冷笑:“晋鄙是君子?”
金光上人一滞,似乎很无言以对,道:“好吧,晋鄙亦非君子,但至少亦不是恶魔,最多是个小人,小人,只是唯利是图而已,却未必多邪恶。”
眼中却都是得色。
李斯亦道:“至少晋鄙的确未必有这个胆子,来施行这种计划。”
李秋水听到此处,只是一言不发,赵浪居然也是,看似很吊儿郎当,却竟很能沉住气,也不吃惊于张静涛似乎逆心深重。
张静涛有点惊讶赵浪的表现,只一笑道:“晋鄙没这个胆子?呵呵,人类真是奇怪呢,最容易被环境所惑,往往只有一些有智慧的人,才能有清醒的头脑,成为跳出河面能看到河流去向的鱼,李斯,之前还觉得你能不为形势危急所动,想到公然拜访魏国,未料,你也只是河下面的一条鱼。”
未料,这句话还没刺激到李斯,就已然先刺激到了周围同桌的所有人,周围人都对张静涛的言辞有了轻声责难。
第909章 半天就结束的架
可以说,张静涛这么说话,似乎是完全不符合捭阖之道的,除非说话者纯粹打算刺激周围的人。
要知道,谁希望被人说成是蠢笨呢?
“还说这张正精通捭阖,竟然如此说话。”赵灵儿亦是诧异,她大概也把捭阖看作了百合花的百合二字。
李斯更是冷笑:“我正是看到晋鄙毕竟是魏国大将,必然会明智一些的。”
张静涛凭着惊人的耳力,赵灵儿的话他都听到了,然而,捭阖之道虽也是连横合纵之术,但谈不上是百合于众的。
很多时候,这捭阖之道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只针对一个目标来捭阖,并不是希望做老好人,和谁都要搞好关系。
此刻么,这个目标就是李秋水和赵浪。
让众人变得无用,自己非常有用,固然得罪的人会很多,但的确是最好的体现自己价值的方法。
有时候,未必不可以这么做。
若上不了位,这固然会变得很蠢,毕竟得罪人多从来不是聪明的做法,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若上位了呢,那么,只是言语上稍稍得罪了一下手下,这很重要么?
捭阖之道,从来不是捣糨糊之道,而是立场清晰,敏锐又有力,一击必中要害,进而达到想要的目的。
但要用在关键时刻。
而此刻,当然就是关键时刻。
张静涛心中亦冷笑,面容一肃,道:“难道方才攻击我们的,是别人的军队,而不是晋鄙的?”
周围顿时化为了一片静默,细看,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一些尴尬的僵硬。
是的,很神奇的,明明方才攻击这些人的军队就是晋鄙的,可一旦脱离了危险,这些人就会以种种自身的看法,来以己度人,似乎自身的推断才是对的,竟然全然忘了现实。
李斯亦是脸皮僵硬,尴尬之余,还是强词夺理道:“即便晋鄙很大但,但亦是会讲谋略的,前次遇到春平君,那是凑巧,应该不会太过特意针对春平君,太过明目张胆终究容易激怒魏王。”
张静涛微微一笑:“谋略?从这句话,便可看出,你仍是不精通谋略。”
李斯冷笑道:“哦?难道谋略不是判断形势,以理性分析一切,并以此为基础,来设定各种高明的计谋么?在下就在这么做吧?”
张静涛并不怕说出谋略之道,道:“并非如此,谋略,其实是捭阖优先,任何战略战术,都离不开捭阖之道,捭阖者,首要设身处地来考虑对方的处境,就这么看的话,晋鄙亦是绝不会放过攻击春平君的机会的,我们仍该绕一下,才有可能找到一丝缝隙,去大梁。”
而这话,只是点到为止,事实上捭阖之道,当然首重人心,晋鄙的心思在何处,那才是重点,否则,任何计谋都是无艮之木。
众人却茫然不知,只听了一个大概。
达尔还道:“完全要设身处地去想别人,那也太难了,你并不清楚对方的种种经历。”
继而眼睛精芒闪动道:“但我也认为张正说的是对的,到了河水口的重镇之后,并不难走,甚至可以公然救助于魏人,而如今,已然离开河水很近了,比如去东边的濮阳,可想而知,濮阳方向必然有重兵防守,南燕城就更不用说了,为此,我们的确不该冒进。”
李秋水觉得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并且不管达尔是什么身份,按理应该不会出卖赵军,否则,达尔极有可能在战乱中自身难保,便问:“那么达尔先生,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呢?”
达尔胸有成竹道:“魏兵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并且一定认为我们会走西边的卫封国,一直过西边的庸城渡河,要拦截也是往那个方向去,我们就该避一避,不如先往回走,再次度过淇水,要知道,如今晋鄙不在安阳附近,那方向的魏兵一旦撤离,便会比较安全,而后,我们再折向又朝着濮阳去,晋鄙必然想不到我们的路线。”
张静涛听了一惊,立即想到了格兰陵的近五千传教士骑兵。
然而众人已然赞同,闻言都是微微点头,尽管去濮阳还要度河水的支流,但那条支流的度口很多,并不难过。
李秋水便问张静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