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便提起刀朝这倭人走了来。
这倭人满脸惊恐,不停后退者。
接着,唐爱明就一刀抹断了这倭人的脖子。
“好!”
朱以海等人皆跟着欢呼了起来。
“我们走!”
然后,朱以海先说了一句,就带着皇家书院的人一起持刀离开了这里。
待这些人离开,魏照乘才急着跑去了理藩寺衙门。
而跑去理藩寺衙门的路上,魏照乘满脑子里还是这些皇家书院的士子那残忍狠厉的画面。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士子和自己那一代士子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他觉得这些士子恐更难控制。
……
“都是他毕淄川开的好头!打着宽刑的幌子重修问刑条例,而强调华夷之分,使得这些深受所谓国家至上之教育的皇家书院士子一个个更加猖狂,在学部衙门对国子监士子拳脚相加,如今又强闯会同馆肆意屠戮外邦近邻,这样下去,我大明之国格必将被万世唾弃!”
理藩寺少卿曹溶从魏照乘这里得知后,愤然说了这么一句。
毕自严作为大明官营产业的合伙人,思想开始偏向对外扩张,而为此不惜强调华夷之别来,为自己的扩张找说辞,但深受程朱理学教育长大的大明官员中,并不是很多人赞成他的理念,因为程朱理学强调的还是自身修行,存天理,灭人欲,奉行精英主义,而对国家和民族方面没什么意识,甚至觉得入中华者便为中华主。
而曹溶便是这样的代表,他一针见血地看出来皇家书院士子如此张狂的背后都是毕自严改问刑条例的结果,也就骂起了毕自严。
但朱由校现在支持毕自严这样做,因为这是大势。
大明帝国如果不这样做,不从一个保守内敛的农耕帝国蜕变为扩张进取的工业帝国,就只能灭亡,然后陷入历史周期律的深渊。
所以,接下来,魏照乘还没来得及回应曹溶,曹溶的话也刚说完,就有官员来宣旨,让他们去观刑,因为朝廷要将所有无礼、不尊重大明士民的倭人全部枭首。
曹溶听后大惊:“什么!竟有这样的旨意!我煌煌大明怎么弄做这样的事?!竟为贱民尽屠外番!合乎王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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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既然这么软弱就打断脊梁
西市。
所有在京倭人都被强制押到了这里,并被勒令跪在地上,面对着外面的官民们。
不管其背后是幕府派来出使或贸易的,还是各地大名派来的。
皆被身着囚衣跪在这里。
或挣扎不已,或颤颤发抖。
罪名?
因有倭人对天朝子民不敬,不守规矩,故连坐。
另外,不准申辩!
因为大明皇帝没有授予外夷申辩之权。
所以,只要你是外夷,不管你认不认罪。
说你有罪就是有罪。
说杀你就杀你。
所有在京官员都奉旨集结于此,看着朝廷在违背儒家理学原则的情况下,即将处决所有倭人。
卫道士型的官员,如理藩寺少卿曹溶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会在自己眼前出现。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些无辜的倭人被处决。
如同他无法接受毕自严等唯贵中华而轻夷狄的思想一样。
曹溶觉得这不符合王道。
所以,此时的曹溶情绪很是激动,几次都想走上前,对着负责处决这些倭人的新晋刑部尚书张延登说几句。
但魏照乘拉住了他,劝他不要如此冲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倭人不知礼,来我中华,不循规守矩,甚至肆意妄为,对我天朝子民更是大不敬,按律,当以严惩株连,在京所有倭人全部处斩!以儆效尤!”
刑部尚书张延登这时候宣读起审决旨意来。
接着,张延登便等着时辰到后,即宣布道:“斩!”
刽子手吐酒后便举起了刀。
“慢着!”
而这时候,曹溶突然大喊了一声。
他还是毅然站了出来,且从袖中拿出了事先拟好的奏本。
魏照乘见此也不敢再拉他。
魏照乘则举着本子对刑部尚书张延登作揖后道:“请大司寇转呈陛下!据臣所知,此次倭人违律于闹市飙车,只一人所为,不当连诛他人,而即便飙车之人,究竟也未犯重罪,自古圣朝莫不以睦邻友好为上,而使天下太平,方是爱民之道,圣君更当克制己欲,宽恕外夷,以使万国宾服,而不是如现在这样,随意杀戮,有损国体,更易使两国生乱!非长治久安之道!故臣以为,对于飙车之倭人,应属本寺告之不力,而应惩本寺会同馆官员魏同乘,而至于其余倭人,更应立即释放;
“另,臣奏一事,宗室朱以海等皇家书院士子,强闯官衙会同馆,无视朝纲国法,如同谋反,实在是罪大至极,更甚者,擅杀外夷使者,以刀要挟朝廷命官,臣请对这干人处以极刑!”
张延登见此不由得喝道:“曹少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曹溶没有理会张延登的警告,而是继续喊道:“陛下!请宁罪本国汉民,而勿责他夷,以致于伤了国与国的和气呀!”
张延登只看了坐在一旁奉旨观刑的元辅毕自严一眼。
而毕自严也看向了他。
最终,张延登还是下定了决心,带兵出身的他倒是没对倭人有什么同情心。
所以,张延登毅然命道:“皇命已下,不得违,斩!”
咔嚓!
咔嚓!
咔嚓!
顿时,刽子手的刀就落了下来。
这些倭奴全部被枭首。
颇有圣母心的曹溶看到这一幕,眼都直了,努力地吞咽着,他不明白自己的朝廷怎么如今对外夷说杀就杀。
“这还是以儒治国的大明朝吗?”
曹溶不禁暗问道。
“行刑结束!”
刑部尚书张延登接下来宣布了一声,就拿着圣旨,在军士护卫下,转身离开。
毕自严等官员也都离开。
独曹溶和魏照乘还留在原地。
魏照乘只是颇为郁闷,郁闷曹溶为何把萨摩藩大名的公子在闹事违律飙车、呵斥平民的事怪在自己身上,竟要求朝廷只责备自己这个官员告知不周。
所以,魏照乘没离开,只是想来问问曹溶。
“曹公,下官告知过的,下官不但告知过,还专门让人把在京师所需注意的所有事项写成倭文,以小册子的形式发给了他们,您怎么能说下官告知不力呢,皇家书院的士子不理解下官也就罢了,你难道不理解下官的难处,下官也不求考成上有多优秀,但也不能让下官白白受委屈呀!”
魏照乘说道。
“你不受委屈,谁受委屈,我们做臣子的就如同一家之媳,就是要两头受气,里外都不能得罪。”
曹溶说着就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朱聿键还在前面,就忙追了过去:“请殿下留步。”
朱聿键停了下来,看着曹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