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了一句。
而这时候,王承恩走了过来:“火势灭下去了!”
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那就好!都退下吧。”
接着,朱由校就不由得心道:“这火势如果真是人为的,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想必就是以此来吓唬朕,说朕所做的事上干天和,所以,老天降火烧了皇宫大殿!只怕要朕写什么罪己诏!”
……
“就是要他下罪己诏!只可恨,自从这独夫暴君让人给紫禁城各处大殿安了什么避雷针后,就没再出现过雷劈紫禁城的现象,使得没法找出他朱由校惹得上天大怒的理由,如今少不得只能用这种法子,让我们安插到内廷的人在皇极殿放火,不过可惜的是,我们安插的人现在还进不了乾清宫,想进乾清宫得被严格筛查,不然就能直接烧死那暴君!”
丁启睿咬牙说道。
金茂吉点首:“愚弟被查出来是早晚的事,自然是不能逃脱的,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趁此机会,主动学海瑞那样批龙鳞,痛斥他朱由校倒行逆施,逼他尽废新政!下罪己诏!还能留下好名声。”
丁启睿因此不由得对金茂吉拱手道:“兄真乃海公在世也!丁某佩服!然请恕丁某不能相陪,丁某决定先潜逃回南方,组建义师!”
丁启睿自然不会指望金茂吉被东厂抓走后会受得住东厂酷刑而不招出自己,也就提前准备逃离这里。
金茂吉因此苦笑起来:“只可惜,愚弟不能同兄一同南下募集义师了!”
说完,金茂吉就写起了奏本。
不多时,金茂吉就拿着奏本来到了左顺门处。
接着,金茂吉就跪了下来,且高举着奏本,大声喊道:“陛下自即位以来,刻薄寡恩、倒行逆施、重用奸佞,且屠戮百官,与民争利,残虐士绅,并迫害宗亲,使太妃惨死!还大兴土木、使武夫擅权,故使上天大怒,降下大火而烧皇极殿,臣为社稷计,为陛下安危计,因此不得不学海公之气节,冒死进谏,请陛下立省己身、下罪己诏,而尽废暴政,以安天下!”
说着,金茂吉就再次大喊:“陛下呀!请不要落下暴君之名!”
第三百一十一章 群臣自陈罪责君权达到巅峰
“他一反贼,有什么资格学海刚峰,朕可有让天下士民家家皆净?!”
朱由校在知道,金茂吉在被东厂抓捕之前,跪到左顺门外跪谏他这个皇帝下罪己诏后,就没好气地在政事堂,对方从哲等辅政大臣说道。
“海刚峰若在世,知道自己会让一反贼效仿,定会气死当场!”
熊廷弼也颇为恼怒地说了一句。
“传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到中极殿见朕,开一次临时朝会,把那反贼也先押到这里来,朕倒想知道,有多少臣工和他一样,也想让朕因为宫殿失火而逼朕下罪己诏!朕替天御民,岂有罪过?!”
朱由校立即吩咐道。
“是!”
在政事堂值班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刘若愚忙应了一声,并立即离开了政事堂。
半个多时辰后,在被烧了约有三分之一面积的皇极殿后面的中极殿,朱由校在这里见到了京城五品以上的京官。
与此同时,金茂吉也被勒令跪在了大殿中央。
朱由校先开口说道:“金茂吉,你勾结东虏,刺杀朕,乃十足一反贼!谁给了你脸,让你也好意思到左顺门跪谏,你知不知道,你已没有资格做我大明的官,做朕的臣子!还学海刚峰批龙鳞,朕看你批的不是龙鳞,是在沽名钓誉、哗众取宠!”
金茂吉则脸不红心不跳地道:“陛下!罪臣不敢隐瞒,的确罪臣是有勾结外虏意图刺杀你!”
说着,金茂吉就突然大声吼道:“然罪臣这样做是为了天下大义!是为大明的千秋社稷!陛下,你倒行逆施,已至天怒人怨,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朱由校冷冷一笑。
“然而,罪臣这样做到底有悖忠孝,故而上天不准,使陛下您逃过此劫,罪臣犯下弑君之大罪,罪臣认!然,罪臣唯一可惜的是,陛下,你自己依旧还未认清自己的罪过,依旧受这些朝中奸臣蒙蔽也!”
金茂吉继续说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朕有罪?”
朱由校继续冷笑,并问了一句。
“当然!”
金茂吉很是肯定地回了一句,又道:“不然,这皇极殿也不会再遭天火!陛下,你纵容不畏死,难道也不怕遭天谴吗,使大明社稷不再被上天眷顾?!”
朱由校则拉下脸来,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天火,你又有何资格,解释天意?”
“代天统御天下的是皇帝,是朕!唯朕可解释天意,因为只有朕可代表天意,是朕口含天宪,而不是你金茂吉。”
朱由校这时候神色严肃地看着金茂吉说了起来,然后又睥睨了一眼群臣,大声喝道:“更不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几时做臣子的能代表天意了,这天下到底是朕这个君主的天下,还是你们的天下?!”
朱由校说着就又道:“以朕看,这次皇极殿失火,非朕之过,乃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人里,有不忠者存在,而且还不少!所以,上天才会示警于朕!上天认为朕太过仁慈,并早已不忿尔等臣德不修,而不利社稷,故使皇极殿失火,使朕知其意!”
“陛下圣明!”
方从哲先站了出来,回了一句。
他本来也担心有官员借皇极殿失火的事而逼陛下下罪己诏,并以此吓唬陛下,但他没想到皇帝陛下早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而直接说这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忠诚所致,这一下子,就让方从哲豁然开朗了。
所以,方从哲便在称颂皇帝圣明后,就立即补充道:“此次皇极殿失火,的确是臣等有罪所致,与天子无干!亦如陛下所言,陛下乃天子,得天命者,自代表天意,岂有违背天意之说?因为陛下便是天意!天意便是陛下!故任何时候,天子都无罪,诸位可有闻天言自己有罪乎?!”
说着,方从哲就躬身说道:“要是是臣子之罪,则臣之罪最大,臣一是有失察之罪,有反贼列于朝堂,臣身为首辅竟不知,险些使君父为逆贼所害,臣万死!臣二是有未及时反省之罪,皇极殿失火,然臣却仗着天子乃千古第一仁君,而不在意天罚,故而未及时上自省疏,臣昏聩,臣万死!”
“臣也罪该万死!臣为辽东经略数载,竟未彻底剿灭东虏,而使东虏与内奸勾结,险些使陛下有性命之忧,臣既有无能之罪,也有失察之罪,故因臣之罪,方才有此天罚!”
熊廷弼也跟着躬身,直接也陈述起自己的罪过来。
毕自严也跟着躬身:“臣也有罪!臣当在陛下即位之初,便上疏建言陛下收编京师流民,这样便少饿死上万人!臣之罪,在于不够忠君爱民,过于在乎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