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得知自己丈夫马千乘被朝廷追加官职,且朝廷将诬陷她丈夫的太监邱乘云赐死后,也同张允修一样五脏六腑之内皆充溢起一股暖流,而自觉当今天子无比圣明起来。
至于之前朝廷给予她家的一切委屈似乎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而对朝廷无比感恩戴德起来。
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只要皇帝愿意下道恩旨,真正忠诚的人,哪怕你负其千百遍,他依旧能为你奋不顾身。
而对于不忠诚的人,即便以富贵赐之,也难得其心。
此时,一身甲胄的秦良玉就用绢帕一边拭着眼角一边对自己儿子马祥麟说了起来。
“好的,夫人,不过,夫人,凤仪她能一起进京吗?”
马祥麟回了一句,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马祥麟口中的“凤仪”乃是他的结发妻子张凤仪。
马祥麟乃是马千乘独子,而如今马千乘又死于冤狱,所以,秦良玉担心马门无后便让马祥麟早娶。
马祥麟是将门虎子不说,张凤仪乃尚书之女,自是名门闺秀。
两人因此也算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
不过,两人在历史上双双战死沙场!
为国捐躯,英年早逝。
但现在两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历史上的命运。
新婚燕尔的马祥麟不愿意与娇妻分居两地,自然这么问了自己母亲一句。
抱孙心切的秦良玉因此笑了笑:“为娘的知道你们俩现在是形意不离,哪里会拆散你们,反正陛下现在还赐了宅子给我们,不愁租房子的事,家里有你舅舅们守着,自是不碍事的,都去吧。”
“谢谢娘亲!”
马祥麟因此欣悦至极,脚下如飞地去了内院。
一见到自己妻子张凤仪,马祥麟就从后面抱向了她的细腰,但张凤仪却突然俯身一脚朝马祥麟一脚踢来。
马祥麟见状急忙闪身躲开,与其妻缠斗起来。
张凤仪虽是书香门第出身,但因当地崇武,所以从小也习武练兵,因而和马祥麟成婚后,两人经常一没有人就厮打起来。
而马祥麟因心中有事,所以在打了数十个回合后就卖了个破绽,让张凤仪手中的簪子指到自己胸膛后才笑道:“娘子功夫越发进益了!”
“你又让着我,哼!”
香汗淋漓的张凤仪娇哼一声,就转身坐在了石凳上,伸出箭袖一边揩拭着汗珠一边准备簪子插回到乌黑的发髻中去。
而马祥麟这时候舔狗似地跑了来,一把夺过簪子,并把张凤仪抱在了怀里,坐在石凳上道:“为夫来。”
张凤仪因此娇羞一笑,乖巧地低着头,并关心地问道:“夫人叫你去做什么?”
“说去京城的事,夫人同意我们一起进京。”
马祥麟回道。
张凤仪开心地站了起来:“真的吗?”
马祥麟点了点头,嘴角浅笑,然后牵起张凤仪的柔荑:“我们不是说过吗,彼此要么一起白首要么一起马革裹尸!永远不分离的。”
张凤仪因此凝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张凤仪满心期待地说道:“听说京城繁华无比,远胜于重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
“天子之都,自是不一样,娘子很向往吗?”
马祥麟笑问道。
张凤仪转身扬起裙边坐在了马祥麟身旁,俏皮一笑:“当然咯!”
“为夫也很向往,如今天子圣明,万象更新,自当进京领略国都气派。”
马祥麟说着就问:“娘子累吗?”
张凤仪笑了笑:“不累!”
而马祥麟则因此横抱起张凤仪来:“那娘子我们回屋再大战一次吧,难得夫人允我们一同进京,我们也不能辜负夫人之意,你说是吗?”
张凤仪粉脸微红,粉拳轻锤着马祥麟胸膛,声音细若蚊蝇道:“这次我在上面,我也要练骑术!”
……
“哈哈!京城,我来啦!想不到我陈新还能有机会进京看看。”
遵义副总兵陈策之子陈新在接到自己父亲来信后兴奋地跑回了家。
不过,兴奋之余的陈新不由得翘着二郎腿说道:“这次我进京是要随侍天子身旁的,这自然得给皇上带点见面礼,也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要不给皇上带十个有姿色的西洋姬或者十个有力气的昆仑奴?我陈家经营南洋买卖别的没有,这些是不缺的,算了,都带上几个,不过,也不知道皇上喜不喜欢西洋番,也带一个吧。”
说着,陈新就吩咐道:“去把西洋儒费奇观请来,就说本公子邀请他一起进京,让他把他的那些稀罕的西洋物件都带上!”
……
泰昌元年十月的一天。
朱由校刚离结束经筵,魏忠贤就来禀道:“皇爷,保定东厂的人来报,奉旨进京的老将们及其家眷快到通州了。”
朱由校听后因此笑了起来,看向徐光启和孙承宗道:“好啊,五虎进京了,徐卿家,你这个兵部堂官替朕去通州接他们。”
第三十四章 熊廷弼
徐光启起身称是。
而朱由校则从魏忠贤手里接过奉旨进京的郭琥、秦良玉一行人的名单看了起来。
看着这些人的名字,朱由校内心一时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据朱由校所知,这些人里面,不少人在历史上会在将来因为抗击东虏而战死沙场。
其中,尤属秦良玉一家最为悲怆。
几乎全族人都为大明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可谓是满门忠烈。
而陈策一门也在抗清之事业中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历史上,陈策于天启元年赴辽东杀虏,先后斩杀甲喇额真布哈、石尔泰、牛录额真郎格等东虏强将。
只是后来陈策及其家人被五万铁骑包围,损失惨重,其本人受伤十余处,壮烈牺牲。
所以,朱由校看见这些名字后,内心是沉重的。
朱由校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让这些人不再用热血去书写大明王朝亡于异族之手的悲歌。
即便要流血也当是用热血铸就大明主盟地球、一统寰宇之伟业的丰碑。
一时,朱由校不禁看向了殿外。
此时,紫禁城已被十月初下的细雪笼罩,寂静地红墙外,谁也不知关外的豺狼何时又要张开他的獠牙。
但朱由校知道他作为这琉璃世界一般繁华精美的大明之主,是需要让这个承平了两百多年的帝国用最好的方式完成他的蜕变的,而不是让他亡于野猪皮之手,沉沦为一个文明的悲剧。
“这一世,朕要让你们皆封侯裂土,要让你们为朕开辟疆土至全球!”
朱由校暗自说了一句。
……
“这冬日的雪开始下了,野猪皮的日子恐怕是越发的难熬,最好是全部冻死!那样本官就好亲自领兵替朝廷收复所失之地!”
熊廷弼一身红袍,眯眼看着沈阳城外的漫天飞雪外,说了起来。
此时的熊廷弼刚刚在万历四十八年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