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之事,只是没想到我的阴谋败露,我派去毒害大司马之母的细作早被东厂发现,而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的阴谋已经败露,也是现在才知道给朝廷造成了如此大的麻烦,我有罪!”
众臣听后十分惊骇。
他们没想到李三才会真的在没有被刑讯逼供的情况下主动承认自己的罪。
内阁次辅韩爌再次庆幸自己没有急着站出来为李三才说情。
但也因此,他已经猜到这样下去,东林党势力会被打击得更惨,而急于开始和东林撇清关系的他也就急忙先站了出来,青筋直冒地指着李三才喝问了起来:“李三才,你怎么如此卑鄙!”
当然,韩爌内心更想问的是:你李三才怎么就承认了这样的罪过,这种事哪能由自己承认的,这还让我们怎么救你?
“真正是骇人听闻!大逆不道!无耻!”
一些官也跟着骂了起来。
方从哲倒只是稳若泰山地瞅了韩爌一眼。
朱由校也只是微微一笑。
而左都御史曹于汴、大理寺韦藩、王之宷等人此时皆沉默了下来。
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像韩爌等人一样对李三才落井下石吧。
明显是不妥的。
谁也不知道这样把李三才逼急了,他的人会不会在接下来揭发自己这些人的罪过。
替李三才求情吧。
更加不妥!
现在李三才都自己认罪了,求情除了肇祸毫无益处。
所以,现在这些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心里也非常憎恨李三才怎么就这么怂,居然把自己做的事都承认了。
朱由校这时候继续问起李三才来:“说吧,你还犯了那些罪。”
李三才继续回答起来:“我在漕运总督任上私吞了金丝楠木,运回家去建了自己的私宅,还贪污了七百多万两白银,其中还拿出来打点了不少朝中大臣,本意是要让他们推我以外幕入阁的,眼看就要成功,却被政敌所阻,且被贬为平民,但为了将来能被起复,且让朝中一些大臣依旧支持自己,我也将曾经为官期间所掌握的百官把柄藏在了家中密室。”
在场的许多官员听后都惶恐不安起来,他们没想到李三才连这些都认。
“黄爱卿,李三才所犯之罪,按大明律,当如何判决之,你是刑部尚书,你且说说。”
朱由校询问起来。
黄克缵是非东林官员,所以也没和李三才有什么瓜葛,也就如实回道:“回陛下,按大明律,谋害重臣家眷且是诰命夫人,同谋杀朝廷命官,当斩立决!而私吞金丝楠木属于僭越违制,同谋逆,当满门抄斩,贪污白银七百多万,属于贪墨重罪,当剥皮实草,籍其家产,数罪并罚,即便其僭越一事已被神庙特赦而罢职,然其谋害朝廷诰命并贪墨事亦当判决之,故当斩,并抄其家。”
“爱卿所言有失,李三才明面上只是谋杀诰命,但他亲口承认是欲阻挠朕练兵,这是在谋不轨,当诛九族!何况其本就野心甚大,竟敢僭越用金丝楠木,分明是没把君臣朝纲放在眼里!但朕念他还算老实,主动坦白其罪,该诛三族中成人!以儆效尤,敕告天下,谁再僭越违制,必不姑息!”
朱由检说了起来。
“臣遵旨!”
黄克缵回了一句。
在他看来,当年神庙对李三才的处置太轻,而现在的陛下又处得稍微重了点,但无论如何,这种事说重可重说轻可轻,毕竟用金丝楠木这种行为谁也不知道当事人是只想追求奢华而忘记了王法还是真的有和称帝野心。
而黄克缵自然也不会为了李三才惹怒皇帝,也就应了起来。
接下来,朱由校开始宣布对周顺昌、练国事、左光斗等人的处置。
“周顺昌和练国事等人明得到圣旨批复,却还滋生事端,围堵朝臣,聚众闹事,实在是目无君上与朝纲,俱斩立决!左光斗听信谣言,擅自传播,唯恐天下不乱,革职为民,流放至肃州!
朱由校说后,光禄寺少卿钱春先站了出来:“陛下!李三才虽罪大恶极,然亦是前朝重臣啊,自古仁君治国便遵循刑不上大夫之义,还请陛下施仁政,饶恕李三才死罪,更饶周练等人死罪啊!他们虽狂悖不明,但也出于对人伦孝道的维护啊!请陛下明鉴!”
钱春等不得不为李三才等人说情,因为一旦李三才真被抄没,那自己这些人犯的罪责就都要落到皇帝手里了。
“放肆!你非三法司官员,有何资格评议此事,朕要如何治国也轮不到你来教!朕看你也是目中无朕,目无王法!拖下去,杖毙!”
朱由校一脸严肃地吩咐起来。
钱春大为惊愕,眼看着锦衣卫就已经上殿,忙疾呼道:“陛下!臣是一片肺腑之言,您这样做会坏我大明社稷啊!请陛下不要如此对待士大夫啊!否则我大明社稷必危呀!”
朱由校没有听,只吩咐道:“退朝!”
其他官见此哪敢再多言,也就噤若寒蝉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朕就不信杀不了一革员
但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朱由校的强硬而结束。
李三才即将被诛三族的事让朝中许多官都因此惴惴不安。
再加上,朱由校还要处斩周顺昌、练国事这两官,还要流放跟着周顺昌、练国事一起围堵徐光启的官,甚至还要流放左光斗以及未参加早朝的官。
所以,一时间,整个京城的许多官们对皇帝不满到了极点。
“这个暴君!余某不过是没上早朝而已,如今竟也要被流放!”
大理寺少卿余懋衡此时就含泪欲哭地对钱谦益等东林官员说了起来,咬牙切齿。
“余公慎言,如今必须先想办法营救周公、练公、左公乃至修武先生,但直接上疏谏言只怕无用,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天下人心,当速让在京官绅士子皆知此事,到时候号召所有官绅士子到都察院,请都察院代为上疏,要让天子知道,他如果真这样视我天下士大夫若刍狗,那他将失去的是整个天下人心!”
钱谦益背着手,拧眉看着满堂东林官员,说了起来。
这时候,周起元也起身附和起钱谦益来:“钱公说的是,眼下我东林失势于朝堂,只能寄希望于天下人,何况修吾先生本就为我士林领袖,得天下人望,只要此事一经知道,在京举子诸生必会为修吾先生鸣冤!”
“没错,陛下这是逆势而为,他以为用严酷之政压制住百官就能肆意妄为,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修吾先生何等人物,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东林官员李应升也说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明显也因为这件事而非常激动。
“修吾先生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