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肌肉。可是有一天,发生了车祸,女孩受了重伤,她躺在医院里,几天几夜没有醒来。白天,男孩就守在她的病床前不停地呼唤爱的人,晚上跑到教堂里向上帝祷告。半个月过去了,女孩依然没有醒过来,而男孩已是筋疲力尽,憔悴不堪。……”
汪霞叹息着说:“真是红颜薄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老庆说:“你把灯关了。这样更有感觉。”
汪霞把灯关了,屋里一片漆黑。
老庆又讲下去,“上帝终于被这个痴情的男孩感动了,上帝问这个男孩:‘你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做为交换吗?’男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我愿意!’上帝说:‘我可以让你恋人醒过来,但你要答应化做3年的蜻蜓,你愿意吗?’男孩听了,还是坚定地回答:‘我愿意!’天亮了,男孩已经变成了一只漂亮的蓝蜻蜓,他告别了上帝匆匆回了医院。女孩真的醒了,而且还跟医治她的男医生交谈着什么,可惜他听不到。几天后,女孩康复出院了,但是她并不快乐。她四处打听男孩的下落,但是没有人知道男孩去上哪里。女孩整天不停地寻找着,然而早已化身做蓝蜻蜓的男孩却不时围绕在她的身边,即不会说话,又不能拥抱,只能默默地陪伴她。夏天过去了,秋风习习,蓝蜻蜓不得不离开这里。于是他最后一次飞落在女孩的肩膀上。他想用自己的翅膀抚摸她的脸,用细小的嘴来亲吻她的额头,然而他弱小的身体还是没能引起她的注意。春天来了,蓝蜻蜓迫不及待地飞来寻找他的恋人。然而他发现女孩的身旁站立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那男人正是医院里医治她的伤的医生。那一刹那,蓝蜻蜓几乎从半空堕落下来。他听到路人说,这一对恋人有多么幸福,那医生多么善良可爱,他们相爱多么理所当然,女孩已经快乐如常。蓝蜻蜓伤心极了,以后他常常看到那个男医生带着自己的恋人一起散步,甚至看到他们在树林里接吻,而他自己除了偶尔能落在她的肩头以外,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年的夏天特别长,蓝蜻蜓痛苦地低飞着,他已经没有勇气接近自己昔日的恋人。女孩和男医生之间的融融情话,欢乐的笑声,都令他窒息。第三年的夏天,蓝蜻蜓已不再常常去看望自己的恋人了。她的肩被男医生轻轻拥着,脸被男医生轻轻地吻着,根本没有留意一只伤心的蓝蜻蜓,更没有心情怀念过去。上帝约定的三年期限很快就要到了……”
老庆已听见汪霞嘤嘤的哭声。
“就在最后一天,蓝蜻蜓昔日的恋人跟那个男医生举行了婚礼。蓝蜻蜓悄悄地飞进教堂,落在上帝的肩头,他听到下面的一对恋人对上帝发誓说:我愿意!他看着那个男医生把金戒指戴到昔是日恋人的手上,然后看着他们甜蜜地接吻。蓝蜻蜓流下了伤心的泪水。他几乎晕过去了。上帝叹息着:‘你后悔了吗?’蓝蜻蜓擦干眼泪,摇摇头,说:‘没有!’上帝又带着微笑说:‘那么,明天你就可以变成人了。’蓝蜻蜓摇了摇头:‘就让我做一辈子蜻蜓吧……’”
老庆讲完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已经瘫软无力了。
汪霞仍在哭泣,她的眼泪一滴滴淌在茶案上。
老庆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音乐停止了,仿佛空气也凝结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老庆听到汪霞的声音:“老庆,你孤独吗?”
“孤独是一种境界,有时我的确感到孤独,人有时也需要享受孤独。爱情能够使人升华,可是爱情有**也有低潮,不可能总是处于**之中;回味一下惊心动魄的销魂时分,也是一种享受。我伤害过别人,我也曾受到伤害,人就是在痛定思痛中前进的。亲情是血脉相承,父女之情,母子之情,兄妹之情,姐妹之情等。但是年龄的差距,总容易割断亲情,或是由于居住距离等原因,享受不到亲情。人鹌间友情更为直接,更为珍贵。人生得一知已难啊!有谁知我心?何为朋友?朋友就是在朋友落难之时,拔刀相助,肝胆相照。何当共剪西窗烛,为朋友出谋献策。且不说东汉末期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结为生死弟兄,历史上的竹林七贤、建安七子、扬州八大怪等,也是青梅煮酒,秋菊烹茶,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只要肝胆相照,又岂在朝朝暮暮?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荆轲与常闻击筑声的高渐离,堪称生死之交,浪迹天涯,心有灵犀,生离死别,千古留名。唐朝诗人王维的‘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更是充满了朋友之间的离别情绪。朋友之间,有时与君一席肺腑语,胜我十年萤雪功!有时‘信马悠悠野兴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有时‘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把盏温心,情投意合,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友谊地久天长。人生关键在‘平衡’二字,可是要做到这两字,谈何容易?”老庆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汪霞忧忧地说:“老庆,你要知道,我在美国的那段日子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只是拼命地工作,每当累得精疲力尽时,只有一个人坐在别墅里宽大的沙发上,独自饮茶,你不知道我有多大苦!有人说,美国的月亮是圆的,我觉得也圆不到哪儿去!我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有时我就想起少女时期的生活,想起你,地一片枣林,亮晶晶的红枣,高低不平的房顶,那两间木门不整的茅房。我记得,夏天晚上,天躁热得知了不停地叫。你光着小脊梁,提着一个小瓶子,带着我捉土蹩。我跟在你后头屁颠屁颠的。你拿着一个小竹竿,在屋檐下仔细搜寻。我拧亮了小电筒,在你的指引处照来照去。那时的圆盖土蹩,又黑又亮,它们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你悄悄地用竹竿捅它落在地上,然后你剪了它装瓶。你那时就有商品意识,你说土蹩是药材,卖给药店,一毛钱一个。”
“不对,两毛钱一个。”老庆纠正道。
“大个的两毛钱一个,小个的一毛钱一个。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咱们一共提了六只土蹩。你高兴得发狂,我们躲进一个小门洞里,你把小瓶放在地上,你抱起我,在门洞里转圈,没想碰倒了小瓶,土蹩全跑了。你又急又恼,埋怨我:‘谁叫你那么沉!像头小猪崽。’我说:叫你那么瘦,像只土猴!”
老庆笑道:“我好像说你是只小笨猪,一天到晚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