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屋里弥漫、回荡……梦苑几乎是从心里升腾出这么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叫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雨亭在心里说。
雨亭总是默默地为梦苑祝福,祝福这个他生命中的第二女人。他有时在梦中与她相会,但第二天早晨醒来,梦中的情景却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那玉笋般的身材,瀑布般的长发,那朦朦胧胧秀美的脸庞,他相信梦苑的那个小同学能够给她带来幸福,他虽然小她六岁,个子也比他矮小,但是一双眼睛充满了坚毅和自信,他对她忠心耿耿,她也觉得漂泊的般已经驶入了温馨安的港湾,她与雨亭无法结合,心又不能总在飘泊,游离不定,船游累了,心疲惫了,身心俱疲,总应该靠岸了。
梦苑已经到了北京,她在黑龙江驻京办事处的宾馆给雨亭回去电话。她是用手机打的。
雨亭又惊又喜,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了,梦苑就像一个强力的磁场紧紧地吸住他,声音是那么温柔,甚至带点俏皮的味道。
电话是中午打来的。
“你在哪儿?”
“我在班上,出版社。”
“又忙着编稿,精神文明的传播者。”
“你住在哪儿?”
“黑龙江驻京办事处。”
“我到你那里去。”
“石涛也来了,我们一起出来见见世面,沟通一下信息,想换一换发展的思路,老呆在那个镇子里,真成了世外桃源了。石涛是个实干家,但是思路上还需要更新。我准备和他到北大、清华看一看,再找国家体改委的老同学聊一聊……”
雨亭迟疑了一耻,又说:“那咱们去圆明园遗址公园?”
梦苑咯咯地笑了,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真实。“你还想让我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呀,天凉了,那儿太凄凉。”
“那我请你吃烤鸭。”
“雨亭,你真好,还记得我的嗜好,现在闹禽流感,谁还敢吃。”
“那咱们去王府饭店……”
雨亭心里非常清楚,那是他和梦苑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是梦苑精心安排的,五楼的一个暧意盎然的房间,音乐融融,灯影摇曳,花香沁人,交股而欢。那是最后是晚餐,两个人依依难舍,热吻难分……对方一阵沉默。
梦苑说:“不用太破费了,去民族饭店四季万吧,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距离,傍晚6点见。”
傍晚差10分6时,雨亭就已在民族饭店二楼的踏青单间静静地等候梦苑。
自从上番分手,他们已经有三年多未见面了,这之中通过一些电话,基本上都是梦苑打来的,雨亭不愿过多干扰她的生活,因而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不知怎么,雨亭有些紧张,用“心潮未平”四个字来形容不为过。
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门开了,梦苑走了近来。
“雨亭!”梦苑亲切地唤道。
“梦苑!”雨亭从沙发上立起来,扑向梦苑。
雨亭揽住了梦苑两只温热的小手,她的手十分绵软。
“雨亭,你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气!”
梦苑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到此为止亭。
梦苑仍是那么神采奕奕,风度翩翩,她比以前略胖了一点,但显得更加丰腴,成熟,雪白的风曳紧紧束住她窈窕的身材,一双白无能的皮鞋镶着花束。
“梦苑,这些年你好吗?”雨亭有此激动,眼角溢出了泪花。
梦苑见雨亭动情,也被感染,她牵着雨亭的手坐到座位上。
梦苑脱去风衣,露出紫色的裙子,紫色的色泽衬出她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生机勃勃,她平时不化妆,她崇尚自然主义。
饭菜端上,两个人举杯相庆,情意融融。梦苑问了黄秋水、飞天、牧牧、银铃、子等沙龙朋友的近况,简单地说了近年来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状况,然后话题又转到两个人深感兴趣的方面。
雨亭说:“诗人作家郁达夫在散文《故都的秋》中有名话:‘北方的秋,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当你把脚步放慢时,才能感受到生活的味道。”
梦苑说:“当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时,会感到痛苦;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时,是另一种痛苦,其实朦胧是一种美,是一种意境。”
雨亭说:“当你还不习惯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事物时,说明你还不够成熟;当你什么都能够理解时,说明你已经成熟了。”
梦苑笑着问他:“你觉得我成熟点了吧?”
雨亭说:“也许已没有也许,成熟的标志是以不娈应万变,以平静的心,去看不平静的万物。最近有个名作家出版了一部著作,取名为《忍受快乐》,人生虽然痛苦,但不悲观,我们始终抱着快乐的希望忍受痛苦,同时也忍受快乐。梦苑细细咀嚼雨亭的话语,把筷子停留在碟边。”
她喃喃自语:“把永远的痛苦变成暂时的痛苦,把暂时的快乐变成永远的快乐。……”
雨亭怔怔地望着梦苑,说:“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
“他是一个实在人,一个内向的人,他对我很满足……”梦苑盯着盛满红色酒浆的酒杯。
“你呢?”
“怎么说呢,我也很快乐。你还记得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吧?也许,每一个男人都会经历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粒饭粘子,红却是心房的一颗朱砂痣。月光皎洁也好,朱砂痣有福气也罢,他日不会沦为蚊子血或饭粘子,就是幸运。就算不是他的,终究也会是别人的。于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山重水覆,终点终于又回到了起点。”
梦苑停顿一下,若有所思。然后又说:“其实,最刻骨铭心的,正是那一段美丽的距离。……”
梦苑说到这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雨亭自饮了一口红酒,似是自言自语:“是你的,形影相吊;不是你的,直挂云帆海!……”
“雨亭,你的生活同在怎么样?”
“挺好的。”雨亭轻轻地说。
“我不是指柳缇,其实柳缇是很聪明的一个女人,她什么心里都明白,她是大智慧的女人,能屈能伸,纵横自如,因此你也不会离开她,我问你的是其它生活。”
梦苑目不转睛地盯着雨亭,似有千种关心。
“还好,一切顺其自然。”
“我听说你还认识一个叫雪庵的女人,她是个演员。”
“是,她就像一只风筝,随风飘荡。”雨亭轻轻地摇着酒杯。
“她不是风筝,她是一朵白云,在空中自由自在地浮动。她是雪中之庵,孤芳自赏,高处不胜寒。”
雨亭暗暗吃惊,梦苑远在万里之外,那个偏僻的浙江小镇,还真掌握不少信息。
雨亭抬起头问:“是老庆告诉你的吧?”
梦苑笑着摇摇头,“我会预测,我有特异功能,我还知道你与她是灵交,神交,不像咱们过去还形交。”
雨亭怔住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