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夜香 张宝瑞.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委屈了山宝。

山宝说:“这封信里有500块钱,你坐火车回北京吧,下山有一条路到县城的车站。”

雪庵激动地走出铁笼,她拥抱了一下山宝,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留了一个吻。

就这样雪庵回到了北京。

雨亭觉得这故事太离奇,他让雪庵用手掐他一下,雪庵用手轻轻掐了他的后背,他感觉真的有点疼。

中午,雨亭请雪庵在烤肉季美美吃了一顿。雨亭见雪庵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特别高兴,因为他以前和雪庵吃饭,她总是细嚼慢回,雨亭总是怕她吃不饱。

“我有什么变化吗?”雪庵扬起眉毛问雨亭。

“有点黑了,显得结实了,还有些成熟了。”雨亭说。

“你丈夫也一定很惊喜……”

“他……”雪庵的头垂下了。

“怎么?”

“他以为我去世了,几个月前结婚了,也是个演员。”雪庵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见。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雨亭问。

“浪迹天涯,以四海为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雪庵一字一顿地说,话语里有点茫然。

“以后我怎么跟你联系?你的手机总不开。”雨亭的话语凄凉,有些忧郁。

“我会找你的……”雪庵说完,嫣然一笑,好笑的样子令人销魂。

老庆听雨亭说雪庵死去活来,大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听说雪庵又飘然而去,示见一面,于是感叹道:“雪庵,雪庵,只有雨亭;弄玉能有雪庵半点风度,心中只有老庆就好了!”

弄玉在一旁听了,对老庆道:“弄玉不在雪庵之中,也不在雨亭之内,弄玉就是弄玉,身子虽轻薄,却坚如磐石,冰如冷玉,你老庆再大的气力也搬不走。”

老庆听了,微微一笑,说:“你就是一本书,我早晚要阅读你。你是一块硬玉,我早晚要把你赏玩在手。”

黄秋水叹道:“雪庵随她去罢,君不见一叶舟,出没风波里。她的天性就无拘无束,顺其自然。”

------------

第九章

这天下午,老庆从金蔷薇茶屋出来,走上银锭桥,忽见一辆“胡同游”三轮车驶上桥头,一阵风袭来,香气扑鼻,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仰卧车上,身穿黄锻旗袍,涂脂抹粉,戴着一副墨镜。风掀动她的风帽,飘落于地。

老庆拾起风帽,叫道:“那位太太的帽子掉了。”

三轮车夫停下车,老庆举着浅黄色风帽来到贵妇面前。

“您的帽子。”

贵妇摘下墨镜,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庆,老庆见她如此全神贯注,有些不太自然。

“你是……”贵妇迟疑着打量着他。

老庆见这贵妇实在陌生,她三十多岁,厚厚的脂粉盖住了脸颊,两颗明亮的眸子闪烁其中,金耳环摇摇欲坠,金色的头发在风中摇曳。

“你是……老庆?”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我不认识您……”老庆有些茫然。

“家住东单喜鹊胡同10号大院……”

“你是?……”老庆睁大了眼睛。

“我是你的邻居,汪霞呀!”贵妇兴奋地跳下车。

汪霞?就是那个玩皮的小伙伴,那个梳着一对小刷子的小姑娘,当年她不是到美国继承亲戚的遗产去了吗,20多年了,不见音讯。

“我可认识你,你不是那股劲儿,原型没变,哈,老庆!”汪霞激动地攥住老庆的手。

“汪霞,真的是你?你的变化太大了。”

老庆有不知所措。

“你爸爸妈妈好吗?”

“好,好,他们都已经退休了。”

汪霞**吁吁地说:“我现在到中国发展,今年三月来北京后一直在找你,可是那个旧宅院已经拆迁了,那个胡同已剩下一个尾巴,好想你呀!走,上车,咱们旧地重游。”

汪霞不由分说,拽着老庆上了三轮车,汪霞对车夫说:“去东单,土地庙下坡……”

一路上,汪霞激动万分,谈笑风生。老庆如堕五里雾中,就像一个木偶,听汪霞眉飞色舞地说话。

原来汪霞当年到了美国纽约,继承了她叔叔的一大笔遗产,成为船王,又在唐人街开了一家很大的中国餐馆,生意做得十分红火。老庆听了不由感叹:老天爷专扶顺风船,汪霞西去,一路顺风,买卖兴隆通四海。自己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逆风千里。

汪霞问:“老庆,你现在在干什么?”

老庆回答:“卖文为生。”

汪霞说:“别着急,你会有事做。”

老庆笑道:“我不是阿斗,扶不起来的天子。”

汪霞不由捶了老庆:“你还是那么调侃,要真是天子这胚子,还真不错呢。老庆,成家了吗?”

老庆叹了一口气,“成了又离了。”

汪霞道:“好,来去自由。”

老庆问:“你呢?”

汪霞道:“我喜欢一个人,无拘无束,女人只要有事业就很满足了。我整天忙忙碌碌,顾不上那么多。”

老庆道:“追你的帅哥肯定不少。”

汪霞道:“但我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是奔着我的财产来的,在美国哪里有那么多的风花雪夜,有的只是残酷的竟争,尽情的享受。”

三轮车驶进西裱褙胡同,来到一片工地。

汪霞跳下车,感叹道:“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拆了,全拆了,落了个茫茫大地真干净!”

老庆道:“你还记得不少诗词。”

汪霞道:“我虽然入了美国藉,但是不会忘记生我育我的祖国,我在闲暇之时总喜欢翻看中国的古典文学,特别是喜欢背诵朗读宋词。对,老庆,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朗诵诗歌。”

老庆憨憨地笑道:“我就是诗人。”

汪霞摸了一下老庆的脑壳,“原来你已经是大诗人了,出诗集了吗?”

老庆摇摇头,“没有,卖不动,人家出版社不给出,只能自费出版。”

“写了多少首了?”

“一百多首,代表作是《我的心》。”

“那我资助你出版,大概需要多少钱?”

老庆见汪霞认真的样子,从心里感到甜蜜,说:“咱们多年没见面,哪能让你出钱。”

汪霞说:“诗人哪有不出诗集的,到底需要多少钱?”

老庆说:“印个一千册,有5万就够了。”

汪霞远远地望在废墟中孤零零的一棵老枣树,枝干挺拔,正什秋景,绿匝匝之中挂满了红色的果实。

汪霞感叹地说:“老庆,还认得吗?当年你带着我上房摘枣,你穿个大背心,把枣搁进前胸,结果让洋辣子把你咬得火辣辣地疼。”

老庆的脸上露出笑容,说:“汪霞,你还记得这段故事。我记得,上房时,我胆小不慑上去,你说你得天独厚上。你先攀了上去,然后让我搂着你上房。你当时穿着一个大裤衩子,我一拽,不小心拽下你的大裤衩,结果露出一个小圆屁股,就像是只大蜜桃!……”

汪霞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岔过气去。

“老庆,你还是这么幽默,这么调侃,笑死我了。”

汪霞从皮包里掏出手机,吩咐司机把车开来,然后来到枣树前,深情脉脉地望着树上的红枣。

“这些枣长得多好,风景依旧。”她自言自语,然后叫过一个施工的工人,塞给他10元钱,让他摇动枣树。

红枣飘洒一地。

汪霞拾起一大捧红枣,来到一个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