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庆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呵呵大笑。
弄玉看到老庆一副得意相,不由怒火上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者用昏浊的老眼望着弄玉问:“不是本地人吧?”
弄玉点点头。
“长江以北?我看你细皮嫩肉,好像江南人。”
弄玉不敢开口,生怕吸入老者的气体,只是点头。
老者搂定弄玉后腰的手在下滑……弄玉见他老道,于是抽出手把老者的手推开。
老者的手不敢动了,他的脚步有点凌乱。
弄玉见处境尴尬,于是开口问:“您老是做什么的?”
“开寿衣店的……”老者一字一顿地说。
弄玉一听,吓得身体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花开花落寿衣店……”老者脸部的肌肉抽搐着,两只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她。
弄玉这才看清老者身上穿的中式黑衣黑裤,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抖开了。
老者挤出一丝笑纹,用他那湿腻腻的嘴在弄玉的脸颊上印了一下,此时弄玉的腰已被老者的一双手像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了,就像箍住了一只水桶。
弄玉仿佛闻到一股棺材铺里传出来的味道。
老庆还在一旁嘿嘿地笑……离国庆还有5天,两个公安人员走进茶屋,问了老庆一些情况,然后工商部门前来通知他,金蔷薇茶屋停业整顿。
雨亭听说了,把老庆狠狠训了一顿。
原来那天晚上来者之中有一个叫佳佳的时装模特,结识了舞伴,一个银行的刘科长,二人眉来眼去,都言相见很晚,当晚佳佳便来到刘科长的一个秘密住处以身相许。以后佳佳又带刘科长到她的住处鱼水同欢。没想这是佳佳设下的一个风流陷井。佳佳的一个女伴在衣橱中躲藏,拍摄了他们二人交欢的照片,佳佳用这些照片敲诈刘科长,用10万元交换照片,否则将洗印200张在国贸大厦抛撒。刘科长被逼无奈想到与佳佳的关系又不是嫖娼行为,于是报警。这天晚上,二人相约在1路公共汽车总站见面,佳佳惊喜地夺过装满现钱的布袋,把照片和底版交给刘科长。这时,她的身后出现了公安人员……金蔷薇茶屋停业整顿,老庆的生活没有了着落,于是重操旧业,以文谋生。他在网上搜集了大批资料,攒成一篇文章,然后一稿多投给若干小报、杂志。在电脑上操作,化整为零,汇零为整,然后轻轻一弹,通过伊妹儿发到各报纸、杂志的编辑网址,这真是一条捷径。
高新科技,好哇!老庆心中暗喜。
老庆的文章《“***”之我见》、《性革命的第三次**、》《情人现象面面观》、《单身贵族的宣言》、《李白携妓捉月而死新探》、《陈圆圆花落何方之新说》等,多被地方报纸,诸如晨报、午报、晚报、都市报采用,而且冠以醒目标题,几个月内,老庆名声大噪,犹如新闻界杀出一匹黑马,稿费邮单飘飘洒洒寄到老庆手里。
“还是要干自己最熟悉的事情。”老庆暗暗思忖。
拿到第一份稿费,这天晚上,老庆便请弄玉天纶王朝饭店吃西餐自助,两人拣了一个僻静的座位。弄玉喜欢吃小泥肠,一个大盘夹了6根,又铺了一些菜叶,老庆的盘子都盖满了,有火腿沙拉、烤牛排、烤虾、烤鱼等,还要了一碗奶油鸡茸汤。
老庆一连吃了三大盘,又舀了一碗什锦水果,有西瓜丁、菠萝丁、白兰瓜丁。
弄玉吃了3个小泥肠,嚼了一片生菜叶,就不再吃了。
老庆问:“你怎么就吃这么一点?”
“减肥,现在好多女孩子一天就吃一顿饭,晚上吃一块西瓜就够了,”弄玉望着摇曳不定的烛光回答。
“哎哟,这是西餐自助,一个人168元。”老庆着急地说。
弄玉的目光变得严峻:“怎么?心疼了?”
“不,不,别说168元,就是1680元,我老庆也请得起。”老庆见弄玉小薄嘴片翘了起来,急忙劝慰。
弄玉说:“我的胃天生小,腰也细,天生饭量小……”
“要是嫁给我,可给我省钱了,”老庆哈哈大笑,鼻涕都了淌下来。
“呸!美得你!”弄玉的柳叶眉一扬,用那双清澈透明的杏核眼,狠狠在瞪了他一眼。
老庆又端来一盘荔枝、哈密瓜块。
“来,弄玉,尝尝鲜荔枝。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我不吃,太甜,你独个享受吧。”弄玉打了一个哈欠,两条玉臂伸展着。
“弄玉,我有一个新发现……”老庆神秘地说。
“什么新发现?”
“我现在才发现你腋下无毛。”
“去你的,你怎么尽注意人家的暗处?”弄玉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
两个人走出西餐自助厅,正见钢琴前围着一群人,有人在拍照。
老庆挤过去,只见当中簇拥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温和地笑着。老庆认出他,他是当年最走红的诗人汪国真。汪国真的左侧站着一人英气勃勃的中年人,面容慈祥,双目炯炯,身材魁悟,眉宇间透出睿智和仁厚。右侧站立一秀丽女子,三十多岁,身材窈窕,长发披肩,两只大眼睛温柔妩媚。
老庆急急地问旁边的年轻人:“汪国真左侧那人是谁?”
“他就是**手抄本《一只绣花鞋》的作者张宝瑞。”
《一只绣花鞋》在**期间千百万人传抄,家喻户晓,梅花党人的幽灵、火葬场的看门老头、武汉长江大桥的人体**、重庆教堂的一只红绣鞋……险象环生,跌宕起伏,就如茫茫长夜中的一簇野火。前不久正式出版,轰动大江南北。
原来这部地下小说的作者就在眼前,真是“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姗处。”老庆不禁又惊又喜。
弄玉也挤了过来。
老庆告诉她台前的两位作家时,弄玉也是又惊又喜。
“跟他们合个影。”弄玉说。
“没带照相机。”
“跟人家借。”弄玉有办法,她说服了一个年轻人借了一个照相机,然后拉着老庆挤到汪国真、张宝瑞面前。
弄玉拉着老庆说:“汪老师、张老师,我叫弄玉,他叫老庆,他也是笔杆子,可惜现在还没有飞起来。”
老庆腼腆地说:“诸位老师,我是一只丑小鸭,我还没飞起来……”
汪国真笑着说:“你会变成天鹅的,有志者,事竟成。”
张宝瑞说:“没有登越不了的高山,没有跨越不了的洪流,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老庆喜道:“好,说得好,我们照张像吧,”
弄玉站到汪国真旁边,老庆挤到九丹旁边,几个人照了一个合影。
当夜,老庆的灵感如泉水涌,他彻夜未眠,他接连写了十几首诗,翻来覆去地朗诵,愈发觉得跟汪国真的诗歌风格相近。他打电话给弄玉,要求为她朗诵,看像不像汪国真的诗歌。
弄玉正在熟睡,被他吵醒,说了一句:“讨厌鬼!”“啪”的把手机关掉。
老庆兴犹未尽,他又写了几首,已到天明,他想起雨亭与汪国真有交往,他想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