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来参观,还请贵人切莫见怪。”
“我见怪什么,我又不是这座学校的校长,可没有资格见怪。”
青年对着子友笑了笑,而后走到子友的身边,双手背负,盯着前方的圆盘注视了一会儿,而后笑着:
“呀,原来已经巳时了呢。”
“巳时?”
听到这话,子友看了一眼身旁的圆盘,而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最终道:
“似乎……确实是快到巳时了。”
“不,不是似乎,而是确实已经到巳时了。”
听到子友的话,青年的嘴角微微翘起,而后指着圆盘上的指针阴影道:
“看到这个阴影了吗?此时它指的是巳时的位置,因此可以确定,如今已经是巳时了。”
“指的是巳时的位置?”
听到这话,子友好奇地将脑袋靠近圆盘,而后他便清楚地看到了指针的阴影确实指着一个方向,并且这个方向的圆盘上清楚地刻着“巳时”两个大字。
“这……这是!?”
在看清了这两个字之后,子友心中不由一惊。下一秒,他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圆盘的其他位置,而后他便看到了其他的地支文字。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聪明如子友已经基本猜到了这个圆盘的作用,那便是标记此时的时间!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感到惊愕与恐惧!
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记录时间的走向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自古以来人们最多只能根据日升日落来记录以“天”为单位的时间,像这个圆盘一般,记录且标记以“时辰”为单位的时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可能么?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也曾觉得不可能。”
这时候,站在子友身边的青年摇头道: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单单是比‘天’还要小的‘时辰’,哪怕是比‘时辰’还要小的‘刻’,这个日晷都能将其清晰地记录并展示出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听到这话,子友连退数步,拉开了和青年的距离,而后问道:
“还有,这个日……日晷,到底是谁弄出来的?他如此的窥探天机,就不怕天神震怒吗?”
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天机这东西是只有天神才有资格掌握的,凡人触之必死。也正是因为这样,子友才会对这个日晷如此地恐惧,对着这个青年如此地害怕。
“天神震怒?如果是其他人搞出这个东西的话,天神或许真的会震怒。”
青年并没有受到子友反应的影响,而是继续摇着头道:
“但如果那个人本身就是承载天命,受到天神垂青之人呢?”
“承载天命,受到天神垂青之人?”
听到这话,子友先是低声呢喃了一句,而后瞪大了眼睛道:
“你是说,这东西是宜……宜国天子创造的?”
“不错,正是如此。”
青年转过头,看着子友道:
“简单介绍一下,我是宜国钦天监的监正。至于叫什么名字,你便无需知晓了。事实上时至今日,我都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
“钦天监的监正?你是干什么的?”
听到这话,子友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更多了。
“干什么的?简单说,就是在天子的授意下,观测天象运行的轨迹,进而将人间即将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天子。”
监正故作高深道:
“当然,实际上我也没什么好汇报的,因为天子身为天神之子,对天上事物的了解比我还要多。事实上除了四季变换之外,我也汇报不了什么东西?”
“汇报四季变化?这不是巫师的职责吗?你们宜国的巫师呢?”
子友继续追问道。
“如今的宜国已经没有巫了,上一任的巫是我的老师,如今他正在这所学校中担任校长。”
监正摇了摇头道:
“至于我,我原本是下一任的巫,不过在王上取缔巫之后,我便成为了宜国的钦天监监正。一开始的时候我心中还对一生所学无用武之地感到不满,不过很快,我就开始庆幸起了自己转职得快。”
“庆幸?为何庆幸?”
子友不解道。
“因此……不管你是巫还是监正,你都不可能比天子对上天了解得更多。”
监正笑着看了子友一眼道:
“毕竟……天子才是上天的亲儿子啊!”
302.冤枉啊
“上天的……亲儿子么?”
听到这话,子友低声呢喃了起来。
虽说一直以来商朝的君主都自称天子,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哪个商王拥有窥探天机的能力。
绝大多数的商王想要和上天沟通,还是需要通过巫师这个中介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听到监正说宜国已经没有巫师,且商离本人就可以沟通上天之后,才会显得如此吃惊。
“莫非……这宜离真的是天命所归不成?”
如果是以往的话,子友或许还会对商离天子的身份感到质疑。但是在看到日晷以及听到宜国已经不需要巫师的消息之后,哪怕是聪明如他,也不得不怀疑商离是否真的就是天命所归。
毕竟,如果商离不是天命所归的话,那么如今他所看到的一切就全都无法解释了!
“若他当真是天命所归,那么除了臣服之外,我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子友先是呢喃了一句,而后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想什么的,如今的我不过是奄国一个贵族家的嫡长子,甚至连一方诸侯都还不是,又有什么资格臣服一位天子呢?”
一边想着,子友一边转过身,便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敬畏的日晷。
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便看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身影。
“宜……宜国天子?”
子友下意识地就要叫出“宜离”二字,好在他及时收住,换了话述,否则一场祸事只怕就要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了。
“嗯。”
商离对着子友点了点头,而后缓步走到日晷的前方,双手背负看着日晷,开口问道:
“如何,我宜国我日晷,可还精妙否?”
听到这话,子友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在确定这里没有别人,商离就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点了点头恭声道:
“确实精妙非常。”
“哦,是么?”
闻言,商离转头瞥了子友一眼,而后道:
“我还以为,你子权家的嫡长子,不会将我宜国的日晷放在眼里呢。”
“外……外臣岂敢!?”
子友不知道商离为何突然发难,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时候立马认怂才是最好的选择。因此几乎没有任何的拖沓,在听到这话之后子友立马就朝商离跪了下去,以表示自己是冤枉的。
“不敢?”
商离冷笑一声,而后看着子友道:
“先前在抵达宜国的时候,你妹妹的脚其实并没有崴吧?”
“确……确实没有……”
子友以头伏地,冷汗直流道。
“还有你妹妹的陪嫁女,实际上应当也没有生病吧?”
商离双眼微眯,注视着子友道:
“你强行让你妹妹在予一人的面前假装崴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