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官府正儿八经的官位,更与张蒙方张都监有一层结拜关系,要真想动用一些官兵,还是可以的。
这些官兵也早就知了自己要来作何,却也没想到这事情能衍变成这般。
领头那人暗思了团练的交待,见有些剑拔弩张,便是上前又道:“今日我等巡过此地,见和尚你行剪径之事,人赃并获,不得再辩!”
“速速丢了兵刃,若是再抗,只会给你那寺中寻了麻烦!”
广恩见此,知道今日麻烦是了却不得了,
若是只有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偏偏因为弟子在,不能如此做法。
又心念自己好歹有寺庙支撑,不得叫官府轻易问罪,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应了那官兵之言道:“贫僧问心无愧,自能与官家好好言语,洗脱罪名。只是贫僧这些弟子,不过皆是路过此地,总不得也捉了去!”
蒋忠当然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这些和尚,在自家那快活林里寻事,还要杀自己才认的先生,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最好便是光秃秃的脑袋一个不留,统统砍下才好。
只是那官差走前得的交待,只说是要拿领头之人,此刻也不好自作主张,便应道:“拿你一人便是,且跟着走吧!”
那群少林寺的弟子们,一见自家师父(师叔)要被拿了,连连高呼,欲要阻止。
却又当即被那广恩呵住,更直言道:“你们皆归了寺中去,与住持说的我被孟州的官府拿了,其自会想了办法来救!”
“若是救不得,就在江湖上好好寻了这黑面神断的张青,也叫师父晓得冤有头,债有主!”
此话说的是给弟子们听,同时也是说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
翻译过来就是:“要是当着出了点事情,一找孟州的官兵,二找这张青报仇。”
弟子们也不傻,此刻晓得自己留下也不当事,纷纷点头而应,便是归山而去。
那边的官兵拿了人,倒是也没枷锁,链条,只是客客气气把那广恩夹在队伍中间,与那蒋忠招呼一声,便归了孟州而去。
只留得那蒋忠有些莫名其妙。
直觉怎地是雷声大雨点小,眼看这僧人皆是要一网打尽,怎地突然放虎归山了?
要是这少林寺报复回来,那可怎么办?
有心要阻止,还是张青扶起了孙二娘,这才与蒋忠低语道:“兄弟此番归去,不要再插手此事。”
“团教如此做派,该是听了上峰的意思。兄弟此番已立了功,再是掺和进去,便是不合适了。”
蒋忠虽是有些不解,然对张青却卓有信任。
要说这人啊,人格魅力还是十分重要的。
某些人,天生就容易叫人信任,容易叫人心头当的兄弟。
穿越而来的张青,依着千年的见识,便是有此魅力。
当下的蒋忠心里虽弄不明白这一个少林寺的和尚到底对上头有何用,然听张青所言,却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记下。
张青也言尽于此,见那蒋忠应了,便是带着孙二娘,继续往十字坡而走。
路上也是见了孙二娘伤情,好在那广恩一脚虽然厉害,却也没往要害去。
只是一口气没顺上,力气全无,软趴趴的靠在张青怀里。
张青觉着不便,索性又把那孙二娘背上。
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心思却顾不得那点涟漪。
只心头却还分析着那张蒙方拿下广恩,到底有何打算。
47、好女婿
对于任何事情的分析,都是要放在大背景之下的。
北宋的和尚们,日子其实过的是相当不错。
在宋代,寺观之内不仅田产可以免纳赋税,和尚、道士也有免役的特权。
若像是鲁智深这般有了度牒的,寻常官差还不好拿他。
要一直到了南宋时期,宋廷才开始征收僧道免丁钱,谓之“清闲钱”。
就说现在,和尚们的日子还是当真好过,甚至可说是比通常人都要富足多了。
也是这般特殊的地位,导致寻常的江湖人,也不愿意无故招惹上这些和尚们。
而张蒙方如此不惜得罪少林寺,看来也有所图。
就是不知,其是要少林寺的人,还是要少林寺的钱财了。
“或者说,亦有什么契机,叫那张蒙方举着,能把少林寺的人和钱财全都给用着了?”
张青是一路往十字坡而去,一路也不住念叨。
只是费劲心思,也一时想不明白。
虽说那张蒙方算帮了自己一回,可再看其竟然把那广恩真给捉了下狱,想来也不是光就要帮自己。
蒋门神的面子,真没那么大。
“看来江湖上当真不太平,朝廷也动了心思。”
“有听闻这宋金时期,少林寺是有僧兵抗金的,如此看来,搞不好到后头还真有此事!”
张青嘴里不住念叨,却被背后的孙二娘听了个真切。
趴在张青背后,头靠肩头,忽然轻声道:“什么宋金时期,你说的话,总是叫人听不明白。”
张青心下一惊,心说自己倒是大意了。
还以为这孙二娘还迷糊着,倒是不想都给她听去了。
只是再一想来,自己如此大意,也是因为当很把这孙二娘给当的自己人了啊!
不过自己人归是自己人,有些话,只能自己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不好与任何人说的。
穿越者,永远是孤独的,张青早就在心里铭记这一点。
当下也是打着哈哈道:“二娘听错了,哪有什么宋金时期。”
孙二娘听得分明,张青前头的低语,自己是一字不差听得耳朵里。
只是如今见张青抵赖,也不逼迫,只是把头稍稍换了个位子,摆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道:“也知我帮不得你什么,只叫你心里晓得,我对你必是不离不弃的。”
情话这种东西,张青前世里说过不少,也听过不少。
但这么直白,这么有冲击力的,倒是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次。
搞得张青都快黑脸一红了,所幸孙二娘也见不着。
当下也知姑娘都这般说了,那自己要不说话,绝对是寒了人心,当即也轻声应道:“我晓得,前头见你与那和尚拼命的当口,我就晓得了。”
孙二娘听得倒是也不反驳,直把脑袋又往张青脖子里埋了埋。
叫张青分明都似乎能感受到呼出的气息,叫人感到浑身发痒。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这套路可是熟悉,怎么每个时代的姑娘,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不成?”
心里暗自腹诽一句,便是不再多言,就往那十字坡而去。
...
又行了半日,总算又归了这孙氏酒家。
虽然也没在此待过多久,然对张青而言,还是颇有些感慨的。
又见得酒家大门紧闭,张青心知是那孙元不想叫别人晓得自己归来,当下也翻身往后院而去。
一步翻身入墙,还未站定,却猛然觉着边上一股劲风袭来,连忙低声而呼道:“前辈,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