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跑盛愿(1 / 1)

双Alpha怎么了 雪压眉 2657 汉字|59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七章 落跑盛愿

桐斜性情生冷,三年来也没有什么朋友,他没有固定工作,有时会隐姓埋名接一些私活,现在社会鸡飞蛋打,高级人物出门都会带一个团的保镖,桐斜喷上Alpha信息素,假装自己真的是个炫酷的Alpha,接一单就能在东区买小房子,可谓富贵险中求。

不过这一行对桐斜来说一点儿风险都没有,又来钱很快,大多时候他是没有工作的,经常游手好闲,无聊的时候就跟医生厮混在小馆子里,听医生给他科普近代史。

医生是个话痨,国家单口相声演员,能把冗长无味的历史说的妙趣横生,狗屁倒灶的事也没那么絮烦。

阿斜,你上次不是跟我说盛愿可能跟你的过去有关系么,医生一屁股坐到桐斜身边,眨巴着眼睛:我就托人打听了一下,听说他最近把Ban的分部挑了好几个,啧,这群腺体强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现在肠子都悔成黑的了。

桐斜闻言怔了一瞬:上次我把盛愿带回家,Ban的人来找过我,被盛愿撞到了。

哦?我就说盛愿听起来不是那种崇尚暴力的人,医生的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这是怒发冲冠为桐斜啊,我感觉你要变成古代那阵祸国殃民的公狐狸精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桐斜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但是盛愿上次走的时候就说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Ban的人也确实再也没找过他的麻烦,那么很大可能就是盛愿把这件事解决了。

桐斜沉默着没有说话。

医生看他居然不吭声,直接瞪大了眼:这位鬼迷心窍的Alpha朋友!我想我有义务教导你一下,双A虽然没有物种隔离,但是同性相斥是没有未来的!

桐斜有气无力:我也并没有想跟他有什么不正当AA关系。

你别说,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有一定的可行性,医生摸摸下巴,不怀好意地嘿嘿道:毕竟A也分大A小a呢,万一人家就好这一口儿呢。

桐斜盯着医生面无表情,手骨捏的噼里啪啦响,感觉医生的信息素味道非常讨厌。

医生是个二级Alpha,因为仗着跟桐斜关系熟所以总是没大没小的,满嘴跑火车地调侃道:Alpha内销也挺好的,总比两个O强啊,以前我还愁你冷冰冰的嫁不出去别打!哎哟!

医生双手捂着头抬眼瞅着他:你打算怎么办嘛。

桐斜闭眼向后靠在椅子上:不知道,盛愿不说,我没办法逼他开口。

医生皱皱眉:那怎么办,这三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你有联系的人,就这么放过他了?不是你的风格啊?

桐斜扣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一敲,若有所思道:我感觉他好像不太擅长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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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正值严冬,外面是零下十多度的天气,霜花开满了整片玻璃窗,大多数人家是没有窗花的,因为他们连窗都没有,北风呼呼地灌进木板缝隙,一路呼啸穿堂,发出尖锐的哨响,桥洞底下的流浪AB们裹着脏成黑色的棉大衣,脚丫子冻的发青。

盛愿站在窗边,没有温度的阳光洒在地上,反出一片冷冷的银光,过了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盛愿接了电话。

盛愿吗?听筒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伴随着此起彼伏啊嗷啊嗷的交响乐。

桐斜以跟盛愿相同的姿势面朝窗户站立,单手插在兜里,身边的雪狼站起来,两条腿趴在他的胳膊上,热情地跟盛愿打招呼:嗷呜呜~!

盛愿没想到桐斜会主动打电话给他,怔了几秒钟才说:是我有什么事吗?

桐斜单刀直入:晚上有约吗?

盛愿下意识地说:没有。

桐斜简单粗暴地说:晚上来我家吃饭。

说完,他不给盛愿找借口拒绝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系列语言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盛愿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身旁响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啧,桐斜这说一不二的脾气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盛愿沉默着没说话,慢慢地放下了手机,目光不聚焦地望着某一处虚空。

白大褂的脖子上还有一圈的淤青,是上次盛愿掐出来的,他还不怕死地招惹盛愿,挑起眉戏谑道:桐斜这是请你去鸿门宴啊,我要不要去告诉他对你好一点?不然以后万一恢复记忆要后悔的。

盛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桐斜的记忆虽然没了,但智商还在,以他的机敏一定反应过来盛愿跟他曾经有关系,毕竟雪狼对他的热情太反常了,桐斜又不是瞎子,不可能到现在都不起疑心。

以桐斜那生人勿近的性格万万不可能主动跟他亲近,所以这次的鸿门宴只可能是套话的。

盛愿不愿意去想他在桐斜心里的印象,大概是一个笨拙可笑、漏洞百出的骗子吧,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对花言巧语更是一窍不通,尤其面对的人还是桐斜,没有失态就是万幸了。

盛愿抿紧了嘴唇,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他分明想把桐斜推的越远越好,可桐斜却固执地向他一步一步走来。

我觉得有些事你未免太擅作主张了,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白大褂的两条长腿晃来晃去,嘴角向上勾起,目光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慑人: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愿意想起曾经的事?万一桐斜本人并不想过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而是想找回从前的记忆呢?

盛愿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搭理他,片刻后忽然冷不丁说:前几天你说北区有一个捕捞任务。

我接下了,今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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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盛愿敲门声的时候,桐斜正把订来的外卖一盒一盒往桌子上摆,他本人是个厨房黑洞,跟厨房的碰撞大概是天雷勾地火级别的,当然不可能亲自下厨做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确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从盛愿嘴里撬出点儿什么,对于这件听起来不怎么道德的事桐斜没有任何负罪心理,打探自己的曾经怎么能叫不安好心呢,怎么说他也对以前的过往有知情权吧?

先进来坐,饭都弄好了。桐斜拉开门,强行殷勤:你喝什么?有牛奶和绿茶。

盛愿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拦住扑面而来的雪狼,道:不用麻烦,我要走了。

桐斜闻言转头看向他刚来就走,什么毛病?

盛愿:我可能要离开东区一段时间。

桐斜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深黑色的眼珠直直盯着他:为了躲我?

不是,在北区有一个新的任务,盛愿平静地直视着桐斜的目光,手心微微起了一层湿润,镇定撒谎道:刚发下来的任务,连夜就要走了。

桐斜眯起眼睛,心下瞬间有了算计,问: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或许几天,或许几个周。

你以前去过北区吗?那里的环境怎么样?

东区像是垃圾回收场,不分类的那种,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还偏偏祸不单行,穷的人神共愤,而西区则截然相反,三级Alpha的主要根据地,大厦高楼平地起,有清风明月、绿水青山,现实版人间天堂。

南区和北区则介于二者之间,土著居民以一、二级AO和Beta为主,偶有三级Alpha,是无功无过之地。

盛愿:还可以,比东区好的多。

桐斜拉开椅子坐下,冲着盛愿一点下巴,示意他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不慌不忙地打探:要出什么任务?危险吗?

盛愿静了片刻,低下头夹起一片水煮鱼,没什么危险。

桐斜又问:我们以前见过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以前,不要对我说谎。

盛愿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抬眼,喉结微微滚动一下,低声道:是见过。还没等桐斜说话,他就又开口道:对不起,我走了,再见。

等等!桐斜不知道盛愿这人说不过就玩失踪这一套是跟谁学的,稍微把人逼急了一点就瞬间给他消失到千里之外,简直是有些偏激了,他无奈起身说:我不问你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

盛愿不知道多久没跟桐斜这样好好地吃过一顿饭了,在他的记忆里处处都是刀光剑影与颠沛流离,唯独有那么一点儿地方是宁静温暖的,里面只住了一个人。这样的陪伴久违到让人眼热。

或许是最后一次了。盛愿在短期内没有回东区的打算,等到桐斜把这半个月的事忘的差不多,以后就再也不见了,就跟三年前那样,任何人都不该是桐斜人生路上的意外,他也不是。

雪狼蜷在盛愿的身边,眨巴着眼皮望着他,感觉另外一个铲屎官的行为非常符合它看过的一部狗血言情剧落跑新娘。

临走的时候,落跑盛愿跟桐斜礼貌道别,然后转身离去桐斜的手不着痕迹地在他的衣摆上轻轻一抹,一个隐性定位系统悄无声息附着在风衣布料上,跟着盛愿一同北行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