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偏偏他身上的这个怪毛病也遗传到了儿子的身上,让他抓心抓肝,深怕绝了后啊
在听闻太子的病情有所好转之后,陈帝不顾众人阻拦,一定要亲自去东宫探望太子
在陈帝来之前是临时起意,未曾让人事先前来禀报过,他一如东宫大殿外,就见着树下站着一个少年,少年英姿飒爽,他以为又是儿子的男宠,本来没有太过于在意,不过那少年的眼神似乎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一般,即便是方才匆匆的瞥了一眼,这眼神叫他觉得及其的熟悉,像极了在烈火之中消失的那一双眼睛,他心中一滞,急忙回头,树下却已经不见了那少年的踪影,叫他疑惑难道方才只是眼花了不成
陈帝丝毫不曾怀疑自己的年老体弱,若非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也比能够容忍呼延霆到了今日的地步他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安,仍然愿意相信,方才只是他一时看错了而已。
进入殿内,李昶卿早就在人的搀扶之下起身,急忙下跪迎接:“父皇身子不好,该是儿臣去给父皇请安才是,怎么才能够劳累到父皇来看望儿臣呢”
“起来吧别跪了,你的身子比朕也好不到哪儿去”陈帝笑道,“瞧着精神是好了很多了,靖云推荐的这位高人果然厉害”
“要不让他替父皇也看看吧”李昶卿笑道。
陈帝摆了摆手,说道:“朕跟你可不一样,朕这是多年的老毛病,身子被掏空了,底子没了,只怕难以再调养回来了”
“父皇”
“你这几日身子不好,有些事情朕也不好跟你商量,现在见你精神头好一些,倒是想要问问你的意见”陈帝想了想说道,“虽然跟大周签订了停战盟约,但是事实上大周不管在各方面都是压着我们的一头,尤其是草原之上的部署也被周帝瓦解之后,若是大周长此下去,只怕这野心不会止于此,与我大陈之间迟早有一战”
陈帝顿了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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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子大周即将发生内斗,这对于我们来说本来是极好的机会,不过对于呼延霆来说却是一个更好的机会,他一直都在主张跟大周之间开战的,若是这一次真的开战,他再建军功,这陈国的军权只怕都到了他的手上”
“朕近来也在思虑,到底要不要开战”陈帝说道,“朕想要听一听你的意见”
“虽然长孙家跟周帝的关系已经不会再有缓和的余地,这这决然不是一个陷阱,但是儿臣的意见还是暂时保持着和平的关系,不好出兵”李昶卿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呼延霆的野心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现在若是不遏制住他的势力,将来必成大患眼下之占了大周内乱的便宜,若是我们自己也乱了,必然是贻害万年的,大周现在跟我们的局面差不多,就是要清除的隐患,我们也必须想办法将呼延霆除去,如此以来,才有跟大周一争长短雌雄的机会”
陈帝点了点头:“朕知道了,呼延霆这一棵毒瘤,须得尽早除去才是”
“长孙扈在大周经营数十年,树大根深,故而周帝才如此的小心翼翼,呼延霆的在军政方面的触手与长孙家无法相比,故而我们面临的问题也不会像周帝这般的棘手,大周这一次之后必然也会元气大伤,故而我们不用着急,可慢慢将呼延霆连根除去”李昶卿说道,“等儿臣身子好起来之后,定然会亲手将这个祸害除去的”
“朕身边最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陈帝说道,“对了,方才朕在院中见一少年,这少年可是你妹妹推荐的神医”
“原来父皇已经见过了”李昶卿微微笑道,“高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脾气,父皇见谅”
那就是高人,陈帝心中的那一抹疑惑消散,如果是那人,定然不会救他的儿子才对。
陈帝的精神并不大好,与李昶卿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回宫去了。晚些时候,李昶卿收到了靖云公主的来信,靖云公主到底有些放心不下父兄的安全,跟他们说明了巫乾真正的身份。
李昶卿默然将信看完,嘴角苦笑了一下,难怪见他有些眼熟,原来是李承乾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他果然就在大周
他不仅没死,而且还救了自己可真是讽刺啊
当初父皇以先帝昏庸之名逼宫,先帝葬于火海,没有想到不到不过十几年的功夫,这朝堂同样到了岌岌可危的一日。
李昶卿默默的将手上的信烧毁,他微微眯着眼睛,目光之中满是惆怅,如果没有发生当年那件事情,自己不是太子,只怕要比现在自由的多吧
他让人叫来了秦家老头子,说道:“巫乾不必监视了”
“莫非殿下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可信,不必再疑”
“是”
“不仅不要再监视他,而且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危”李昶卿又道。
“属下遵命”
李昶卿顿了顿又问道:“呼延霆最近在做什么”
“正在谋划对大周开战之事,本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但是太子醒来之后,又遭遇到了朝臣的反对,眼下只怕正在郁闷着,只怕不会甘心,说不定会来硬的,东宫之内的护卫必然要见严方可”
“此事你去安排就好”
“是”
“下去吧”
李昶卿将目光从窗户透出去,看着屋檐之上似乎有一抹剪影,他蹙眉产生了一丝想法,不知道如果是他在当这个太子的话,他会怎么做的会比自己更加的出色么
这些年来,你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回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会选择复仇还是只是回来帮助稳定江山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昶卿想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心中有了一丝苍凉的想法,这病只怕就是报应了,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有任何的子嗣的,在知道了巫乾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心中在隐隐之间竟然也产生了一抹轻松的感觉难道未来竟然是数年前就已经决定了么冥冥之中,终将会回到原点而已。
清冷的月色之下,巫乾坐在屋顶,一旁摆着一只酒壶,他的头发被寒风吹的扬起,他却似感觉不到寒冷一般,低眸雕刻着手上的东西。
他雕刻的很仔细,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兔子的轮廓了,他在精心雕刻一只小兔子,因为师妹属兔,他想到送给师妹一份礼物,一份亲手准备的新年礼物。
他抬起眸子,看着月光之下东宫的阙阙宫殿,心中产生了一种怅然的情绪,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自己只怕也不会有着十来年的逍遥,也不会认识师妹吧
若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