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的刺剑已经刺到了眉间。
幸好受到袭击的人是保尔,他曾经同时应付过多达十种兵刃,而现在他所面临的情况可以说连考验都算不上。
杀手仍在向外喷射血浆的尸身无疑是最到的掩护。
暴雪只是将尸体一带便挡住了箭矢,弓箭刺入人体的声音并不动听,就在那声沉闷得令人战栗的声响过后,房间中暴起了更加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暴雪的匕首堪堪将刺箭击离了攻击位置,就在对方仍处于刺箭的攻击惯性中时,杀手之王的短刃的已紧贴着刺剑的斜面划向对手的脖子。
杀手想躲过这一恐怖的攻击,实际上他确实躲了,可他在看到匕首摩擦刺箭所产生的火花时便已失去了生命,当他的身体按照大脑的指令向后飞退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脖颈间喷出的鲜血洒了整整一面墙。
一秒钟!第三支利箭已经失去耐心了。
暴雪将尸体当作盾牌飞一般的在房间中移动,当他将尸体做为着力点踩着墙壁腾空而起的时候,这个倒霉的杀手身上已经插上了五支利箭。
弃弓、出剑!博纳尔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从天而降的暴雪马上就要受到猛烈的阻击,可博纳尔显然迎来了他的杀手生涯中最倒霉的一刻。
暴雪并没有落地,他似乎完全违背了运动的法则,他的身体从博纳尔的头顶滑翔而过。
此时的博纳尔终于明白了对手的强大,当这个“落魄的乡下骑士”越过他的头顶时他便知道自己的杀手生涯已经结束了,原因很简单,他已经无法转身,他手中的长剑还要应付暴雪不知何时投向他的匕首。
长剑将匕首击飞了出去,匕首“咄”的一声刺进了对面的墙上。
博纳尔一动不感动,他感到身后便是一具蕴涵着强大能量的身躯,而他的脖颈此时正与一片冰冷的锋刃紧密的贴合。
直到此时博纳尔才搞清楚为什么对手可以像鸟一样在空中滑行,屋顶上的吊灯台垂下一根极为纤细的钢丝正连接着他身后的人。
暴雪揭下了博纳尔的面罩,杀手之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同行。
“嘿,朋友!你知道狩猎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保尔这样问。
“不知道。”此时的博纳尔并没有面临死亡的自觉,相反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就是反被猎物所猎。”保尔此时却有点感叹,他每次面对这种已与对手分出胜负时的景况都有些受不了,因为他不知道对手的命运何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哦?是啊!您说的很对。” 博纳尔点了点头,他感到刀锋上的冰度已经缓和了一些。
“我是暴雪,暴雪从来不杀无名之人。”保尔说话时的声音已经接近冰点。
“暴雪?”博纳尔在听到这样一个名字时自然是极为震惊的,毕竟,杀手之王与一个乡下骑士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我……我很荣幸,我们是红火刺客团,我是团长博纳尔,呃……圣骑士博纳尔。”即将死在杀手之王刀下的博纳尔有些羞于提及自己的名字,他觉得如果加上圣骑士的封号的话,多少会让自己觉得好受一点。
“天啊!真的吗?你是一位圣骑士?”暴雪惊讶极了。
博纳尔有点愤怒了,尽管他听得出杀手之王的话语中没有多少轻视的成分。“当然!就像我尊敬您那样,没有一个杀手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好啦!好啦!我的朋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您马上就要成为我杀死的第十位圣骑士,呵呵,我的表达有些过火,但这确实值得庆祝。” 博纳尔此时已经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没好气的回了暴雪一句,“那么祝贺您了,您是杀手之王嘛!” “那咱们不说这个啦好吧!”暴雪听出了博纳尔的不快。“最后一个问题,我的朋友,是谁指使你的?” 博纳尔有些庆幸,他终于可以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身后的杀手之王了。“换作是阁下处在我的境地会回答这样的问题吗?” 暴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接着他便挥动了持刀的那只手。
博纳尔倒下了,很快他的血便在地板上积成了一滩。
暴雪不紧不慢的将射在吊灯台上的钢丝钩锁收了回来,临走时还不忘对着博纳尔的尸体解释了一下,“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奥斯卡拿着缴获的刺剑在宽大的走廊中无聊的踱着方步,他走得四平八稳,一点都不见即将遇刺的紧张。
“嘿!年轻人!”暴雪不知从哪个房间转悠到走廊上来了。“你的收获怎样?” “不怎么样。”奥斯卡摇了摇头,事实上这场比赛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尽管硬拼他或许能吓唬一下保尔,但说到杀人,他的见识连杀手之王的一成都比不上。
“不要灰心,还有好几个咱们都还没见到呢?”暴雪开心的安慰着小亲王。
“是啊,但是他们恐怕不在这一层,我想……”似乎是在回应奥斯卡的话,宫殿的一层突然传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惨叫。
“啊……!”濒临死亡的惨呼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不绝。
暴雪和小亲王在当一切回复平寂之后不禁相视一笑。
一大一小两个怪物慢慢的踱下了楼梯,也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们感到惊慌。
“咻……”暴雪轻轻的吹了声口哨,肯辛特宫的一层显然发生过一场大战!走廊中横七竖八的摆着六具尸体,而每具尸体上都仅有一道伤口,有的破腹而入,有的贯胸而出,还有的被抹了脖子,还有的被断去了头颅。
奥斯卡看着血腥的走道不禁摇了摇头,“你相信吗?如果母亲知道我将家里搞成这样,她一定会狠狠的揍我一顿。” “恩,如果是我我也会揍你,但是您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哦,原谅我这么说,但她确实不能揍你了,小家伙!你躲过了一顿毒打,你应该庆幸。”暴雪说。
“是的,我的小主人,您确实应该如此。” 渥萨卡.穆罕目德出现了。
“哦,亲爱的将军,感谢您的到来,您能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奥斯卡笑着问向自己的车夫。
“您知道,我的词汇非常有限,所以……呃……大致就是我走了进来,他们攻击我,被我杀了,然后我解救了那些奴仆,恩!就是这样。” 渥萨卡.穆罕目德已经尽量搜刮脑中那为数不多的泰坦语了。
将军的话音刚落,走廊中便响起了暴雪的掌声。“说得太好了!我崇拜你!” 奥斯卡也露出了笑脸,从现场的惨烈程度他便知道将军说的要比他刚才做的简单不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