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8 章(1 / 1)

泰坦穹苍下 新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亲王盯着救伤队员的眼睛,他不愿把视线落在可怜的女人身上。

“殿下……这是最后一位!”

奥斯卡就无奈地点了点头,在这种事面前。包括他在内的整个人类似乎完全失去语言。

废墟的发掘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无数火把将现场映得灯火通明。

救伤队员翻开了每一块砖头、每一块断壁,他们把完整的尸体都放到附近的一所教堂里。而碎肉和零散的肢体就用毯子包起来、摊在路边等待编号,以便死者的同事和家属进行辨认。不过……偶尔还是有振奋人心的消息!当一位救伤队员从废墟断壁的夹缝里拖出西葡斯领事夫妇六岁大的儿子时,整个现场都欢呼起来,所有参与发掘工作的军人都围了上来。无数双手拖举着幸运的男孩儿离开地狱般的现场。火光映红了每一张笑脸,人们就像获得新生儿一样奔走相告,就像神诞节的狂欢游行一样护送着侥幸得以存活的少年。

尽管近卫军第五军区司令部派出大量军兵封锁现场、封锁城市,但热情开朗的维耶罗那市民还是自发地走上街头,不过他们的情感已经变成极度悲愤。受害者是从西葡斯远道而来的外交人员,他们的伤亡虽然不关泰坦民众的事,但维耶罗那市民的荣誉感和责任心不允许自己的城市发生这种人神共愤的惨案。

不顾丈夫的阻挠,当代的安鲁主母萨沙伊夫人会同维耶罗那地区的主教团,在森罗万宫广场为死难者守夜。宫殿前的人群越聚越多,在凌晨十分就已汇聚两三万人。没人能够形容两三万支烛火在一片星空下同时闪烁的光景,人们合着地区主教的祈祷唱起安魂弥撒圣歌,这一唱就是一整夜。

疲倦至极的萨沙伊在守夜的人群逐渐散去的时候也没有安歇下来,此时已是清晨,天光给悲伤的维耶罗那送来丝丝缕缕的冷雾,安鲁主母便约会了着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和几位在维耶罗那举足轻重的贵妇人,她们步行前往事发现场。

救伤队员已经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他们对安鲁主母的到来报以热烈的欢呼,萨沙伊亲吻了面前的每一张面孔,这些面孔上有死者的血迹和生者的油汗,但安鲁主母一点都不在乎,她肯定每个人的工作,并邀请主教大人在现场重复了一遍安魂弥撒,结果早起的市民干脆又组织了一次新的抗议游行。

这次游行已使人们摆脱了悲伤,填满情绪和空气的只是对异教徒的憎恨。忘了告诉大家,就在凌晨的时候,维耶罗那所有的报馆都收到一封公开信。信件署名为“朝圣党游击队”

信件声称朝圣党游击队为此次自杀性马车爆炸案负责,如果西葡斯王庭继续迫害神圣地真神子民,朝圣党将把恐怖袭击推向新的高峰;同时。泰坦当权者如若一意孤行,继续深入发展武装干涉斯洛文里亚内政的图谋。罪恶肮脏堕落地维耶罗那就会变成圣战者的战场。

当奥斯卡醒来地时候,卧床边的小桌上就摆着全文登载恐怖份子发言的维耶罗那晨报,像看到新鲜事儿一样的泰坦亲王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惊得身边的女人一阵大呼小叫。

翠妮蒂正是贪睡地年纪,与男人的痴缠更是让她的身心体态发育得异常完美。年轻的小女人就像往常那样用自己修长的大腿缠紧男人。

她亲昵地吻了吻男人的肩膀,邀请他再多睡一会儿,奥斯卡只是笑了笑,然后便端起手边的咖啡。

这意味着该起床了!翠妮蒂便作势痛苦地势呻吟一声,她无奈地放开男人,又动作颇大地翻了个身,不多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奥斯卡将裘皮毯子搭在动人的女体上,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用微凉的泉水洗脱了身上地战绩和鲜红的吻痕。

在浴缸里,泰坦亲王将恐怖份子的发言看了又看。直到百无聊赖地时候才把这份报纸丢到一边。他带着一身水迹走进与浴室连通的衣帽间,早已恭候在此的森罗万总管和垂手而立的侍从们立刻围了上来。

“看报纸了吗?”奥斯卡在等待穿衣地时候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大学毕业生,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轻轻点头。他亲自给亲王殿下取来外裳。

“局座!您不会知道市面上有多么混乱!”迪亚巴克尔一边为亲王穿衣一边忧心重重地说了起来。“而且……西葡斯人的态度十分古怪,他们没有公开谴责朝圣党,而是把维耶罗那地区的侨民送进第五军区的兵营,还有……”

“还有什么?”奥斯卡看出了年轻人的犹豫。

卢卡斯恼火地啐了一口。“埃塔在维耶罗那地区的密探和行动人员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连那艘远道而来的大帆船也在凌晨起锚离港!西葡斯人摆明了转入地下,找不到目标的朝圣党就会把气撒在维耶罗那身上。”

奥斯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让他们再折腾一阵子,我还有些耐心。”

卢卡斯正在整理亲王殿下的衣领,他突然停了下来。“头儿!市民阶层甚至是整个社会的愤怒对我们未来的行动的确有利。可今天早上,个别参与抗议游行的市民队伍已经发出反战呼声,他们强烈要求南方政府停止军事调动,并要求帝国中央给予裁决。”

奥斯卡的面孔终于冷了下来,“是有人挑唆……还是市民自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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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轻轻摇头,“内卫司布雷松爵士刚刚展开调查工作,我们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奥斯卡没好气地调转头,“老百姓就是这样!吃得饱穿得暖就开始说三道四,他们也不想想是谁给南方带去和平!”

迪亚巴克尔子爵没再说什么,他和亲王殿下并肩走出衣帽间,并像个真正的大学生那样恭谨地倾听亲王的抱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将南方视为私有财产的泰坦亲王并没对石号正午的爆炸惨案发表任何公开声明,他在事后一个星期一直躲在军情南方分局戒备森严的大院里,与集团军群以及水仙郡方面的联络官和参谋团反复论证灯塔计划的最终方案。期间安鲁主母找过他几次,据说两人还在军情分局里面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在场的人都听到萨沙伊夫人在临走的时候向身边的伊利莎白小姐大声叫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