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就要开始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教授扮演教宗陛下。一个能说会道地绅士扮演司仪,至于女皇……男人们在央求古里安伯爵,他们都说美丽大方的基丝洛娃最合适。菲力普禁不住撺掇,他就开始央求老相好。做一次大家伙的新娘也没什么,她本来就走干这个的。
基丝洛娃似乎很不情愿,她不是泰坦女皇,但她还是被男人们推到沙龙中央。老教授饰演的教宗陛下给她洒了圣水,其实是葡萄酒,然后就在她身边转着圈地唱圣歌,像神经病人一样神经;还有那个司仪官,看得出他完全不懂皇室加冕典礼的传统,在女皇还未戴上王冠的时候就要在场的男人对俄列妓女进行朝拜。
“那么……”谁能告诉我?我要在庆典上扮演什么角色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好笑地打量着眼前发生的这出喜剧。
室内静了下来,人们都望向凭空出现在门口的近卫军元帅、帝国亲王。菲力普,古里安走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他已经不会思考了,这出喜剧算什么?若是传到阿莱尼斯公主的耳朵里……这走算叛国还是算羞辱皇室呢?按照泰坦法典,有份儿参与这件荒唐事的人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奥……奥斯涅亲王……终于有人认出面前的这位突然驾临的大人物。陆续……也可以说是立刻,明白事理的人都单膝跪了下来。狂欢和庆祝活动已经结束了,面前这位大人物是皇储殿下的丈夫,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奥斯卡踱进室内,他没理会浑身发抖的菲力普,而是将那位会所老扳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基达诺娃太太?”
“是的……殿下”基达诺娃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作为同行,不想与我打个招呼吗?”奥斯卡打量着这座肉山,他发现这位太太与海怪阿尔莫多瓦哥斯拉应走天生一对。
“同行?”俄商会所的老板娘颤抖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泰坦亲王。“我……我怎么能与您相提并论,我……我只是个……”
“您是什么不重要!”奥斯卡摆了摆手,“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向我解释这件事?”
基达诺娃嗫嚅着唇皮,她觉得口腔干燥,喉咙深处有把烈火在熊熊燃烧。
“还是……由我向‘克吉勃’派驻泰坦地区的最高长官打个招呼?”奥斯卡促狭地笑着。
基达诺娃眨了眨眼,她突然灵机一动,然后便像撇泼的娘们一样跪了下来。用她那对养育猪崽地大**磨蹭亲王殿下的大腿,口里还发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哭嚎。
“我的天啊!光明神原谅我吧……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啊……我是……”
奥斯卡挪开自己地大腿,看来他已经玩够了。“菲力普,你还打算在这儿呆下去吗?”
古里安伯爵猛然醒转,“是……是!殿下!”
奥斯卡和前皇室机要秘书一块儿走出沙龙。俄商会所的女人都不见了,里里外外的走廊里站满全哥武装的近卫军士兵。菲力普打量着这些士兵地面孔,若不是亲王殿下走在前面,估计他现在连大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挪。
门口停着那辆悬挂安鲁图腾的华丽马车。车前车后是那些异族武士,他们帝着蓝色地包头巾。瘦削的手掌全都搭在弯刀的把手上。
奥斯卡在妓院的门洞里停了下来,他转向呆立在身旁的古里安伯爵,菲力普想为自己的罪责解释一番,可他还没开口就得到一个蓄满劲力地大嘴巴。
奥斯卡用森冷的目光打量着栽倒在地口鼻流血的皇庭要员,他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就能令从前那个精明厉害地皇帝机要秘书变成现在这雷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
“这不是为了阿莱尼斯,因为今天的事情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我不追究自然会有人追究。”奥斯卡拎起伯爵的衣领,“我打你是为了已故地三世陛下,三世陛下瞎眼了。他怎么会挑上你这样一个懦夫做他的近身侍臣?”
菲力普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他的牙齿有些松动,嘴里满是腥甜的鲜血,如果他能照照样子。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左脸已经变形了。
“上车!”奥斯卡指了指车门,菲力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最后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钻进马车。
奥斯卡跟了上去,他还朝车夫吩咐一声,“汉密尔顿宫!”
汉密尔顿宫?菲力普幻想着那座巨大的宫殿,他对这座宫殿太熟悉了!十年还是十一年?他记不清!总之他在这座代表泰坦最高权利象征的宫室里奔走忙碌了好多年,可他得到什么?一纸勒令离职的文书!他知道自己不该抱怨这件事,因为这种事他在从前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可他从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他将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国家、皇室、还有他的帝王,可现在呢?就算打发一条狗也得和颜悦色一些吧?
首都街道空无一人,近卫军已经颁布戒严令,直到明天的新皇加冕典礼完满闭幕之后才会对市民开放街市。
名利场上灯火通明,各家各户都在庆祝,像过神诞节一样庆祝。
新的皇帝代表一个新的时代,尽管名利场上的面孔时常更新,可更新就代表希望,代表淘金之旅上的换乘站。人们在这里聚集,用圆滑的言辞和事故的手腕来往周旋,有些为了混口饭吃,有些为了活得更滋润,还有的为了转瞬即逝的高官后禄。
“您……您时候回来的?”菲力普边说边接过亲王殿下递上来的手帕。
“刚回来……可找不到你!”奥斯卡冷冷地说,他又瞪了伯爵一眼。“别以为我已经原谅你了,你和那些蛀虫一样的家伙在羞辱我的妻子!”
菲力普只得苦笑,他已经不想向亲王殿下解释什么了。
“那些人……并不是蛀虫!”菲力普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或者说……他们曾经不是!”
“不是蛀虫是什么?”
伯爵唏嘘一声,“那些人里有财政部最好的会计师、有享誉国际的学术权威、有……”
“我不想听这些!”奥斯卡打断了对方的话。“再说我刚才看到的可不是这些人,我看到的只是一群人世不醒、糜烂下作的嫖客。”
菲力普不说话了,他也是其中之一,曾经的皇帝机要秘书,现在的酒鬼、嫖客,仗着积蓄抱着女人穷欢乐的可怜虫。
“如果对帝国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声说出来就行了!避世买醉、自甘堕落是伪君子和懦夫才会做的事。”奥斯卡用不屑至极地语气敲打着古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