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给刽子手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透过袋口的缝隙,斯巴克老头儿看到一丝耀眼的金光。
“我的殿下,感谢您的恩赐,我等时刻为您效命!”
奥斯卡看了看单膝跪地的刽子手,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便转向仍在一边呆站着的军官团。
第一第二军区的大少爷小少爷里面也不乏一些机灵的家伙,他们带头跪伏于地,就像荣勋骑士面对主人一样。
奥斯卡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起来吧傻小子们!不过咱们得把丑话说在前头!明天开拔,出了森林就是战区!若是有人迟到、掉队、开小差、或是发生任何令我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年轻的近卫军元帅指了指跪在地上像头臭鼬一样的军部刽子手,“我不会介意让他和斯巴克大姨妈相处一段时间。”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确切点说是在斯巴克大姨妈退休之前,平日里高高在上地军老爷军少爷都习惯用母兔一样的表情打量他,然后还要甜甜地叫声“大姨妈日安”、“大姨妈早上好”之类的话。
再后来。直到斯巴克临死地时候,他还在念叨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对他高看一眼的恩典。这时人们就得提醒他。
是大帝对您地恩典,老斯巴克不屑地瞪了一眼多嘴的家伙,四周立刻杀气纵横。刽子手说:“你们怎么不想想?我的主人若是没有用到我的那些酷刑,他能皇袍加身吗?”
人们也就不再多话,老斯巴克也就死掉了。没人知道他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不过安鲁大帝确实没有忘记这个一生杀人无算的老杂种,大帝在刽子手死后追封其为荣勋骑士,结果全天下地刽子手都在床头摆了一张斯巴克的画像,像对待圣人一样朝拜他。估计……老斯巴克是上天堂了。
教历800年7月6日,就在奥斯涅元帅的第二攻击集群还在多摩尔省西方边界的丛林边缘像蛔虫那样晃悠的时候,光明神可怜见!银狐阿兰在赶到他的临时指挥中心时甚至忘记穿上制服,他兴奋得直发抖、任凭额前的银发遮住视线也不伸手收拢一下。
近卫军统帅的双手都攥着文件,一份是帝国军事情报局最终确认的战场讯息,另一份是河岸附近的哨所发来地敌情通报。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兰这头老狐狸仔细地对比着两份通报。
他的笑声震惊四座,浑厚的回响在四壁上环绕,久久不散。
“渡河啦!西边来地下等人开始渡河啦!”阿兰放下文件。他拍了拍一名老参谋的肩膀,“代我向各战斗部下命令吧,集结!全员集结!于本月十五日晨时九点列阵于预定战场。”
这名老参谋官欣喜若狂地立正敬礼,他看了看作战室中近百名同僚。又看了看手舞足蹈的阿兰。
“元帅!恭喜您!敌人落进了我们为他们制造的死牢!”
阿兰摇了摇头,不过他面上地得意仍然无法遮掩,“还不一定……现在还不能这么说!”
参谋官再一次立正敬礼,这次不是恭维,只是用充满漏*点的眼光注视着他的统帅,他的统帅将一纸酝酿战斗的命令交到他的手里,他要在转签落款署名,他的名字会和这份命令一同载入史册,同时,阿兰也递出了另一份准备了好长时间的文件。
老参谋虔诚地接了过来,他一看之前便已肃然起敬。
“神圣泰坦帝国军务大臣、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冯休依特阿兰告近卫军全军书!”
不得已,老参谋又向统帅致以最虔诚的敬礼。
阿兰轻轻摆了摆手,他不希望被人用“缅怀”的目光打量着。为了引开军人们的视线,近卫军统帅将握在左手的军报一张一张地摊在桌面上,那本是军情局递交的背景分析报告,但现在它已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素描画卷。
阿兰抚摸着画家的笔锋,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伤兵的凄喊、能够听到血滴溅落地板的声音。
“替我问候一下军情测控中心第一行动分队的指挥官,如果他要举办个人画展,记得叫他给我送来一张邀请函。”
打发走年纪不小的参谋官,阿兰又拿起一份图画,图画上有一位年轻的母亲,她有微弯的卷发、鹅蛋形的面颊、玲珑有致的五官,但画家却赋予这位美丽的女子一双疲惫、痛苦、充满心疼的眼睛。
“孩子们!孩子们!进屋去吧!进屋去吧!”谢尼莎大力推搡着不听话的阿亚娜和米德尔斯,这两个小家伙已经到了淘气的年级,之前的逃亡旅程差点令他们丧命,更别提玩耍。可是现在,两个孩子拥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间,晚上有热水洗澡,早晨还有两个鸡蛋和好吃的奶油蛋糕,真要感谢那位好心的格拉斯劳爵士,是这位贵族老爷收容了落难的母子。
“妈妈看哪!老爷送给我一本乐谱!”小女孩儿在向母亲展示的时候仍将乐谱紧抱在怀里,她怕妈妈像对付那些巧克力糖块一样把它夺走。
“我……我的礼物是一套画具!”小男孩不甘落后,他年纪太小。
对母亲夺走地巧克力糖块已经没有印象,于是他便向献宝那样高举着一套画具。
谢尼莎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捏了捏儿子的面颊。“快进去吧!”两个孩子这才听话地走进房间,不过他们还在嘀咕。“格拉斯劳老爷又要出门吗?”
“我嘱咐过你,别让孩子们那样称呼我!”格拉斯劳用一种危险地目光打量着女人。
谢尼莎环视了一遍这个临时居所,她知道这是格拉斯劳爵士的祖屋。“可是老和 …您确实是!”
格拉斯劳有些恼火,他一心整理行装,女人打算过来帮忙。被他粗鲁地拒绝了。令人难堪地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格拉斯劳还是不耐烦了。
“谢尼莎!我把你请进家门不是让你做仆人,你不要整天挂着一副低眉顺目的嘴脸,我是需要一个……一个……”爵士仔细斟酌着措辞,但他发现自己就是说不出口。尽管他与谢尼莎只相处了十几天,但他旧司义无返顾地爱上了这个饱经苦难的寡妇。
谢尼莎没有言语,但她心里十分清楚,爵士的家需要一位女主人,可她连想都不敢想,她从前的男人是一个普通地木匠。被西方来的下等人抓去做苦工,但送回来的却是尸体,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和木匠才是般配的一对儿,而不是……天哪!一位爵士!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格拉斯劳丢开行李,他将卑微的女子逼到房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