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终于对自己的妻子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我比你清醒得多!”罗琳凯特不屑的别过头。
“你比我清醒?”阿尔法三世猛的窜到妻子的面前,“你比我清醒吗?我看你已被嫉恨冲昏了头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对那位苏霍伊公爵小姐展开了调查!你知不知道这位小姐手中掌握的技术对帝国的意义吗?” 罗琳凯特想辩解,但三世陛下已经突然转过身,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想听的架势。
“罗琳凯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阿尔法三世的话音中竟透露着对妻子的愤恨。“你是不是想通过公爵小姐的丑闻控制苏霍伊?你以为苏霍伊家族会轻易就范吗?你以为那位公爵小姐就那么好对付?你是不是被哮喘折磨疯了?你觉得多特蒙德会怎样看待这件事?与帝国第一大军火制造商拥有了一个联系纽带!这恐怕是安鲁家族梦寐以求的情况!就算那位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奥斯卡的又如何?我绝对不会允许外界承认这个事实,这无疑是为安鲁提供了一个介入苏霍伊家族事务的借口!” 罗琳凯特低低的喘息着,她确实考虑过安鲁家族在丑闻败露之后的反应,但……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说清,安鲁完全可以不予理会。
如果真像皇帝说的那样,那么罗琳凯特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考虑不周!她认为安鲁对小奥斯卡不抱好感,那么对他的孩子更会不屑于顾,可……对方不是皇室的公主,而是帝国第一军火制造商!这样的话……事情确实就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变化! “阿兰元帅亲自前往北方……是不是刻意避开了对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审判?”皇后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
阿尔法三世烦躁的坐了下来,“不!我看不出,红虎骑兵军马上就要投入阿兰部署的针对德意斯的冬季攻势,这还轮不到咱们去操心,阿兰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不过……管他呢!至少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完全控制近卫军。
话说回来……瓦利尔这个老家伙应该被绞死!他竟然出卖了那么多国家机密!” 罗琳凯特皇后摇了摇头,“我总是觉得……国内的政治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国务院那边对军部的作为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总理大臣也在躲避什么!” 泰坦皇帝哼哼了两声,他猜不透老卡契夫,也猜不透银狐阿兰!经过一系列事件,这位陛下发现从前为自己所熟识的那些官员已经变得极为陌生。
“你们要带我去哪?”奥斯卡用母语向身边的圣骑士问到。
不过……这位殿下几乎立刻便放弃了,为了防止外人与自己进行交流,守卫他的德意斯骑士都是那种一门外语也不会的草包。
地下潮湿阴冷,一队圣骑士护卫着泰坦亲王匆匆赶路。
火把的光辉映出了地道中的陡峭怪石,奥斯卡不明白,这里明明是城堡的逃生通道,德意斯人为什么要展示给他看呢? 沿着崎岖曲折的地下通道行出大约一公里的路程,地道终于开始向上弯折了。
很快,骑士们抵达了地道的尽头,满脑子狐疑的小奥斯卡被客气的请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处普普通通的农舍。
一道灯光从院门处投入黑洞洞的农舍,奥斯卡不敢乱动,虽然黑暗对他只有好处,但他的四周人影憧憧,德意斯圣骑士的呼吸绵长深厚,而此时院门外也传来马车的响动和一队骑士发出的急促蹄声。
这一切,都令小亲王打消了为自己做点什么的心思。
院门轻轻打开,随即又迅速关闭。
一位披着斗篷的女士走进了这间农舍,圣骑士们未发一言,他们只是安静的散向四周。
奥斯卡有些惊讶,其实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当白天他拥着德意斯公主的身躯,看到那双蓝眼中闪烁的光芒时,他便已知道夜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你看得见吗?” 她似乎在注视着脚下,但奥斯卡托起了她的下巴。
“现在看见了!” 奥帕瑞拉突然躲开男人的手,她回身走向院门。“跟我来吧!” 在栅栏形的院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灯燃得亮亮的。
奥斯卡瞥了一眼奥帕瑞拉的脸,她低垂着头,似乎也读不出表情。
奥斯卡有些不耐烦,他猛的抓住德意斯公主的手,这是一双钎小的手,由于戴着真丝手套,奥斯卡感到难以辨别对方的体温。
瑞拉像深深打动自己的英雄微微一笑,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有些紧张,对自己,也有些戒心!不过……想想这半年的生活,应该说,与这位泰坦亲王的交往还是愉悦的、难以忘怀的!那么……就在今晚对自己的心做个交代吧!过了今晚,或者说……明天!这一切便都不重要!他们仍是敌人,计有血仇的敌人! 马车在田园间的小路上飞速行驶,圣骑士驱动战马护卫在左右。
车厢内寂静极了,奥斯卡不敢确定即将发生什么,而奥帕瑞拉,她则很久也说不出一句话。
半年了,应该说……奥帕瑞拉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那件事在此刻已无须用言语来表达。
她之所以一声不吭,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已不言而喻,说出来反倒显得突兀、生疏了。
田野中的十字路口树立着几盏稀稀落落的煤油灯,北风刚过,火焰便摇曳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熄灭,那副不盛寒风、摇摆不定的样子,就像人的心灵,随时都会走入一段歧途。
初秋的北风还是很轻柔的,可这处庭院中的树木仍被吹得萧瑟作响。
这儿……应是一座小教堂。
马车和骑士都停了下来,泰坦亲王有些奇怪,身边的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狭窄的乡间小路空无一人,就在骑士们点燃了教堂中的烛火时,北风突然强劲起来,冰冷的秋雨接着滚落。
很快,泥水已在车轮下四散迸溅,透过布满水珠的车窗,奥帕瑞拉似乎在饶有兴味地观赏雨夜的景色。
其实,雨夜中的一切都变成了轻飘飘的飞絮,包括低沉、满布乌云的天空,也包括宁静、洒满雨声的旷野。
景物已无法分辨,在稠密冷峻的秋雨灌溉中,在凄厉呼啸的北风洗礼中,似乎只有一座乡间小教堂在散发光和热。
圣骑士终于为两位殿下打开了车门,他们将两人护入小教堂,然后在外面为孤男寡女关紧了教堂的木门。
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教堂,但班驳的墙壁镌刻着它的历史,吊灯上勾画的图腾显示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