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被单睡在地上。” 红虎的师长敲开了一扇屋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这位妇人冲缪拉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大人,您的骑士都睡下了,你们一定赶了几天的路,他们睡熟的时候就像孩子一样。” 缪拉笑了笑,“谢谢您对他们的照顾。
我只是来看一看。” “快进来吧!别让外面的冷气灌进屋里!” 缪拉和几位团长进来了,他的骑士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
就像老妇人说的那样,他们都睡熟了,有的在说梦话,有的在打呼噜,还有的在吮手指。
他们像马舍里的小家伙一样瑟缩的挤在一块儿,背贴着背,腿压着腿。
不知道为什么,缪拉有些心酸。
“去拿毯子,这样睡一晚会着凉的!” 几位团长转身走向门外,很快他们便抱着一大箩毛毯进来了。
缪拉抢了过来,从二楼到一楼,他小心的走了一遍,为每一名骑士都填加了一层温暖。
“那么……下一户吧!” 不知走过了多少户人家,也不知送出了多少条毛毯,当一辆辎重车就快搬空的时候,缪拉和几位团长终于走到小镇的尽头。
感受到一阵清冷的门风,一位骑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的师长,也看到了自己的团长。
他条件反射一般猛的从地上跃了起来。
“立正!向师长致敬!” 几乎是立刻!满屋子响起一阵杂乱的起立声。
许多骑士还在揉眼睛呢,但他们都知道是师长来看望自己了。
缪拉在那名最先起立的骑士面前站定,他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的头。
“你在那鬼叫什么?” 这名年纪轻轻的小骑士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今年多大了?” 小骑士马上立正站好,“报告师长,再过两个半月就十九岁了!我于796年4月份加入聂鲁达方面军,9月份编入红虎格斗团。” 缪拉点了点头,“你是聂鲁达地区的子弟兵吗?” “报告师长,是的,我的故乡在明哥拉斯。” 缪拉和自己的几位团长面面相觑。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缪拉抢过了最后一打毛毯。
“您是说……您要睡在这儿?”游骑兵团团长邵尔.肖恩斯坦上校怀疑的望着自己的师长。
“不行吗?”缪拉瞪了过去。
邵尔.肖恩斯坦缩了缩脖子,“当然!当然可以,您随便,您是头儿,这儿您说了算。” 送走了几位团长,缪拉望着一屋子不明所以的骑士不禁有点好笑。
“好啦好啦!我命令你们解散,都躺下!都躺下!没有毯子的到我这儿来领,别不好意思,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一夜能冻坏你们下面那条家伙。” 一屋子的骑士都笑了起来,他们很快就围住了自己的师长。“师长,给我一条吧,我自己的那条给我的马披上了!”“师长,也给我一条吧,我的那条送给弟弟了!”“师长,我也要一条,我那条落了雪,披在身上就像掉进冰窖。” …… 邵尔.肖恩斯坦和其他两位团长有些懊恼的站在屋外的雪地上。
游骑兵团长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同僚,“嘿,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要去找自己的战士了。” 特立奥.提克里诺耸了耸肩,“我也不会丢下自己的重装骑士独自跑到温暖舒适的床上去睡觉。” “你呢?卡米尔?”肖恩斯坦上校转向一直没作声的圣骑士。
“总得有人回去向亲王殿下汇报这里的情况。”卡米尔低声说。
“然后呢?然后你就留在镇长家?”提克里诺上校有些不相信的问。
“当然不会,然后我会向亲王殿下道别,我记得……我的团集中在另外几条街道。” 邵尔.肖恩斯坦上前搂住两位老伙计的肩膀,“这就对了,咱们都是好样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有些怀念咱们在天鹅山和大学城度过的这几年无悠无虑的日子。” …… 缪拉裹着毯子躺了下来,说真的,地板还真***凉,北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鬼地方?虽然红虎在冰天雪地里战斗过,但水仙郡的冬天可跟这里完全不一样!水仙郡的冬天没有那种能够冻裂皮肤的低温天气,也没有那种割在脸上可以看得见血痕的西北风,也没有那种……真是算了吧!计较这些干什么?缪拉边想边翻了个身。
“嘿!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师长向身边的小骑士靠了靠。
“报告师长,您叫我柯克就行了,柯克.德克斯顿。” “哦?”缪拉打量着小战士的面孔,“道格拉斯.德克斯顿是你哥哥还是……” “是我哥哥!呵呵,师长,您记得我哥哥?” “当然!”缪拉露出回忆的表情,“你哥哥使得一手好剑,我还记得是在六年前,红虎在费戈将军的防区追击一伙极为难缠的波西斯人,你哥哥被一把链刀断去了一边手臂,他现在怎么样?” “别提了,哥哥在退伍之后就像对付波西斯人那样训练我!后来他结了婚,又有了一子一女。
不过师长,我一定会把您刚才说的这些转告给他,他会开心得要死要活,他最害怕的就是从前的战友们忘记使大剑的道格拉斯。”小柯克目光闪闪的盯着缪拉的眼睛。
缪拉避开了小战士的目光。“怎么会呢?告诉你哥哥,他的队长、他的团长、他的师长都没忘记他,我们都还记得这家伙因为干菜浓汤太咸跟厨师营打架的事!” “哈哈哈哈哈!哥哥可一次都没跟我提起过!” “当然!在禁闭室被关了半个月,要是我我也不会说。”缪拉难得在自己的战士面前笑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陷入落寂。
“家乡……还好吗?” 柯克有些愕然,不过他是一个聪明的小伙子。“您……您也是明哥拉斯人?” “是啊,你哥哥没跟你说过?” “啊呀!我想起来了!贝德贝亚家族是您的本家!我哥哥和我的嫂子都在您父亲的地方军统部门工作。” 缪拉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故乡还好吗?算起来……我已经有八年都没回过一次家了。” “哦?那太遗憾了!但您不用担心,家乡在794年的时候发过一次洪水,不过您的哥哥和您的父亲组织乡邻成功的挨过了,还有就是……城里新建了一座教堂,连地区大主教都过来参加落成典礼呢!还有就是……城里出现了一些……一些波西斯人!” “你说什么?”缪拉猛的掖住小战士的衣领。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他们只是边境军区分配过来的难民,难民的人数越来越多,光靠边境几大军区又救不过来,所以军统把这些波西斯人分配到富庶的城镇。
不过……家乡人对这些难民并不十分友善,尤其是孩子们,他们投进难民营的石块儿越来越大,还曾砸死过人。
是您的父亲花了好大力气才平息民众的愤怒。” 缪拉松开了小战士的衣襟,他挪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