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土地上行走,露出泥外地树根边躺满巨大的奇形怪状的岩石,岩石间露出幽深曲折的乡间土路;道路两侧的森林死一般的寂静,枝叶间洒落着不断跃动地斑斑驳驳的阳光;正当年的最后一季薰衣草和黄香木在第一场大雪到来之前努力发散着芬芳,草叶之顶的天空一片湛蓝,凉风习习。冬的气息攀上树梢,飘入红棕色的树干排成的高墙。
过了小河,在潺潺水声里一眼便能望见令戈尔德人引以为傲的伯爵山庄园!庄园大得离奇,在湖区沿岸,自东向西,主屋、花园、牧场、马厩、工人房、码头、船坞……应有尽有!
车队和近卫军骑兵在第十三军区的前哨站附近停了下来,到这里必须弃车步行,护卫骑士没有陪同大人物们进入庄园,他们散入湖区附近的森林,森林依然安静,只是不知躲在暗处戍守这座庄园的泰坦战士到底有多少。
皇室及安鲁史记官的到来得到了军人阶层和高级官僚的热烈欢迎,并不是为了看顾此地主人的面子,而是奥热罗男爵夫人的地位实在有些特殊!
换作任何一个时刻,热衷名利的贵族也不会为了一个会写字的寡妇浪费口水,可此时此刻正是留名史籍的最佳机会,奥热罗男爵夫人的羽毛笔可以把参与会议的泰坦代表变成一大批民族英雄,一百年、一千年……泰坦民族永远都会记得教历802年的一场伟大的反侵略战争的胜利,还有为这个胜利谋求和平和财富的一干人等。
罗兰娜对贵族们的热情多少都有些难以招架,她干脆躲进父亲为她准备的闺房,又让随行的圣骑士仗剑护门,不过她在之前将外务大臣请进屋里。别误会,她是为了公事: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给您的亲笔信!”
像所有崇敬帝国主宰者地老百姓一样,法郎士。勒穆斯侯爵在听到有人提到帝国摄政王的名讳时就在胸前划了一个向神明祈福的手势:
“公开信还是……”
罗兰娜朝室内摊开手,卧室里只有她和外务大臣两个人。这必然是一封极密信件。
法郎士了然地接过信,利落地挑开火漆抽取信纸。信件内容似乎十分简短,外务大臣在看过半分钟之后就把信纸放倒火烛上,他转向皱着眉头的史记官:
“抱歉!这封信必须销毁!”
“我知道!”罗兰娜摊开了一直摆在手边地一本厚厚的文书,也许很多人都会对这样一本账册模样的牛皮纸卷不屑于顾,但外务大臣却对着卷宗肃然起敬,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用于传承历史的皇家史籍,在不久的未来,它会见证神圣泰坦重新登上大陆霸主的宝座。也会见证一个新的王朝和一个新的时代。
“还是说会餐桌上的事……签字仪式定在几点?”
“三点!”勒穆斯侯爵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自鸣钟,距离仪式开幕还有一个小时。
“咱们还有些时间!”罗兰娜兴奋地搓了搓手,她是史记官,在经历了穷极无聊的宫廷见闻和一成不变的皇室生活之后,她自然对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盛景充满期待。
“你……你想……”法郎士有些惊慌失措地打量着奥热罗男爵夫人,他看到眼前这位美丽的寡妇从开了盘头的发辫和领口周围的纽扣。
“你在想什么?”罗兰娜停下手上的动作,她像小女孩儿一样披散着头发,用透露讥讽的笑容和眼光上下打量局促不安地外务大臣。
勒穆斯侯爵吹响了一声轻佻的口哨,距离会议开幕还有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足够发生许多美妙的事情,但想归想,外务大臣知道自己白日做梦,他已经看到史记官翻开了她的笔记簿,这表明罗兰娜是要进入工作状态。
“我在想……怎么为您解释一下事件的背后和幕后的一些脏事!”
“这就对了!”奥热罗男爵夫人微笑着点头,她冲勒穆斯侯爵伸出一颗手指,然后使劲摇了摇。“不要打我的主意!千万不要……如果你不想自己和我这个寡妇惹麻烦的话!”
“我知道!”外务大臣由衷地感叹了一声,“摄政王殿下委托你担任史记官,也许有人认为这是一项恩赐,但我始终觉得这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向外界宣布他对你的占有!”
罗兰娜没有回答,她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好啦!外务大臣阁下,就我不太了解的那几个问题,现在是时候说明一下啦!”
法郎士搬过一把靠背椅,他就在史记官的书桌边坐了下来,“您请说……”
“那我们就此正式开始?”
“是的!”
“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绝对没有!”外务大臣端正神色。若是肯定一点说,他确实对高压美貌的奥热罗男爵夫人充满涉及到男欢女爱的情感,但他必须克制。在印象里,多年之前,他曾与帝国的现实主宰者有过一面之缘,但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地频繁接触。他已理解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是那种会拿禁脔开玩笑的男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份情感还没有发展到刻骨铭心的地步时,要先于危险把它彻底断绝。
“好的!”罗兰娜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她找到笔记簿上的一个位置,“说正事!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法兰人在历次和议协调会上的表现会比荷茵兰人更加软弱?”
“不不不!”法郎士。勒莫斯连连摆手,“罗兰娜……哦对了!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男爵夫人不可知否地点了点头。
“好地罗兰娜!”外务大臣恢复了精明强干的外交家派头,“在分析国际事务的时候有一个大前提,你不能对一个能够产生连锁反应或者是说背景复杂地问题进行单一层面的分析!就好比法兰王国在谈判过程中表现出的力不从心……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罗兰娜叼住羽毛笔的尖端,这是她从奥斯卡那里学来的坏毛病。
“如果单单从我国战胜了西方联盟这个角度出发,问题的答案只有只有一个,法兰人被打疼了、打怕了!法兰摄政王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可事实呢?”
“拜托!”史记官异常苦恼地翻手掩住额头,“亲爱的法郎士,我承认!搞不清状况的那个人是我!可你把问题全都推回来了!”
“多动动脑史记官阁下!”帝国外务大臣有些不满地瞪着男爵夫人。“你要想做一个合格成功的史记官,就得知道历史是怎样发生发展的!或者说……历史为什么会是这样,历史出现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