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才叫离谱!”
莫瓦特上校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我也听说了这件事……”
战地引导官不说话了,专注地驾着敞蓬马车,隔了好半晌他才向首都来的大主编摆出一副活见鬼的嘴脸:
“您知道吗?很多人都以为战场上的事情就是一刀一剑那么简单,牺牲和活命比的就是运气!但不是这样!就拿克利斯中尉来说。他地军功战绩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他只是为了帮助一支辎重车队摆脱困境,结果呢?为了一辆坏在路边的马车赔上性命!大家都为他感到惋惜。可鲜少有注意到他的精神!”
“他地精神?”
“没错!”战地引导官郑重地点了点头。“近卫军精神!泰坦军人的精神!”
“接着说!”大主编运笔如飞。
战地引导官指了指道路左近行色匆匆的帝国军人,赶路的人有普通一兵。也有骑着高头大马地将军:
“看看他们!他们拥有的精神并不只是无所畏惧地牺牲,当一辆辎重马车坏在路边,当战友兄弟陷入困境……我敢打赌。十个泰坦军人里面有九个会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剩下的那个一定是刚刚从军校毕业的贵族军官。”
“总结一下,说重点!”法利莫瓦特上校又翻了翻前前后后的采访笔记,还是稍显凌乱。
“您还不明白吗?”驾车的战地引导官有点不耐烦,“精神我的朋友!近卫军的精神!泰坦军人的精神!这种精神并不局限在面对战争面对敌人的时候,这种精神还体现为所有可以称为高尚的情操!这种精神包容一切美德、含盖一切品质!”
“好的!就这样!”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心满意足地落下句点。
“等等!容我再说两句!”战地引导官还是觉得不太过瘾,“有机会的话您该去探访一下克利斯中尉的事迹,到最后你就会发现,他若是不去帮助遇到麻烦的辎重兵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奇 书 网 ,按照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说法,现在他已是一位拥有一大块领地的世袭爵士,正在回家的路上!可他偏偏拥有一名优秀的近卫军战士所能拥有的一切优秀品质,所以他死了!这能怪谁?”
还嫌说得不够透彻,驾车的战地引导官又指了指头顶上的蓝天:
“光明神!大家伙儿在听到克利斯中尉的死讯时都用最肮脏的字眼问候神明!光明神一定是瞎了眼,竟然用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手法害死了心眼那么好的人!”
法利莫瓦特上校停下笔,问候神明的字眼可不能出现在他的刊物里面。
“这次恐怕不行……”大主编冲引领他走进战区的近卫军军官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探询克利斯中尉的事迹只能留待以后了,这次地报道计划是军部宣传局批示过的。我不能擅自更改……”
莫瓦特上校收拾好了采访笔记,他边说边向身边的助手转过头:
“怎么样啦?”
青年近卫军杂志社地首席画师递过了他的素描本,法利莫瓦特打量着画本上地人像。嘴里发出一声赞叹!
“就把它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战地引导官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大别墅前停下马车,他欣喜地接过了自己的画像。“多谢!祝你们好运!”
莫瓦特上校和他的助手跳下马车,又从行李架上取下两个不大不小的行军袋,与护送他们地战地引导官互致敬礼,双方就此告别。
眼前这栋颇具规模的贵族别墅就是近卫军最高统帅的战地指挥部。大门向南开,为了方便出入。拱形的门廊和雕花的铁艺大门都被拆掉了,就靠在别墅的院墙上。也许时间还早,除了一队守卫街垒工事的圣骑士,院落里面空空如也,偶尔才会有抱着文件的参谋模样的军人匆匆走过甬道,一眨眼就在连接别墅的几个角门里消失不见。
交验了军人证件和首都军部宣传局派发地战地通行证,法利莫瓦特上校和他的助手被领进别墅大门旁边的一顶行军帐幕,引路地圣骑士面对书桌后面的高背靠椅立正战好,但一直不张嘴。莫瓦特上校留神聆听,帐幕里流转着轻微的鼾声。他轻轻笑了起来,这一定是圣骑士的长官在打瞌睡!
也许是感受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地视线,巴西利肯尼尼少将就像受到惊吓一般猛地睁开眼。他的圣骑士这才抬臂敬礼。然后就将申请面见最高统帅的军人证件和公差文函放到侍卫长的书桌上。
※※
巴西利揉了揉眼,他艰难地在椅背上支起上身。法利莫瓦特上校用敬畏的眼光打量着卡尔查克特战役南线战场的冲锋引导官,皇室侍卫长的事迹早就传抵都林。现在看来,除了断臂上的绷带仍在散发浓烈的药香。已经擢升为近卫军少将的巴西利男爵康复得还是很快。
“抱歉……”皇室侍卫长边说边拣起文书,“杜冷丁的后遗症!有这东西就不停地打瞌睡,没这东西就疼得死去活来!”
“您该休息!”莫瓦特上校边说边向侍卫长致以军礼。
巴西利随意地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我的另一支手臂也不太听使唤,老是抬不起来!”
“您真的应该好好休息!”
“休息?”巴西利开始仔细打量对方,他听说过《青年近卫军》的大主编,可之前却从未和这位以笔杆做武器的上校打过交道。“你说说看,我怎么休息?就在上个礼拜,就在几百名圣骑士护卫的眼皮底下,一支特种作战分队闯进了摄政王殿下的最高指挥部!这种事说出去都是笑话!我要是再不回来主持侍卫队的日常工作,那些蠢头蠢脑的铁皮罐子还指不定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法利莫瓦特上校没有坚持,如何选择生生活方式是皇室侍卫长自己的事,就像他在卡尔查克特战场选择冲在最前头一样。
“公事都写在上面,希望您能就近安排一下!”
巴西利打量着军部宣传局的公函,好半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
“稍微有点麻烦,摄政王殿下的日程早在一个礼拜以前就已排满了,能不能接见你们就得看他能不能挤出一点时间!”
“没关系!”法利莫瓦特无所谓地摊开手,“摄政王殿下若是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这次报道的主角可不是咱们的最高统帅!”
“为什么?”
一个懒洋洋又带着挑衅意味的声音突然闯进临时搭建的行军帐幕,守门的圣骑士用长剑的重鞘猛地敲打了一下地面:
“立正……近卫军元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