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1 / 1)

野法师之王 驿路羁旅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伊莱文的注视下,胡德抿了一口酒,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起了自己的和残民之间的故事。

“那是我在财富港待的第四个年头,我的第一家酒吧刚刚进入盈利,所以那会我基本一天到晚都泡在那里,财富港的事情我想你也肯定有所耳闻,那里是个裸的金钱社会,人情淡薄到了极致,起初我并不是很适应,但在适应了之后,我却喜欢上了那里,表面的冷淡并不能代表什么,实际上在驱逐了人们自我定义的“感情”之后,裸的交易反而能带给你更多的慰藉。”

“我一次遇到帕坎斯是一个深夜,酒吧里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了,我自己都昏昏欲睡,他就带着一席寒风走入了我的酒吧里,只点了最便宜的麦酒,一个人坐在那里喝了整整一晚上,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正是他从海湾城回到财富港的第一夜,是个十足的失意人,那会我们还不熟悉,等到两年之后,我才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我猜你是无意中和他说话的,对吗”

伊莱文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

“据我所知,残民们一向是不会主动和先民之子谈话的,除非他们是怀有某种目的的情况下。”

胡德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你所的没错,那是我无意间和他说的第一句话,那天财富港的法师和牧师们就像被狗咬了一样,到处追捕可疑的人,他们闯入我的酒吧,就看到了空旷的吧台上肚子坐在那里喝酒的帕坎斯,正要去捉他,然后我朝他喊了一句,“阿姆,你这个王八蛋不去做事,竟然在这里偷偷的喝酒快滚去后厨做事去”,帕坎斯当时也很惊讶,看得出来,他在疑惑我为什么要帮他隐瞒身份。”

说道这里,胡德停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初的场景,他摇了摇头,笑呵呵的继续说道,

“好吧,我只是单纯的看那些法师和牧师不爽而已,那次冲动让我损失了三个月的盈利,不过也让我收获了一个不算熟的朋友,帕坎斯,一个在北方战役的余波里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可怜人,他是个复仇者,和我一样的恶棍”

胡德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回忆里的事情也越来越清晰,看得出来,他很享受那种难得的友情,

“嘿嘿,在接下里的五年里,帕坎斯成了我的酒吧里最忙碌的酒吧,除了吃住之外,我几乎不用支付给他一分钱,太划算了,偶尔手痒了,我还会跟着帕坎斯一起去别的地方杀上几个人,别误会,那都是该死的家伙,就是他们奉命杀死了帕坎斯的所有族人,那种复仇的感觉让帕坎斯每一分每一秒都活的很充实,但那就是温暖却又致死的火焰,我知道的,那火焰总有一天会将他焚烧殆尽”

112错失的救赎之路

“帕坎斯是躲过了海湾城大屠杀的幸运儿,对吗”

伊莱文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他认真的问道,而此时胡德已经有些微醺了,听到伊莱文的问题,他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好像是的,我记得他有一次说过,是因为他们的少族长太过于轻信我们这样的先民之子,才会给无辜的族人带来那样的厄运,不过他又说,他其实并不怪他的少族长,因为每一个在族里长大的年轻人都会经历那一切,那是寂寞和渴望被人认同的感觉,那一次长谈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帕坎斯,他给我留下了一份信,那是一些跟他一起逃出来的族人的联络方式,然后他就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胡德闭上了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我猜那家伙肯定是去找最大的仇家复仇去了,他说那是所有的欧曼人的血裔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好吧,欧曼人,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老头子在人生最后的几十年里,居然有幸和一位白银族裔成为了好朋友,但我却帮不上他任何的忙,不过我想,你知道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谁,对吗”

伊莱文点了点头,泪眼朦胧的老胡德就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保存的很好的信,放在了桌面上,

“你以为我是为了野法师来的哈哈哈哈,从我搬去财富港的那一刻,野法师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是为了你来的,伊莱文,自从我在帕坎斯的一些朋友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我必须来见你一面,我没有能力为帕坎斯做些什么,但你有,他当年留下的这封信我始终没有打开,因为我知道,打开它,就意味着一份艰难的责任,我已经老了,我还有孩子和家庭,所以我只能将它转交给你,在确定了你有那个能力之后,我希望你能帮助他们,最少帮助他们完成会让他们所有人卑微的死去的,那该死的复仇,这是你这个牧首应该做的,不是吗”

伊莱文怔怔的看着那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件,没有说话,甚至在老头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他也没有发现,喝醉的胡德就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几乎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到了极致,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悲鸣,看得出来,老人正在为他没有达成老朋友的嘱托而后悔,而悲伤。

十几分钟过去之后,伊莱文用元素拟型制作出来的手臂将老人托起,放在了办公室的床上,这才一个人拿着那封信走了出来,径直走入了自己的书房里,在用寒冰将所有的门窗都封闭之后,他才点起晶石灯,缓慢而坚定的撕开了那封帕坎斯留给胡德的信。

“敬老友胡德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魂归异域,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们这些侥幸逃过了一劫的,最后的欧曼人们必然要经历的宿命,我们永远也无法忘记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屠杀,那是源自上古的崇高血脉又一次被践踏至泥土中的悲剧,但愿那是最后的悲剧。

我的生命算不了什么,但在我决定去做我必须做的事情之前,我仍在担心如今躲在寂静岭荒原最深处的我仅剩的族人们的安危,虽然那一处地下洞穴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但缺衣少食的他们,到底能不能挨过下一个寒冬,却还是没人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数不尽的悲惨遭遇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连续不断的降临在我们这些无辜之人的头上,但我早已经学会了忍耐,学会了积累愤怒,我的族人也是如此。

老友,这些年在你的帮助下,我已经做到了很多族人没能做到的事情,我感谢你,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