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空有利刃在手,而无气力挥使,自成鸡肋。”
不远处。
萧千绝此刻也已开始教授那三个百夫长,不过,却没传授武功,这三位百夫长早已是久经疆场,论武功或许对他们二人来说微不足道,但对这些老弱妇孺却无疑是天差地别,战斗经验丰富,哪怕萧千绝什么都不教,本身就已足够强大。
而且战场上练出来的刀法,大开大合,本就是最简单也最悍勇的杀人刀法。
故而,萧千绝只指点着三人原本刀法中的缺点和破绽,令其不断完善。
苏青瞧的心头一沉。
到底是一代宗师啊,倘若萧千绝真的传了武功,他心里反而不会在意,七天的时间,非但练不成什么名堂,更会让人分心他顾,影响原本的实力,这般选择,无疑是最明智的。
而他面前的三人,却是看着火堆上架开的鹿肉陷入沉思。
少年宁七蓦然问:“我已是有些明白,是不是轻易不出手,但出手就要一击毙敌,扭转战局?”
苏青笑道:“那你明白该何时出手么?”
少年沉吟片刻,皱眉苦思。
苏青点拨道:“破绽,他只要出手,就会露出破绽,天下武功,有招就能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方法,不需要找破绽,你只要做到永远先一步把剑刺进敌手咽喉,就足够了,但这却需要无数次的习练,对速度、力度、角度都有很大的要求!”
少年闻听,他看着自己腰里那把软木做柄的铁剑,不由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伸手握柄,像在想着什么。
苏青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这般快剑,听着一言就能概括,但做起来却千难万难,比前者找寻破绽还难,已是趋于返璞归真的地步,一剑必杀,第二剑也必杀,剑剑必杀,招招夺命。
他的这些话,另外二人,也都听了去,各有感触。
苏青遥望了一眼旷野的边缘,昨晚,哪里好像传来狼嗥,必然是有狼群出没。
当下起身。
“想好了没?想好的话,我这便带你们去亲身感受一下!”
远处,萧千绝只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便不做理会,如今有这些人质在手,他可不怕苏青会跑,就算真的跑了,那他到时候必然返回中原,血洗武林,不愁逼不出来他。
只在余下众人忐忑中,苏青领着三人,已径直走向旷野边缘,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这一去,直到傍晚的时候,四个人才回来,除了苏青,剩下的三人,浑身几快被血水染透了,也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血还是狼血,血腥气扑鼻。
如此。
连着五天,四人俱是早出晚归,而三人身上沾染的血迹则是越来越少,眼中渐有煞气凝现。
到第四天,已不需要苏青跟着去了。
第六天,三人更是各走一方,分别带回了自己的猎物。
一直到第七天。
288 不出意料
静。
风吹,草伏。
晓来风急。
天地犹是晦暗,不知过去多久,远方的山巅方才亮起一抹晨曦,淡淡的天光仿若为这满目疮痍的人间大地悬起一盏灯,尽管还不是很亮。
但黑夜,总算是被驱散了。
晨风沁凉,篝火已熄。
苏青一夜静坐,感受着体内又壮大一些的内力,他平息静气,也不睁眼,只道:“准备好了么?准备好就去吧!”
身旁的三人,闻言方才起身。
短短七天的时间,又能发生怎样的变化?
萧千绝心中冷笑。
看着对面起身的三人,他冷然道:“去吧!”
时值此刻,直到一缕金色晨曦自山巅斩落,投在苏青的脸上,他才慢慢睁眼,看向天边的朝阳,直视许久。
时至今日,他一身所学,立身根本无外乎两大奇功,“罗摩内功”、“山字经”。
但两者却是天差地别,前者只需行功吐纳,时日渐长,便能自成气候。可后者,却需要去感悟,非是只观字意便能明白,只见表象便能清楚,且每个人感悟出来的“山字经”也都各有差别。
若是把武功比作丹青一道,那天下武功,一招一式便像是一笔一划,跃然于纸上的东西,山水花鸟、江河湖海、飞禽走兽,这些东西,肉眼都能看见,久练成法,差的多是时间罢了。
但“山字经”不同。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观的是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便如你耳听风声,可晓风之轨迹?眼见花开,可明花之言语?观江河静淌,又是否得见水下暗流汹涌,波澜大作?
花开花落是什么?
日月交替是什么?
枯荣春秋又是什么?
世人所见,肉眼晦暗,只见表象,然“山字经”所见,却是内心。
每个人内心看到的都不一样,故而,悟到的也不一样。
而他苏青呢?
他已起身,口中鬼使神差的喃喃道:
“生之道?”
他当初借以“罗摩内功”生残补缺之妙与“山字经”交融贯通,方才成就了伤不得,死不得的肉身,但可惜,当年时日尚短,未尽全功,并未彻悟。如今由死而生,一身功力化作乌有,反倒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就以三局两胜定输赢吧!”
萧千绝那双如鹰如隼,深陷眼窝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苏青。
“好啊!”
苏青笑道。
“哼!”
他一应,那萧老怪挑选的三名百夫长里,赫有一虬髯汉子越步而出,眼露嗜血冷笑。
此人膀大腰圆,身高七尺,手中握的乃是一杆铁枪,染满了血迹。
“哪个与我一战?”
说出来的中原话生硬古怪。
“我!”
猎户提叉迎上。
话刚落,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那元兵便已眼露杀机,双眼暴睁,手中长枪竟然被其抡了开来,只抡出一扇黑光,呜呜携骇人劲力朝着猎户扫来。
怕是天赋异禀,气粗力大之辈,愣是把这铁枪使的如有千钧力道。
老猎户年逾花甲,似是未曾料到这般变化,忙将手中钢叉一立。
“砰!”
一声金铁交击的撞响立时自钢叉上暴起,而后被砸出一个弯弧,他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带起,已滚了出去,双手颤抖不止。
那大汉眼见如此,面上狞笑更重,两个猛步赶上,抡起铁枪如斧劈般狠狠砸下,黑光再闪。
老猎户忙翻身一滚,脸旁土石激飞。
“嘿嘿,死!”
那元兵不惊反喜,只似是有种猫戏老鼠的意思,枪头一立,对着老猎户便已连连捅刺扎下,只将地上的老人逼得不停翻滚,好不狼狈,惹得汉人这边惊呼连连。
“叮!”
混乱中却见那元兵瞅准时机,枪尖一挑,已是把老人的钢叉挑飞了。
眼见对方兵器脱手,元兵笑的更大声了,抬枪便欲再刺。不想地上本是节节败退,险象环生的猎户突然灵活往前一扑,翻身一滚,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蹬地一窜,欺身赶上,一双手竟然是斜斜扎进了元兵的喉咙。
待老猎户双手一翻,才见其袖子里,还藏着两截骨刺,尖利的骨茬一插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