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武侠江湖大冒险 夜雨飘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人,借刀杀人。

话刚完。

“年轻人客气了,这事宫家是做差了,今天总得给个交代,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事?咱天下行走,行的是侠,走的是义,国难当头,再出这么几个货色,那我太极门就不凑热闹了,赶明收拾东西回河南,种种地,养养鱼!”

说话的居然是昨晚摇骰子的中年人,立在哪里,拢着袖子,老神在在,视线微垂,有些木讷,可嘴里的话却针针见血。

“不错,宫家人是得给个说法,想当年李存义何等英雄了得,威震北方,参加过“义和团”,杀过洋毛子,可如今中华武士会却出了这档子事,不给个交代,只怕人心不服啊!”

“这辈子最瞧不惯的就是欺负女人孩子!”

……

接二连三的,又有人附和出声。

“形意十二大形,每一形非真传不授,听说月前京城里的袁府被人血洗了,莫非便是足下?”

苏青眼皮一抬。“是我,人争一口气,做仗势欺人的活没错,可惜,欺到了我的头上,总得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除了两个形意的还有个使八极的,之前还宰了两个走飞檐的!”

“接茬论的都出来吧!”

见他这副模样,有人嘿嘿一笑。

“好家伙,不是猛龙不过江,此人敢单枪匹马独上金楼,还真是后生可畏啊,今天这事是绝难善了了,一个不慎,就得见血!”

先生瑞年纪大,辈分却不高,见到苏青这般架势,脸色阴晴不定,他练的是形意拳不错,可自打北拳南传,这开枝散叶下来,越分越远,而且同功不同脉,这是马三惹出来的,马三又是宫家放出来的面子,只叹了声“罢了”索性挥袖子走人,眼不见心不烦。

竟然没人敢搭话。

“你是他的传人?”

屋里的人,终于走出来了。

老人顶着个瓜皮帽,穿着黑色马褂、黑缎长袍,一身的黑,身子瘦削,面颊生棱,脸上落着深浅不一的皱纹,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惊人的是他的气息,若有若无,难辨长短。

还真是宫宝森。

他打量着苏青,神情复杂,手里攥着一柄折扇。

“是!”

苏青也瞧着他,身旁挽臂的女子识趣的退到一旁。

“后生可畏,你想要踩着宫家出头?”宫宝森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质感,像是在笑,却听不出一丝笑意,城府很深。“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这一番话,会毁了很多人大半辈子的心血!”

苏青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一闪。

“知道,可我还是要说,我知道您的意思,无非国难当头,我却以私怨毁了大局,可国仇是国仇,私怨是私怨,倘若为了要遮住面子而丢了里子,那还有什么好争的,练武练到这份上,干脆都不要活了!”

四目相对,苏青一字一顿道: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既然欠了东西就该还!”

“宫老爷子不知情我不怪您,可您要是下不了手,那就我来!”

这时候,楼下一阵拥挤。

“马三来了!”

苏青扭头瞧去,就见一人寒着脸快步走进。

“师傅!”

马三穿着紫缎长袍,外套黑色马褂,上了楼。

“你做没做这事?”

宫宝森冷冷瞥向他。

马三则是眯眼看向苏青,那眼睛就像刀子一样。

“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干脆点,立个状!”

苏青眼波一动,也不等宫宝森开口,他冷笑道:“好啊,那就打!”

立什么状,当然是生死状。

说到底,还得手底下见分晓,死了,万般仇怨一笔勾销,比千言万语都有用。

031 生死状(下)

苏青心里冷笑连连,他还在想着用什么方法逼马三出来和他搭把手,没想到自己倒是跳了出来。

想用生死斗堵上所有人的嘴?

武夫嘛,说到底,还是以功夫论高低,判对错,你没实力,说破了天也就是个笑话,对的也是错的,宫家权大势大,名头更大,他前脚要是死了,先前那些话估摸着第二天就被人忘干净了,他苏青更是个屁。

别看现在附和的人多,可他只要死在马三的手下,这些人才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宫家对上,不过是借他给宫家找点事罢了。

看来“中华武士会”也不是上下同心啊,宫家一人独大,“形意门”和“八卦门”名震南北,剩下的,全成了陪衬,替宫家铺了路了,只怕背地里也不知道多少人盼着这颗大树倒下去,苏青不过是正好赶上了,被这些人推了一把。

推的好。

既然是要报仇,他可从没想过假他人之手,不亲手宰了他,还算是报仇么。

本以为今儿个要无功而返,被宫宝森三言两语化了,可还真是让人意外。

那就再好不过了。

宫宝森的面上无喜怒,可脸颊上的肌肉都一绷一绷的,马三这话一出口,他心底就沉了一截,人家话里话外就是冲你来的,事儿还没定呢,自己反倒先沉不住气跳了出来。

再说恩怨,归根究底真要往上算,那可是老一辈的了,说来说去是说不清的,当年“八卦门”与清廷旧势那是水火不容,借着新帝的手一举拔除了,多少人都死了,江湖上也都知道,“八卦门”便是借着官家一步步登了天。

别看苏青说那么多,其实也就逼了那娘仨能落人口舌,武夫行走江湖,最忌对女人孩子动手,武行四大忌,和尚、道士、女人、小孩,前二者不是庸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打得过落不下好,打不过落了名头,后面两个能不能打过先不说,输赢都落不下好。

如今被人抓了把柄,吃些亏是常事,都是老江湖,谁还没几件不体面的事,压压就过去了。

可如今,要是赢了一切都好说,要输了、死了,那宫家丢的可不光是面子,连里子都没了。

这时候。

苏青已对着金楼里的账房门拱拱手。“可有证过擂的老师傅给咱做个公证人,写个状啊?”

“容易,一张纸的玩意,马三爷用不用也给你来一份?”

有人吆喝着开口。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马三冷冷扫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傅,师徒二人视线相交,一个复杂,一个高傲。

宫老爷子沉声道:

“也罢,事做了就得扛!”

马三拱手行了一礼也没多说什么,他自出道以来,借着宫家的势扶摇直上,从无败绩,心高气傲惯了,何况他得了宫宝森一身形意真传,刚劲霸道无匹,也有底气,面对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又哪会有好脸色。

“帮我拿着!”

苏青对着身后女人悄声道。

西服一卷,这剑就裹在里头,搭手一碰,女人纤指一紧,而后把怀里的衣裳紧紧抱着。

松了松脖颈间的衬衫扣子,苏青眼底闪过一抹煞气。

不过十几分钟的光景。

一楼大堂里,众人无不是退到了外围,中间空出来一片。

公证人居然是太极门的徐叔,就是昨晚上摇骰子的,声朗气清,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