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像是裹粽子一样,上面还挂着一把把大锁,只好似这里面锁着某种大凶之物,难控难制,难以约束。
马车前,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他见过。
当年在“天泉山”上,差点被他随手打死的铁树开花,也是“迷天盟”昔年的七大圣主之二。
他们像是这马车的看守者。
但光是看守,便已令他们心神不安的来回踱步,面有忐忑,冷汗淋漓,等看见蔡京先是一喜,再看见追来的苏青,已是面无人色,差点扭头就跑。
苏青抖了抖手上的血水,漫不经心的轻声道:“看来,这就是你最后的依仗?”
蔡京面色已是由青转白,左肩断口血水直涌,趁着苏青说话的功夫,他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右手连封几处要穴,止血平息,最后挤出个难看苍白的笑,哑声道:“放我走,否则,今天就是鱼死网破!”
他说的简单直接。
苏青摇头,淡淡道:“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消除众人怒火,我若要成大势,你难免一死,以祭天下!”
蔡京已没了以往狡猾镇定、智珠在握的从容意态,而是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他眼仁发红,像是走投无路的孤狼,但却又兀的一笑,笑的诡异,古怪。
“你知道这里面是谁么?”
苏青蹙眉,他望着铁树开花二人,似思量了一番,才道:“我记得,你们好像是方应看的手下!”
只这一会。
“啊!”
却听一声惨叫,黑光上人已是在楚相玉手下败亡,未满五十招,被一记冰魄寒光掌印在心胸,心脉寸断,转眼须发上已是染了一层冰霜,倒地之后,哗啦如冰雕碎散。
那边苏梦枕与米有桥大战不止,厮杀的难分难解。
狄飞惊则是与方应看激斗连连,尚未分出胜负。
群山遍野都是厮杀。
可突然。
“啊——”
一声癫狂、冷厉,却又带出无穷杀机的嘶吼咆哮从那囚笼里暴起。
这一声吼可委实太过惊人。
地动山摇,金石开裂。
一些施展轻功的汉子惊闻这一声吼,竟是被生生吼的摔在了地上,吐血不止,已然重伤。
清浅溪水,更是被子这一声吼震得纷纷炸起数道水柱。
这一声吼,吼出了君临天下的霸道,以及无双人间的恐怖,风云激荡,群雄色变。
苏青听的却不是着吼声,声音入耳,他猛然惊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战意,正无形中沁入肺腑,感染着他。
不光是他。
原本一些只是旁观的人,此刻一停吼声,立马双眼赤红,抽刀拔剑,已和身边的人乱战成一团。
苏鸿信双目微凛,首见惊疑,盖因这是分明一个恐怖强者的无匹战意,强大到一言一行,都能在无形中影响他人心智。
好家伙,莫非里面锁的是一位盖世狂魔?
他心头一突,已有几分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了。
这些年他一直派遣“如意吉祥”暗中搜遍京城,便是想找出这个人的下落,可惜一直无功而返,谁成想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苏青双手垂在身侧,十指轻轻的卷曲,又轻轻的伸展,像是随时要握起,简单的动作,已是令身畔散乱的石子忽而浮起,忽而落下。
蔡京嘿嘿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
苏青“嗯”了一声,但他又慢条斯理的道:“若是在一年前,我遇上他,绝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可现在,我早已期待非常的想要遇上他!”
他本是一直虚握的手猛然攥紧,浮起的沙石立成尘烟,双拳一握,苏青浑身赫然“噼里啪啦”爆出一连串的震鸣,像是炮仗一样,而后挥拳直上。
“啊!”
惨呼之中。
那铁树开花只忙将双臂挡出,口中立见喷出一口血雾,而后如风筝般倒飞出去七八丈,身躯在空中炸裂,命丧当场。
蔡京口发出一声厉啸,他已出手,却不是对着苏青,而是对着那囚笼上,缠绕着的密密麻麻的铁链,右手并指,抬指指风破空,嗤嗤激射,化作一层层急影,劲风如剑,已斩在一条条紧缚的精铁锁链上。
立闻“叮叮叮”金铁交击声起,火星四溅。
一条条锁链崩断坠地,囚笼之内,赫然弥漫出一股令人心悸、心惊、心惧的可怕气机,惨烈非人,像是锁着一头无法无天的恶兽。
苏青已扼住了蔡京的咽喉,看的却是囚笼。
“好了,上路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指下渐渐发力,蔡京怎会想到,位高权重如他,竟是如溺水般,窒息而死,死在苏青的手上。
但苏青却没就此停手,此人既已修习了“山字经”,当然不能留他全尸。
右臂一抖,只听一连串骨碎声,像是炒豆子一样,从蔡京的脖子蔓延到脚,他抬手一抛,顺势再是一掌拍出。
漫天血雨。
拂袖一挥,苏青已皱眉看向那囚笼。
却听“轰”的一声巨响。
宛如天崩地裂。
一只清晰分明的掌印,赫然自内向外,凸了出来。
“啊——”
265 困兽出笼
苏青在退。
但见那精铁囚笼上烙印的一掌,凸出的一掌,赫然是朝向他的。
非但朝向他,更是拍向了他。
一股匪夷所思的磅礴掌力,竟像是无视了那钢铁囚笼的铁壁,自内而发,自外汇聚,掀起骇人掌风,朝着苏青隔空拍来。
掌劲之下,沙石豁然飘起,而后交旋汇聚,化作一巨大掌印,朝苏青逼去。
眼皮一颤,苏青足尖点地,如蜻蜓点水,凌空飘然一转,右手掌心紫芒大胜,回身便是一掌,奋起直迎,与那隔空袭来的掌劲对个正着。
“砰!”
气劲爆冲,如潮浪涟漪,在空中荡出一层犹如实质的余波。
可一掌方出,那囚笼的铁壁上,几在同一时间,竟是又凸出一道掌印,然后是两掌、三掌、四掌、五掌,足足五掌,五道方向不同,掌势不同,连劲力强弱也不同的掌印,在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中,生生烙印了出来。
囚笼下的马车瞬间如尘埃散去,木屑纷飞,八匹键马更是惊慌而逃,更令人震怖的是,通体严丝合缝的钢铁囚笼,此刻居然已开始变形,扭曲。
而空中,五道掌劲,凝练犹如实质,像是五只手掌,朝苏青掀去,拍去,而且轨迹各不相同,曲直各异,可最后却都是朝苏青落去。
苏青眼中精光一闪,他脚下如生根在地,一双手一抬,如罗汉托天,掌下运力,口中提气,已朝五个方向连拍五掌。
两股截然不同的掌劲碰撞,空中就好像有惊雷轰隆,连连自山坳中炸响,推尘如浪,好不惊人。
如此一幕,只把那些赶来观战的人瞧的目瞪口呆。
“这里面的人是谁?”
“好恐怖的掌力!”
“纯钢铸造的囚笼,竟然被人以掌劲生生给撕裂开了!”
……
众人议论纷纷。
却见苏青已反击。
他双掌一并,如刀似剑,以掌为兵,遂见内力一运,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