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1 / 1)

武侠江湖大冒险 夜雨飘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4个月前

魔头“王云梦”亦是身死,各门各派,俱是实力大减,憾的是未能早生些时候,与天下群雄争锋!”

他语气顿了顿。

“这第二件,便是未能与名侠沈浪一较高低,可惜我正值顶峰之时,天下却未有对手与我相抗,实乃平生大憾,天下第一,有名无实啊!”

“这第三件,想我一生名震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回顾一生,却少有惊天动地之举,临到半截入土,却发现竟找不出一件值得回忆之事,憾啊!”

老人手里轻飘飘的细棍忽然一住,就好像长成了一棵树,他复又淡淡接道:“好在老天怜我,让我以全此憾!”

孙白发半低的眸子,忽然稍稍眯起,半阖半睁,陡然,一股气机自其体内迸发而出,不见惊天动地之势,然其佝偻瘦削的身子,却渐渐挺直起来,浑浊双目复归清亮,鬓角银发,居然有几分转复青黑之意,面上的皱纹像是平复了些许,蓝衫鼓荡,须发结张,如那关公睁眼,醒狮睁目,竟似年轻了几分。

手中细棍“铛”的一声爆响,兀自脱手震出,凌空一翻,化出漫天棍影,而后直直立在老人身旁,棒尾无声没入石中,似扎根其上。

老喇嘛终于抬起了眼皮,也抬起了眼,他看着孙白发慢慢往前踱出半步,只将那看了许久的蚂蚁一脚踏死。

“那本座便成全你!”

天机老人双眼陡张,沉沉道:

“正要领教!”

他右手忽一提棍,手腕一震,棍身霎时抖出万千棍影,横挥斜扫,刺耳劲风已隔空袭出,一缕缕骇人棍风如群龙戏海将云海撕碎。

那头黄教大喇嘛不言不语,红袍呼啦一卷,人已朝孙白发大步奔去,双手鲜红的似能滴出血来。

当世顶峰之战。

196 天下第一,名不虚也

却说金顶之上。

强强碰撞,已是战起。

棍影动,如群龙戏海,翻江倒浪,孙白发气息一沉,双脚伫立不动,以腰运身,手中细棒只似一条游腾挣扎的狂龙,擒之不住,握之不紧,棒身扭动,已作重重棍影,铺展开来简直无穷无尽。

细棒一抖便是一缕急风崩出,两抖便是两缕劲风扑出,百抖千抖,那浩瀚云海登时无声溃散出一条条巨大的裂口,而后又慢慢合拢。

如此棍法,简直闻所未闻,那围观之人,无论正邪,俱是看傻了眼,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可那老喇嘛又岂是等闲。

他脚下不闪不避,运起双掌,捕风捉影,只在空中一拨一挥一搜一摄,那连连呼啸而来的劲风,瞬间无声消散。

他的一双手,鲜红欲滴,连云海晨雾都像是要染成红色。

先前曾言,“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其上共计七种最可怕,也最邪门的武功,而此人独得三种,如今这双鲜红血手便是其中一种,名为大搜魂手;此手极为歹毒,乃是摄人生机气血,中招者浑身不见丁点伤痕血口,然一身气血却似被抽干一般,生机枯竭,形神憔悴,枯槁如干柴。

当初胡不归遭遇伏杀,其中就有一人,名为“无情子”,亦是星宿海的人,使得便是这门功夫。

传闻练这门武功可不容易,需以活人气血滋养双手,方能初窥瓶颈,杀的人越多,行功越深,一双手便会日渐生出变化,血色渐深,功力便越高,境界也就越高。

如此一双惊神骇鬼的血手,也不知道这老喇嘛杀了多少人。

他在走,一步一住,一步一印,如背负山岳,重有万钧,每一步踏下,他总要有那么一刻的停顿,棍风虽散,然其上力道却是被他借机转到了脚下,就像是踩在了烂泥上,身后留下了一个个深达三四寸的脚印,清晰分明。

他一连走了九步。

便到了孙白发面前。

漫天棍影兀自一散,陡见一根碧幽细棒,如游龙出海,笔直点向老喇嘛面门,呜呜劲风刺人耳膜,扑人面门。

“蹭!”

不想,细棒前去之势猛一顿,那老喇嘛张嘴露齿,一排细密小齿居然一口咬住了棒头。

赫然是嚼铁。

孙白发双眼一沉,不见慌色,口中暴起一声大吼:“给我起!”

细棒一挑,老喇嘛瘦小如孩的身子瞬间凌空被掀起,飞到空中。

“棍挑千山!”

孙白发提棒高高跃起,擎天一棒,自下而上,直指黄教大喇嘛,瞬间抖开,棒影之下,空气炸裂,仿似响起一连串的雷鸣,噼里啪啦,连崩带扫,砸向老喇嘛周身大穴,要穴。

怎料这老喇嘛双手一摊,五指一并,竟是翻出层层掌影,自上打下,手变利刃,连削带劈,与那棒影好一番碰撞,砰砰闷响连连。

“嘿!”

天机老人双眼突的圆瞪,手中棍影瞬间撤尽,而后细棒如挑山撬岳,自空中抡起,弯如弧月,朝着老喇嘛狠狠砸下。

见他变招,黄教大喇嘛那不合身的红袍,竟然忽的鼓胀起来,像是袖筒裤腿中被塞进去了棉花,变得浑圆如球,衣裳里的人猛的一缩手脚脑袋,只见棒影连闪,一团红影当空坠下,落地瞬间,又似石子般在地上弹了一弹,方才站定。

天机老人杵棒而立,望着毫发无损的老喇嘛凝目道:“尊驾当真好惊人的武学天赋,竟是身兼大搜魂手,大天魔手,天移地转大移穴法,密宗大手印诸多惊世绝学!”

他一连说出数种奇功,又看看天机棒,只见棒头上,是两排清晰的牙印,不由心中暗自动容。

都说苏青那对刀剑已属世间独一无二的神兵,可他自己的这根细棒又何尝普通,他当年闯荡江湖,走南闯北的时候,无意中曾得到一块天外陨铁,后又融以世间精金,方才铸出这根细棒,如今,竟是有人能咬出来一排牙印。

“好一个天机棒!”

老喇嘛抿着的嘴角忽然变了,先前这嘴角本是上扬,可如今,却慢慢下弯,眼角却跟着上扬,慈悲笑意,瞬间生出一种令人观之惊惶,头皮发麻的古怪神情,像是在怒,怒的如那城隍庙里的恶鬼夜叉一般。

他忽然一弹指。

弹出的却不是什么指风,更不是指劲,而是一滴血,一滴鲜红剔透的血,被他自指肚中逼出,“嗖”的飞了来。

孙白发闪身便躲。

尽管他不知道为何对付会用一滴血做攻击。

但他知道,这个江湖上,最可怕的杀人手段往往就是那些其貌不扬,却总能出其不意,又能置人于死地的东西。

那眼前的这滴血是又不是呢?

他也想知道,所以他身形一撤,细棒当空一搅,仿佛搅出了一个漩涡,血珠登时被劲力牵引而来,细棒再一扫,那可血珠已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凶神恶煞的魔教徒飞去。

果不其然。

看见这滴血,那人见鬼似的怪叫一声,神情惊恐万分,面如土色,想也不想,一个狗趴扑倒在地。

他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