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1 / 1)

武侠江湖大冒险 夜雨飘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烟草,嘴里不经意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那小子说了,金钱帮的事他担下了,啧啧,还想荡平天下,唉,老咯,真是老咯,多事之秋啊,怕就怕又是个上官金虹!”

孙小红一噘嘴,哼道:“我倒觉得这位苏先生光明磊落,比那上官金虹强多了,不像那些个虚伪小人,反正这江湖已经够乱了,来一个人拨乱为正也好!”

孙白发苦笑一声,摇摇头不再言语。

孙小红又问:“爷爷,你说他要干什么去?”

孙白发想了想,意味深长的道:

“他声名未显,依我看,此行必是要去一鸣惊人啊!”

……

飞雪如刀。

晶莹的雪花翻卷如浪涛,随着北风的呜咽,弥天而飘。

“嘎——嘎——”

远处的雪中,传来声声异响,宛如重物拖拽在地滚荡之声,碾石挤沙,生硬刺耳,轰隆隆。

声响越来越近。

忽见一个铁塔般的虬髯黑汉,如金刚力士般赤着结实魁梧的上身,冲了出来,生铁浇铸的双手,紧紧拖着车轭,口中发出哭也似的吼啸,他竟是宛如一匹烈马般拖动着一辆马车,从远处奔来。

髯丛中,沾满了雪花。

冷雪寒风冲击着他的胸膛,黑汉红着双眼,疾驰而来。

积雪已化坚冰,车轮碾动的声音,惊动了小镇上的居民,马车狂奔而来,有人但凡搭眼一瞧,见到那黑汉拖着马车健步如飞,无不大惊失色,四下奔逃。

一路无阻,直行到一间酒铺前。

这大汉沉息一口,张嘴便“啊”的霹雳般狂吼一声,双脚犁地,身子往后一倾,欲要一阻马车前冲之势,奈何去势犹急,就见黑汉脚下积雪纷纷被铲的飞起,惊人一幕,把那些本就心惊胆战的路人骇的面无人色,呆立当场。

酒肆里的酒客们,见那煞神般的大汉走了进来,瞬间溜走了大半。

大汉环顾一扫,进了酒肆只将三条板凳拼在一起,又竖起张桌子靠在后面,再铺上件精致软暖的狐裘,才转身出去。

“少爷,我抱你出来!”

他走道马车,双眼似沁了层血色。

“咳咳!”

马车里原来有人,自然是有人,咳嗽声起,还有一句虚弱的话语。

“好!”

车门推开。

才见里面一人瘫坐在地,眉宇间泛着一股阴郁的青气,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那人身披狐裘,手中握着个木雕,另一只手拿捏着一柄七寸长的小刀,眼露笑意,像是已无气力,连起身的动作都已没有。

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得很,全然已无半点血色,嘴唇发青,再加上那抹青气,俨然一副病痨鬼似的模样,而且还是那种随时会病死的模样。

大汉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在铺好的狐裘上,这才转身一拍桌子,吼道:“拿酒来,要最好的酒,胆敢掺了一分水就要你们脑袋。”

149 稚子已老

如果一个人在快要死的时候,最想做什么?

答案是,喝酒。

怎么能是喝酒呢。

偏偏酒肆里,就有人这样选择了。

那个毒病交加,已快要死的人,这会就在喝酒。

这个人,看其模样,已有三十而立的岁数,眼角生着一条条细密的皱纹,像是无言的诉说着他半生所遇高低起伏的际遇,以及所有历经过的往事,似极了那大地上起伏的沟沟壑壑,令人唏嘘。

好在他有双年轻的眼睛,满是生机与希望,温柔而灵活,又似和煦春风,抚平了那些眼角的皱纹,令其整个人都充满活力。

可能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才使他能活到如今。

“咳咳!”

剧烈的喘咳,令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涌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很是病态。

这人可不是旁人,正是因“梅花盗”一案被牵连其中的李寻欢,兵器谱上排在第三位的小李飞刀,李寻欢。

他关外隐居十年,谁成想刚一入关,便途遇“金丝甲”,连遭几场凶险劫难,自己更是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见虬髯大汉浑身是雪的在那放声呼喝,他望了良久,才终于笑道:“二十年来,你今天才算有几分铁甲金刚的豪气!”

虬髯大汉身子一震,似乎被“铁甲金刚”这个名字所震,但他随即仰首大笑起来,道:“想不到少爷居然还记得这名字,我却已忘了。”

李寻欢也笑着,眼角水珠飞溅,不知是融了的雪,还是痛哭的泪。

“传甲,你也破例喝几口吧!”

“好,少爷今天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大汉眼睛更红了。

酒上来了。

二人已各自相视畅快一笑,倾坛倒酒,举杯共饮。

李寻欢此时面上青气愈发浓郁,浑身似已没力气,倚着背后的桌子,小小一杯酒,竟是需要他双手端举,饶是这样,仍然摇摇晃晃,几乎拿捏不住。

但即便这样,他也仍要颤颤巍巍的端酒入喉,那酒浆入口,只似良药,竟让他脸上恢复了几分气色,泛起嫣红,脸阵阵咳嗽也似平复了下去。

那些酒客们可当真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人,都将死之人了,竟还敢如此放肆豪饮。

大汉喝着喝着,见自家少爷英雄豪杰一世,到头来竟落得如此惨淡田地,喉中呜的一声已伏案痛哭,失声撕肺,震的桌上碟碗都跟着震晃。

可随之一抹泪,又笑了起来。

众人纷纷侧目,心道真是两个怪人,不但是怪人更是疯子。

只说你一杯,我一杯,二人豪饮不停。

可就在这个时候。

“叭叭叭——”

那外面的雪地上,兀自响起了声声唢呐,喇叭声响高亢嘹亮,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到最后清晰极了,竟瞬间便把大汉的哭声压了下去。

这声响可起的不是时候,不光大汉眼露怒意,连那些个酒客也都捂着耳朵骂骂咧咧,大白天的,听到这送葬的喇叭声,可真是倒霉催的。

“砰!”

一按酒坛,汉子那双环眼豁的怒睁圆瞪,作势就欲撩帘出去,非得把这个吹喇叭的丧门星打个鼻青脸肿。

李寻欢却叹口气,望向铁传甲,笑劝道:“何必呢,这天底下每天都有人死,我还好,有你陪我饮酒相送,那些暴尸荒野的人就没我这么好运了,如今有人送送那些无人收拾的尸体,也算做了件好事不是,倒也有趣,若非我现在行动不便,倒想认识认识这位!”

正说着,那唢呐声已飞快逼近,然后跟着一道青影,自外面行将进来。

那人头戴雪笠,身穿青袍,背后绑发,身形瘦削,摇摇晃晃,手中端举着个唢呐,鼓足气的吹着,嘹亮震响,怪异的紧。

酒肆的伙计赶忙迎上,捂着耳朵,强忍着没有发作,只得贴到那人跟前,大声嚷道:“客官,小的求您别吹这调了,小店利薄,再吹下去,咱这可就没客人了,您行行好!”

店里的酒客本来也听的不悦,但等对方走进来,一抬笠沿,一个个眼神忽变,盯着那人只瞧了又瞧,似看见了什么极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