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壮的娱记?
第一个邮差送来某化妆品公司寄来的新品画册。第二个邮差送来一封邮政快递。快递寄出地位于北方一座小城,那里有家演出公司想邀请终结者乐队商演。可怎么把邀请函和协议书寄到家里了?
年卿懒得打开,毕竟她的工作现在处于停滞状态,于是顺手丢在一旁。转过身正准备关门,冷世梵已经站在面前。
他举着登有两人照片的杂志,很窘地说:“真没想到娱记的魔爪已经伸到古典音乐界了。”
年卿一笑,侧身示意请进:“谁让流行音乐界的天王消失了呢。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我生平第一次登上杂志,还占了挺重要的位置。”
冷世梵坐进沙发,闲适非常:“你家,嗯,乱得很有品位。”
“呃……一般,还行吧。”
身在Z城的苏朵很烦躁。心底似乎被十万只蚂蚁钻出个洞,朝四面八方爬去。
此时演出刚刚结束,潇潇和司城照例被歌迷记者围着。苏朵则躲在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些快乐的男女。
他心里猛地冒出个念头,此念一出,整个世界都静寂了。
冷世梵坐了很久,丝毫没有告辞离开的意思。眼看着暮色降临,年卿有些为难。要知道,厨房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一起吃晚饭吧?”冷世梵似是读懂了她的心事,开口提议。
“呃,也好。把朱莉叫上吧。”
冷世梵一怔,呵呵笑起来:“年卿,你不用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也不用急着提示我朱莉的存在。我和她是成年人的交往,早在美国就说清楚了的。即便回国没碰到你,应该也是这么个结果。”
“你,你这是……”
“年卿,我是在追求你。”
直到被冷世梵牵着手送到汽车上砰地关闭车门,年卿都没有从刚才那句话里缓过神。
吃过晚餐,冷世梵问她想听自己拉琴吗?
年卿魔怔似的点头答应。这是她最难以抗拒的诱惑。年卿常想,如果生活不曾改变过轨迹,周子衿仍是那个在大礼堂灯束笼罩中拉琴的风华绝代的周子衿,年卿仍是那个躲在幕布后面幸福聆听的年卿,该多好。不期冀彼此更加熟悉不期冀能够相爱,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宇宙洪荒。
冷世梵拉琴时与周子衿的习惯相似,不喜欢太明亮的灯光。他的演奏姿态也与周子衿神似。听他拉琴,总令年卿有穿越时空的错觉。
不,他不是周子衿。
年卿忽然打了个冷战。她站起身,看看表:“很抱歉打断你,不过,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冷世梵没有因练琴突然被打断而恼怒,他只是悠悠放下琴弓,再悠悠站起身走向年卿:“好,我送你。”
“不用……”
“我送你。”
这一路车里都很安静。夜半时分,北京的空气清澈许多。
年卿开着车窗,心情好了许多。身边的这个人是冷世梵,不是周子衿。周子衿就是周子衿,谁也不能替代。想明白这个,她周身都轻快万分。
生活偶尔迷惘,但总能找到出口。
到了。年卿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冷世梵,以后我们没什么事就不要见面了。”
冷世梵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不明白,你们每个人心里都只有那个周子衿。沈老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为什么?他的琴比我拉得好?可他现在明明不能拉琴了!”
年卿用力挣脱他的钳制:“不为什么。周子衿就是周子衿。”
冷世梵像是变了个人,疯狂起来:“是吗?”他身体欺过来,在逼仄的空间里压制住年卿,令她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冷世梵也是满脸的疑惑,似乎他都不相信自己的双手在做如此禽兽的事。“或许,我只是想体会一下眼里唯有周子衿的人被我征服的感觉。”他说着冷酷的话,手里动作丝毫没停。一只手用力按着年卿的嘴不让她出声,另一只扯开年卿的裤链凶猛地探进去。
他的手冲破底裤碰触到她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时,年卿忽然放弃了挣扎彻底安静下来。
神也解释不清这一瞬她都想了些什么。心底一直很坚守的某些东西就此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车门突然打开。冷世梵被整个提起甩了出去。似乎什么人怒骂着与他缠斗起来。
年卿已经动弹不得,只断续听到一些片段——
“就凭你,也敢动她?”……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是你?周子衿……”
“你认识我?”打斗的声音停了几秒,很快继续起来。“认识谁也没用。你这浑蛋!”……继续乒乒乓乓……
年卿挣扎着坐起来,满眼弥漫的泪水使她无法看清那个把冷世梵揍倒在地的人的面目。但她心里满是对他的信任。
“别打了。”
那男子一把将冷世梵掼在地上,冲了过来。
年卿朝他伸出双手,是那种敞开一切的姿态:“送我回家。”
他把她脸上沾着的乱七八糟的头发理顺,把她一塌糊涂的衣扣一一系好。明明是夏夜,年卿偏浑身瑟瑟发抖。他的呼吸急促喷在她耳畔颈间,很温暖。昏暗灯光在他周身鎏了层金,面孔逆着光亮看不太清,却让人觉得很熟悉很安全。
年卿被他抱进怀里。姿势就如睡着了的半大孩子被父亲面对面搂着般亲密无间。她的胸膛贴着他的,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冷世梵滚了一身灰尘,坐在地上目送他们离开。他嘴角在流血,却流露出玩味的表情。似乎刚刚发生的事情很有趣。
“是你回来了吗?子衿。”年卿搂着那人的脖子,一遍遍地问。他却默不做声。
打开房门,轻轻把年卿放在床上。他起身转走。
年卿一把拉住他。“别走。”
“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擦脸。”
“不要。别走。”
“我不走。”
“别走。”
他只好坐在旁边,任年卿搂着自己的手臂稀里糊涂地睡着。
渐渐地,困意上来,他有些撑不住,身体一点点软下去,终于和年卿头抵着头沉沉睡去。
年卿睡觉很不安分,时不时动一下。他索性伸出手,把她固定在自己结实的臂弯里。年卿分明感觉到他胸膛内稳健的心跳,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这一觉酣畅无比。像是躺在死海之上,四处漂浮。没有烦扰没有忧伤没有心痛,唯有温暖平静。
醒时却被自己紧紧搂着的那家伙吓了一跳。
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卿睁圆了眼,回忆起昨夜的发生的事件。想了会儿,又觉得困乏难当,接着睡去。但双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衬衣。
再次醒来屋内光线昏暗。身边的他蠢蠢欲动好一会儿了。
“干吗?”年卿问。
他甚是委屈:“腿和胳膊都麻了。”
“你是猪?麻了不会翻个身?”
他更是委屈:“还不是怕吵醒你。”
年卿怔住,伸出手轻抚他长了薄薄一层胡碴的下巴:“苏朵,你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