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永失所爱 一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社简直侮辱了各位前辈的受虐心态,年卿的跑龙套工作完成得尽善尽美。乐队排练时她准会提前一小时把后勤工作做好。排练时基本上几小时都没年卿什么事儿,可她还是心满意足地听大家排练。

渐渐地,打开水,买东西,帮乐队成员处理莫名其妙的事务也变成年卿的龙套工作之一。大家意识到有个人指哪儿打哪儿是件很有乐趣的事,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个行列里。

“年卿,帮我买包卫生巾。”

“年卿,给我们几个带珍珠奶茶回来。”

“年卿,今晚排练我没时间抄笔记。”

……

年卿统统应承下来,像个女超人。

一次,年卿挑了乐队不排练的时候到礼堂打扫卫生。

正当她趴在第一道幕后面与一粒干枯在地板上的老鼠屎斗智斗勇时,低沉的大提琴乐声贴着木地板飘到她耳朵里,使得她整个人过电似的瘫坐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年卿一直以为乐队里的灵魂是小提琴,却没想到大提琴更加憾人心弦。小提琴像是伶人在咏叹,大提琴则像哲人在诉说。年卿喜欢后者。

他是谁?拉的什么音乐?

年卿迫切地想看这人一眼。她小心翼翼地在地板上挪动,刚探出头去就听见乐声戛然而止。

“谁在那儿?”他冷冷地问。

年卿心想定是自己被他发现,扰了拉琴的兴致,心下懊恼得不行正准备出来认错却又听到一阵脚步声。

“周,周子衿,可不可以请你给我签个名?”那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原来自己没有暴露,年卿心刚刚放下却又一紧:他就是周子衿?

定睛看去,却只看到一束顶灯笼罩下的轮廓。瘦高的轮廓外打了一层金色,像是鎏了金。年卿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捕捉到他长而卷的睫毛修长而骨节突出的手指。

“我练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搅。更何况大家都是校友,什么签名不签名的。无聊!”

“我……”黑暗中的女孩已快哭了出来。

“你喜欢这里,便让给你。”说罢周子衿装了琴背在身后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哦。年卿记住了。他练琴的时候不喜欢人来打搅。从那时起她多了心眼,乐队不排练的时候就抽空跑来大礼堂打扫卫生。其实是蹲点蹭免费音乐听。多美啊,还不用花钱。

次数慢慢多了,她也就看清了周子衿的模样。只是不敢多看,每次多看了就会脸红心跳跟得了心脏病似的。

一个学期后,沈义给她派了个令她兴奋不已的龙套工作——帮几位乐手保养乐器。这可是沈义观察了半年的结果。每次看到年卿完美无缺地完成各项龙套工作,他就为自己当时的英明神武感到自豪。这女孩儿做什么都尽善尽美,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可堪重用。

沈义带她来到一排带锁的柜子前,郑重交给她一套钥匙:“我可把咱们社的重地交给你了。”

年卿一眼看到其中一把钥匙写着三号柜周子衿字样,兴奋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一次打开周子衿的专用柜子,看到那黑色笨重的琴盒她恨不得抱住亲上一口。从那以后,她每天用麂皮擦琴、为琴松弦、给琴弓抹松香成为她必做的事,风雨无阻。

直到有天打开柜子看到一张字条:琴弦松得太过了,周子衿。

这晚她笑醒了好几次,寝室的姐妹们被她笑得头皮发毛:“年卿,有病吧你?”

她只知道傻笑。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字条,心想这可是周子衿给她的字条啊。那么多人哭着抢着的签名,她今天这么轻易地就得到了。

跑龙套真是幸福啊。

哪知道还有更大的幸福等着她呢。

偷听生涯时间长了,年卿也学会了些腐败习气。

她喜欢每次在周子衿到大礼堂练琴的时候提前帮他打开顶灯,摆好椅子和谱架,然后在第一道幕布后面铺一条毯子蜷缩在上面小憩,静静等待琴音的出现。这样睡觉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差事。周子衿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变成催眠乐手了。

有天沈义不知怎么从前台跳上来经过了第一道幕。年卿活生生当了回脚垫。

结果踩了别人的沈义比年卿叫嚷的声音还大,跟活见鬼似的。

周子衿放下琴皱起眉头看幕布后面冲出来的两人。

“哇哇哇,年卿,我一直以为你老实,谁知道躲在这儿听周子衿拉琴?”

年卿的脸腾一下红了,恨不得舞台裂开一条缝,自己就算是掉进下面的老鼠窝也无所谓。

“她在这儿听我练琴我知道的。”周子衿看着年卿,只觉得好笑。她以为自己每次偷听都没人知道吗?

果然。“你,你……”年卿猛地抬头看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周子衿又说了一句让年卿升入云端的话:“沈义,我缺个背琴的,看她挺合适,不聒噪。”

“行,就让年卿当你的跟班。”

这个专属龙套工作来得太猛烈太幸福,年卿当时直接眩晕倒地。沈义亟亟地问她怎么了,她谎说被他踩到的地方疼得厉害。唬得沈义一头汗珠儿。

其实哪儿还疼啊,她幸福死了。

现在,他要结婚了?!

周子衿真要结婚了。报纸上白字黑字印着,图片清清楚楚配着。她才觉得那一脚的痛在胸口蔓延开来。

原来疼痛是这么狡猾,它会隐藏,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发作令你喘不过气来。

“我,我……”她盯着那报纸,听着苏朵在耳畔的讥讽言不成句。

苏朵走到她面前,缓缓蹲下:“姐姐,放不下就去争取!”

年卿抬头怔怔望着苏朵:“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的女人干什么都可以。”

一听这话年卿差点跌倒。这个苏朵,上一秒说的话直入你心坎,下一秒钟就没谱到大西洋去了。

谁是你的女人!

为苏朵那句话,年卿郁闷了一整天。任凭苏朵怎么逗她都不肯跟他说一句话。只是该吃药的时候端着药粒和水杯往他面前一丢,转身就走。

第二天她想做早操,坐在床上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收音机昨天已被苏朵挫骨扬灰了。可偏偏还要去医院复查,年卿慢吞吞来到苏朵房间敲响苏朵房门。

“笃笃笃笃”声音不徐不疾响了几声,半晌不见有动静。

真是少爷啊!定要自己开口唤他。年卿低头看着地毯暗纹,声音悠悠从门缝飘进去:“苏朵,出来,今天要去医院复查。”

果然有动静了。门轻轻打开,就见一张妖异的脸朝年卿怀中贴去。

“你,你,呀——”年卿承受不住苏朵的重量,狼狈向后着,直到抵着墙退无可退。她感觉怀中像是拥着团火,热烫烫的。

“搞什么?”年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