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2 章(1 / 1)

网游之亡者征途 千江花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一跃,翻过围墙。就在它翻过围墙的时候,一道金线猛然从外间射入,无声无息地没入墙体,虽然不够壮观,但从墙面沿金线放射的四缕尘线却也有别样的威慑力――那就像是建筑在流血。

金线的冲势消磨掉了,慢慢显现出本体,原来是一条虚幻的金光锁链。它陡然软了下来,就像是头卡在墙体里的大蛇,但这软还没软到底呢,它便陡然回抽,梭一下脱墙而出,在对面墙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痕。也不知这墙是不是用面粉捏的,怎么弄都能烂的?

“全部撤退。”面具男道,反身就走,走的时候宽大肩膀铁一般戳着,活像一张扑克牌。随着他的指令,法师们悉悉索索地潜入黑暗中,说他们像老鼠还真没说错。

与之同时,小恶魔也怪叫一声,动作麻利地溜了。

马蹄声渐渐逼近,只见一个连人带马都浑身沥血的金甲骑士来到巷子口,仔细一看,他的甲胄其实并不含有金子,只是镀了金光的铁骑士甲而已,但纵然全身披金戴银的人也无法拥有他的气度。他身上的血太多,就像刚被榨汁机榨过似的,杀了恐怕不止七八十人;按理说就是七八十人站着不动让他杀,他都要杀到手软,但他眼神熠熠发光,好似不曾感觉疲倦,又好似精力无穷无尽,也许杀人在他的生命中和呼吸一样轻松?他的微笑染血,就连呼吸都带着一抹鲜红,恐怖却又动人,就如嗅着蔷薇的猛虎,其强烈反差感让人无所适从。

能让死灵王者一见就要翻-墙逃跑、让黑暗教会行动负责人带队撤退的,此时此地,唯有圣徒琼尼。为神祗执掌刑罚的骑士团团长被死气阴云吸引,终于突破人群“重围”,赶到这儿。

他用力嗅了嗅空气,笑得更开心了:“是异端的气味,而且,有很多。”

一心逃跑的清沂并不知道琼尼又在森然微笑,他只顾着不断计算。他已经成功吸引黑暗教会和铁蹄骑士团的注意力(虽然其中很大比例的因素都无法人为掌控),计划走到这一步他就算是成功一半了,而要想计划的另一半顺利进行,那就得让双方起冲突,可双方又有谁是会被白白利用的傻瓜?就算双方能起冲突,那最关键的一点――成功脱逃――又能不能做到?

安尼吉尔就提出了这样尖锐的问题:“爸爸你该不会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当然有全盘计划!”清沂先是正色,然后别过了脸,自言自语:“只不过有运气因素的话会更顺利一些……”

“……”

事实的确如此。人力总有穷尽,清沂就不敢说自己算无遗策;而很多时候自以为算无遗策了,也总会有一些变数跳出来打乱原计划。有没有例子?白头鹰不就是么?

若迫不得已,便只能兵行险着。

清沂跑到大街上时发现:这座城市如果不说已经崩溃,倒也相差无几了。

城卫队凭借昔日威望勉强维持着秩序,并且迎战铁蹄骑士团,但地方警备部队怎么能和一线精锐骑士对抗?就算有人数、地利等优势,也无法与实力上的巨大鸿沟相抵消。至于向援军求助?援军都在外面搜索六月阳光呢,如果真有援军,他们肯定比城卫队更早一步发现铁蹄骑士团。换句话说,铁蹄骑士团可能正是击穿了外围布防军队才来到这座城市。因此,城卫队的诸多长官虽然还喊着慷慨激昂的口号,但他们的脸色比谁都差。至于民兵?逃的逃、晕的晕,早就无法形成战力了。

无法维持秩序的情况下,民众没有办法保持理智,一如清沂曾经攻破的每个城市。没有人知道该往哪里逃,也没有人知道可依靠谁,所以大家就像无法控制感情的苍蝇,在城市的角落里碰来撞去,白费力气。白骨暴君与“血爪”的出现无疑在火上浇油,有很多人在看见清沂的时候就已经身体僵硬、无力行走了,莫非他们以为能在死灵生物面前装死?

[现场需要进一步混乱,不能冷场。]

[我方实力不足。]

[综合计算,需要增兵30人以上。]

【灵魂涡流】、【白骨炼狱】。

持着锯齿矛枪,清沂熟练地开始杀人。污浊星流环绕其身,他就像是一位自污染地走出的河神。他走得不算快,专门杀那些腿软的、坐倒在地的。他也不用光流掩藏矛枪出击的轨迹,一下一个,不是开膛就是破肚,杀得分外血腥。终于,可怜的民众知道六月阳光不会手下留情,便逼着手脚无力的自己逃跑。清沂并不阻拦,而是一击、又一击地追尾斩杀。

在人群后头,一位母亲抱着自己三岁大的女儿奋力飞奔。她已经尽力了,可惜她腿不知是骨头折断了还是怎么回事,步子迈不开,总之跑得就是比别人慢。她每跑一步,表情就越发痛苦,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怪物越追越近。锯齿矛枪擦着她的肩膀飞过,直直命中她前面五米的一个男人,洞穿其胸膛,内脏碎片溅到她的脸上、她女儿的头发上。

这位母亲哀鸣一声,跪倒在地。她推开懵懂的女儿,凄厉地喊道:“跑,快跑!”

锯齿矛枪末端还连着绳索一般的灵魂光流呢,嗖一声就倒飞回去。她身后那个怪物语调平静、无情地道:“刚好三十个。”然后踱步离开。她不敢置信地回头,只见之前被杀死的人都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跟着那怪物移动,宛如从幽冥出现的巡游队伍。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直到女儿摸着她的脸蛋,她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

“爸爸,不增多一些兵员吗?”安尼吉尔有些遗憾地看着那对母女。

“刚好三十个。”清沂重复一遍,笑道。

“您真是仁慈。”安尼吉尔由衷感叹道。

“咳,咳!说什么话,这是讽刺吗?还是说因为我太残暴了,所以偶施的善行都会被无限放大?”清沂无奈。他低头问法兰吉:“你也觉得我该杀多一些吗?”

“主人的决定轮不到吾来质疑。况且再多的杂兵也只是杂兵,击败琼尼,只要吾一个就够了。”法兰吉严肃地道。它顿了一下,又道:“吾有种奇怪的感觉……吾好像触碰到力量的本质。很奇妙,似乎世界都不同了。”

清沂好奇了:“说来听听?”

“吾无法描述。吾只感觉,过去那些战斗技艺太过浅薄,只能做到‘做得到的事’,做不到‘做不到的事’。而现在,吾却觉得‘能行一切事’,这种‘能行一切事’的依据,也即是比战斗技艺更高一级的力量之本质。勘透本质,吾将无所不能。”

“好深奥……总的来说,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