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
清沂不要命地往人堆里冲。现在仍逗留的死灵玩家就只有他一个了。对于这个能大爆的死灵王者,生灵玩家们非常有兴趣,以至于有大半是围着他打的。骑士作为肉盾上前,牧师作为奶妈殿后,弓箭手和魔法师作为火力手加紧输出,全都配合得井井有条。
很明显,几十个人围攻一个,死的一定会是那孤零零的一个。但清沂不在乎。他如果不拖住敌人,就无法保证属下的安全回归。他在心里祷告,因为根本没有宗教信仰,所以他只能向命运祷告。无论如何,属下是不能牺牲的。
砰!
一声清越穿云的枪响,震慑了清沂的灵魂。他听得很清楚,这是火枪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费马飞艇”已经下坠了一点儿,因为气囊被击穿了!察觉不好的夜幕游隼们开始燃烧灵魂,只为了加速!
砰!
又是一枪!一只夜幕游隼应声而落!清沂的心脏随着“费马飞艇”向下沉,如果他有心脏的话。他的眼前闪现许多画面,每个画面上都出现了他的属下。到底是谁在开枪偷袭!一定是大神,二转的玩家不可能有这么远的射程!
砰!
“我+操+你妈啊!朝我开枪啊,朝我开枪啊!!!”清沂不敢再看天空,他的声音都在狂怒和无助中扭曲了。生灵玩家的攻击已经打到身上,但他毫无知觉,他只是不顾一切地进攻,将破绽暴露出来,似乎这样就能吸引偷袭者注意、代替飞艇受到攻击似的。
砰!
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清沂脑子里全是这个词汇,只因为拉动飞艇的夜幕游隼,被打得剩下一只了!尽管已到了如此危险的关头,但枪声仍然是不紧不慢的,似乎故意在折辱他、调戏他、嘲弄他!清沂忍不住想,枪声会响起吗?在什么时候响起?……这一秒钟的时间,清沂感觉像过了一个人生!他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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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死了。
这死亡的一瞬间,他的精神消耗到极点,被系统强制退出游戏,十分钟内不能上线。他始终不知道,那艘“费马飞艇”的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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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承认,我并不是故意要和投票作对,起初是打算让清沂胜利的,但想了想似乎失败更划算一点哎~那啥,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懂的。)
(清沂:“这是哪门子的精打细算!”)
(也很努力地为清沂出谋划策,但始终是打不过白头鹰呀。因为个人喜欢智战,于是安排了这一场战役。群友还拜托我别写砸了,不知写砸了没有呢?有哪些地方生硬而不合理呢?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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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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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沂去洗了把脸,然后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发呆。
他的眼皮很酸。他深切地感觉到疲惫。自从得知对面是白头鹰以来,他无时不刻都处于思考的状态中,构思一个个作战计划,这种精神状态比起用“轮转控制法”和“颠倒控制法”都要耗费心力。
但到最后还是惨败。就算反复回想多少次都好,清沂都找不出击败白头鹰的办法。也许正如八卦教主所言,当自己选择放弃城防、主动进攻的那一刻起,失败就已注定。如果自己没有冒进,那么这场战争只会沦为持久战。可是……如果是持久战的话,清沂还是会输。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一切都无法改变。
所谓的罪有应得吗?
虐杀了孕妇之后,得到这样的惩罚?
但清沂并不相信报应,只不过失败让他的心有所动摇。或许……冥冥中真的会有报应一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是如果当时自己选择什么都不做,放跑高飞的妻子,是否就能避免今天的局面呢?没有这个可能。清沂很清楚,就算再给他选择一次,他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将高飞妻子杀死。这样说来,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这就是命运。
性格决定命运,清沂的命运就是成为世界公敌。
这样活着还有意义吗?
清沂看看桌面上搁着的水果刀,不由联想到“割脉”这个词。他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愈发明亮。不,我怎么可能会自杀?!我又不是犯罪者,我没有错!难道说因为这个世界敌视我,我就必须坦然地接受死亡吗?!做白日梦呢吧!要是因为这种理由就放弃生命,那只是个懦夫和可怜虫!
一张血盆大口在眼前闪现,要将自己完全吞噬。
清沂痛苦地抓住自己头颅,冷汗涔涔而下。又来了,为什么总是会出现这种幻像!之前只是在现实中闪现,但最近居然在游戏中都感受到了!尖叫、疼痛、血的气味儿……每当血盆大口的幻像出现,自己总能清晰地感受到某种东西,它们混合成一个回忆的碎片……但是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回忆!从小到大,清沂都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血盆大口!
是因为玩太多游戏了吗?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强忍着心悸与呕吐感,清沂闭上眼睛。
一片黑暗。
光辉和荣誉属于胜利者,黑暗与孤寂属于失败者。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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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击败死灵生物的消息传来时,奥尔奎拉举国欢庆。
士兵们将盔甲和武器擦得锃亮,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艾亚洛提斯,做一个简单的凯旋仪式,之后才返回多路迪维斯。居民们夹道欢迎,为这些勇士叫好。姑娘们的眼睛闪闪发亮,让马背上的男儿一阵心痒。鲜花铺洒在道路上,被马蹄践踏出散不开的香气。牛奶与美酒被传到士兵面前,让他们灌满肚子。每行进一段路,便有士兵吹响军号,让胜利的消息传遍四野。小孩子们满脸崇拜地追逐着骑兵叔叔,早早地确立了长大后想成为的人。
老将军林格温尼坚持着带队,亲卫们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上了马,只不过盔甲是绝对不能穿的。将军大人今日穿的是一件朴素的白袍子(这显得他更瘦了),身板挺得笔直,神色从容。他一边让马儿轻轻溜达着,一边向民众挥手,那模样就像是个难得露出笑容的严父。他背后是飒飒飘扬的奥尔奎拉军旗,那旗帜是那么高大,仿佛永远也不会倒下。
国王陛下也坐在一匹栗色的骏马上,马匹身位与林格温尼平齐,这让林格温尼很是受宠若惊。虽然安乐已久,但陛下的骑术依旧没有生疏――奥尔奎拉的男儿怎么能荒废这门本领!他身披红色天鹅绒大氅,穿一身轻便的衣服,显得既高贵但又雄姿英发。他和林格温尼将军都似乎年轻了十岁。
忽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