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快乐制造者 [美]詹姆斯·冈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技巧,能使人类不再为变幻莫测的环境所左右。

“只要我们拥有这些技巧,”快乐学家总结道,“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使我们失去快乐。我们用自己的双手掌握着我们的幸福,就像神一样。”

伯恩斯仍然没有恢复知觉,不过,中和剂很快就使他在椅子里微微动了一下。他睁开那双漆黑而深陷的眼睛,茫然地瞪着快乐学家。这双眼睛缓慢而阴郁地把记忆从一个隐秘的地方发掘了出来。

伯恩斯的脸扭曲着,摸索着抬起右手,脸又疼得抽搐了一下。他低头呆呆地凝视着手腕上的敷料,犹豫而试探地扭动自己的手指。

快乐学家弯下腰去捡起那把刀,低头看了片刻,把刀递给伯恩斯,刀柄向前。“你在找这个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伯恩斯舔了舔嘴唇。“对。”他说着,接过那把刀,笨拙地握在手里,似乎不知道用这刀干什么才好。

“你为什么想杀我?”快乐学家通情达理地问道。

“因为,”伯恩斯的回答显得鬼鬼祟祟,“因为你对我干的那些事情。”

“我都干了些啥?不管那是什么,要是我能够帮助你的话……”

“做过的事情无法挽回。”伯恩斯阴沉沉地说。

“这种态度可只有快乐学时代之前才有。”快乐学家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不过,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妻子。”伯恩斯说道,“我说的是我妻子。”

快乐学家想起来了。在搬到这个辖区来之前,伯恩斯和辖区里的一个人结了婚,那是个几乎还不满20岁的年轻姑娘。大体上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老年病学使伯恩斯的身体保持着青春。而快乐学本该使伯恩斯的精神也同样保持年轻。然而,他却拿了把刀子来袭击快乐学家,神志正常的人可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丹妮·法雷尔,快乐学家记起来了,她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一个敏捷而好学的学生。快乐学对她很起作用,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思想不怎么深刻,可是身心却十分健康。他从没料想到她会有什么抱怨。

“这么说就是关于丹妮的事喽?”快乐学家问道。

“你是知道的。”伯恩斯的目光闪了开去。

“她让你不快乐了?”快乐学家有点困惑地问道。

“不是她——她这个人挺好!”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

“她知道得太多了。”伯恩斯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是为这个而抱怨吗?”快乐学家忽然起了疑心。“我说,你的性调整有什么不正常吗?”

“没有什么不正常。”伯恩斯沉着脸说,“我刚才说的就是我要抱怨的问题。在我第一个妻子身上,这事也是拖了好多年没有解决。丹妮和我结婚的时候,她——她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了!”

“单纯!”快乐学家提高了嗓门。“你的意思是说‘无知’,你反对的是她所接受的教育!”

“有些事情应该由男人自己来处理!”伯恩斯怒目而视。

快乐学家的面色变得十分严峻,然后又浮现出一层怜悯。这个人有病,他已经失去了快乐学教育所带来的益处,他的上一位快乐学家不是马虎大意,就是疲劳过度了。

快乐学家直起身来。这种快乐学时代之前才有的病例的确挺棘手,不过他以前也解决过这样的病例。他缓缓说道:“你所向往的,是给你自己和丹妮带来痛苦的权利,而这么做的依据,是一套早已过时并且显而易见是错误的价值观念。”

“好,”伯恩斯挑衅地说,“这又有什么不对?”

快乐学家低头扫了一眼桌面,又重新抬起头来。根据这个人的情绪状况来看,他说的是真话,或者说,至少有一部分是真话。“那是反社会的。”快乐学家平静地说道,“社会不能容许这种行为。”

“这可是个自由国家,对不对?”伯恩斯问道,“只要一个人愿意不快乐,他就可以不快乐,对不对?”

“不对!”快乐学家大喝一声,宛若打了个霹雷。“这个神话早在50年前就已经被打破了!快乐的自由才是基本自由。社会必须首先保护快乐的自由,因为没有快乐的自由,其他的一切都将毫无价值。”

“按照我的理解,”伯恩斯阴郁地说,“如果一个人不能做快乐之外的其他事情,那就不是自由。”

快乐学家缓缓地、耐心地摇头,看来他得从头说起了。“如果人们得到了不快乐的自由,那么他们就会威胁到其他所有人的幸福。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也许从最根本的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有权走自己的路,可是他不能越过一定的边界,否则他就会对他的邻居造成伤害。这就是社会的职责——社会确定这种边界,并且派遣守护人保卫这些边界。如果一个人越过了这些边界,那他就成了一个罪犯。”

“也许你说得对。”伯恩斯不情愿地承认道,“可是这解释不了丹妮的情况。”

“放明白点吧,老兄。”快乐学家说道,“你是想让我们教会一个姑娘其他一切婚姻常识和家务技能,却单单不把对她的婚姻幸福至关重要的事情教给她?像这样关键性的训练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去教的,而你并不是快乐学家,你有什么资格去当老师?”

“我要提出控告。”伯恩斯咕哝着,“你侵犯了我的幸福。”

快乐学家勃然大怒:“控告,你有什么根据控告!况且你已经犯下了罪行。就凭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可以签发证明让你接受外科手术。而且,那正是我的职责。”

伯恩斯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你准备对我动手术?”

“十分明显,你并不快乐。”快乐学家说道,“根据这个社会的标准,你已经精神错乱,我们必须对你进行治疗,把你变成一个快乐而有责任感的社会成员。跨眼眶脑白质切断手术是最快捷、最可靠的方法。对那些学不会压制自己欲望的人,必须由别人替他们做到这一点。”

伯恩斯挣扎着站起身来,脸色惊恐万状。“不!”他叫道,“你不能这么做。他们不会允许你……”

“他们?”快乐学家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民众。”伯恩斯咕哝了一声。

这是一句谎话。“社会有权对精神错乱的人进行治疗,这一点无可争议。可是,我并没有说真的要对你动手术。无论是为你考虑还是为我自己考虑,我都应当使你目前的这次治疗产生出更大的成效。不过为了做到这一点,我需要你的帮助。”

伯恩斯含混不清地说了声什么。

“为了做到这一点,你必须理解我的工作。”快乐学家说道,“像我一样,在快乐学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