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的吗?”
“很大一笔钱,三百多万。不是欧阳的钱,我知道欧阳现在没那么多钱,他是白手起家的,慢慢干到总经理的位置,一直拿薪水,没有多少钱。后来又借着那个女人的关系,在公司里弄到一点股份,但都是死钱,不能拿出来。我现在住的房子,是欧阳帮我买的,四十几万,欧阳一下子都拿不出来,所以用了分期付款的方式。这笔钱,虽然欧阳没有说,但我想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有地位,肯定通过不正当的渠道弄到这笔钱,让欧阳帮她保管。可欧阳好不容易做到这个位置,总是很小心,常担心别人会查他,平时从不干那些可能会因小失大的事情,这笔钱也不敢用自己的名义去存,所以才交给我。现在欧阳出事,我想很可能跟这笔钱有关,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那个存折在哪儿?”
“在我家里。”
‘这么大一笔数目,欧阳严就不怕你会悄悄把钱取了,一走了之?“
“他对我有这个信心。也许他想过,我知道如果他成功了,会有比这笔钱多得多的钱;而如果我拿了这笔钱跑了,他总能找到我的。两种结果一比较,他认定我不会那么做。当然他没有这么对我说过,不过我心里也有数,我也是了解他的。”李小玲说这段话时,脸上的悲伤似乎没那么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有若无的自嘲和讥讽。
这时,普克忽然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三月二十四日星期五那天晚上,欧阳严几点钟与那个女人约会?就是说那个女人几点到他家的?”
李小玲想了想,说:“不知道。那天下午,欧阳说他很忙,晚上要和那个女的见面,之前好像还要和什么人见个面,但具体是几点钟,我就不知道了。”
普克问:“欧阳严有没有说,和情人见面之前要见的是什么人?”
李小玲说:“没说,那句话他只是一带而过。”
普克想了想,又问:“那你是否知道,平常的星期五晚上,欧阳严大概是什么时间与那个女人见面的?”
李小玲说:“只知道是晚上,可能在比较晚的时间,但具体几点钟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是比较晚的时间呢?”
“有时候他会说,晚上开始时还要干些别的什么事,比如和客户吃饭什么的。偶尔星期五晚上比较早的时候,他也会给我打个电话来,随便说几句话,因为他知道,通常星期五晚上我都会心情不好。”
“你指的比较早的时间,具体是几点钟,能不能说得确切一些?”
“有时是八点,也有时是九点,最晚还有到十点多钟的。”
普克听了,点点头,看了看马维民,示意自己已经问好了。
马维民想了想,对李小玲说:“好,暂时就这么多吧,谢谢你的配合。以后我们可能还会随时跟你联系,请你给我们留个电话、地址。”
李小玲说:“好的。”用马维民给的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联系电话和住址,递给马维民时,犹豫了一会儿,说:“欧阳严已经死了,如果我不说,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更没人知道他放在找这儿的那笔钱,存折上用的又是我的名字。你怎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不把这笔钱的事隐瞒下来?”
马维民看着李小玲的眼睛,他看到那双眼睛里有种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知道为什么。”马维民平静地说。
李小玲扬起眉毛,眼睛里带着点不相信的惊讶,反问道:“你知道?”
马维民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李小玲脸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失望,摇了摇头,说:“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算了,也许本来就是一念之差。”
普克在一旁低声说:“是否为了一个人残败的尊严?”
李小玲有点意外地看了看普克,眼睛里慢慢充满了泪水,又慢慢流下来。她说:“是的,三年了,只剩这么一点残败的尊严。”
21
现在,几乎所有的嫌疑都落在了周怡身上。
到目前为止,看起来,起因是项伯远的死。三月三日傍晚,项怕远、周怡和项青三人在家吃晚饭,项伯远称自己感觉心脏不太舒服,胸闷,不想吃,晚饭没有吃完便回他与周怡的卧室去休息了。剩下周怡与项青吃完晚饭,周怡在客厅看电视,项青收拾过饭桌后,到项伯远周怡的房间去看了一次父亲。项青说,当时父亲没有马上吃药,但项青看到药瓶就在卧室的电视柜上。之后,项青回了自己房间,没再出来。十一点多钟,没在家吃晚饭的项兰回来了,半醉半醒地进了项青的房间,后来就在项青的床上睡了,当夜,项青与项兰同睡在一张床上,除了上过一次洗手间之外,姐妹俩都没有再出去过,也不知周怡是否外出。
次日早晨六点来钟,项青项兰被周怡敲门叫醒。周怡称项伯远可能是心脏病发作,要送医院抢救。项青进人父母房间时,发觉此时父亲可能已经死亡,但仍然送往医院抢救。在医院,项伯远经抢救无效,证明死亡。由于家属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医院按照正常手续对项伯远进行了处理。
项青项兰一致陈述,母亲周怡要求尽快对项伯远的尸体进行火化。在很快操办了项伯远的丧事后,项伯远的尸体火化了。至此,没有任何人对项伯远之死提出疑问。在项伯远被火化之后,项青找到马维民,提出了自己对项伯远真正死亡原因的怀疑。
项青的怀疑中最主要的疑点是:在项伯远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之后,项青回到家里,发现前一天晚上还看见的药瓶不见了。那瓶药是项伯远正在服用的,所用数量项青都十分清楚。项青向母亲周怡询问是否看到那瓶药,当时周怡说没有看到,但第二天又拿出一瓶药交给项青,说在抽屉里找到了。但据项青说,这瓶药的数量与父亲正在服用的那瓶不符,多出了两颗。项青怀疑这瓶药并非原来父亲服用的那一瓶,而是母亲周怡为了掩盖某种真相,另外买来的。
项青的另一个疑点是,三月四日早晨周怡叫醒项青项兰将项伯远送到医院后,姐妹俩都发现当时周怡不像是刚起床的样子,仿佛对项伯远的死有所准备。而在此前多年,项伯远与周怡的夫妻关系一直十分冷淡,这一点,也得到了马维民的证实。
在普克开始对项伯远之死展开秘密调查之后,调查的第一个重点放在周怡是否存在婚外情人之上。普克在与项兰的谈话中得知,项兰似乎知道母亲周怡有一个情人。后来由项青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