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迷离之花 冯华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家的卧室床上,当时着装整齐。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力致伤的痕迹,经检验确定,死亡时间在三月二十四日晚八点至十点之间。血液检查表明,死者胃液及血液中都含有较高浓度的水合氯醛,并含有少量酒精。但根据医学资料判断,血液中含有这种浓度的水合氯醛,基本不会导致一个健康的成年人死亡。后对其实施解剖发现,在其接近心脏部位的血管中,有一处长约四厘米的空气栓塞。这才是导致欧阳严死亡的真正原因。经过对欧阳严体表的仔细检查,在其体表腹股沟隐蔽处有一个针眼。

初步估计,欧阳严系服用超常量含水含氯醇的安定药物后引起昏迷,于昏迷中,被他人用针管注射空气入其静脉,导致死亡。

等普克看完书面结果,马维民说:“导致欧阳严死亡的真正原因是血管中的空气栓塞,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但这种栓塞究竟是不是像报告中所写的那样,是有人用注射器从腹股沟处进行空气注射引起的,还只是一种假设。但基本可以肯定,欧阳严是被人杀死的。”

普克说:“先抛开其它因素,单从医学角度上看,有没有可能是欧阳严自己对自己进行注射的呢?”

马维民说:“我也问过法医,法医没有绝对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就他个人经验判断,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血管中的空气栓塞,哪怕只有很小的长度,就会立刻引起人的深度昏迷甚至死亡,像欧阳严这种情况,法医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基本确定,欧阳严如果是自己注射,在血管中空气栓塞长度尚未达到目前的一半时,就应该丧失了行动能力,而不可能再继续注射行为。”

普克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这样说来,单靠向欧阳严血管中注射空气,已经足够导致其即刻死亡了。”

马维民说:“应该是这样。至于欧阳严胃液及血液中所含较高浓度的水合氯醛,也有几种可能性。”

普克说:“胃液里含有药物,排除了药物是通过注射的方式进入死者血液的可能。那么,欧阳严服食了超量的安定药物,首先,可能是欧阳严平时就有服药的习惯,在完全自知的情况下,主动服食了含有水合氯醛的安定类药物;其次,可能是欧阳严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有人将安定药物加到某种食物或饮料——比如说酒类里,诱骗欧阳严服食了安定药物;当然也有第三种可能性,即欧阳严是出于某种原因,被动却自知地服食下了药物。因为从检查结果看,欧阳严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说明服药过程中没有出现暴力行为。”

马维民说:“虽然这些可能性都要—一排除,但相对来说,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即欧阳严是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服食了安定药物。否则,他血管里真正导致死亡的空气栓塞就很难解释了。”

普克说:“是啊。如果是有人想用注射空气的方法杀死欧阳严,安定药物的存在就比较好解释了。一是凶手要使欧阳严进入昏迷状态,或者至少是失去反抗能力的状态,才好对其进行注射,所以利用某种手段使欧阳严服下较大剂量的安定药物,等待其昏迷后再进行注射;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除了上述意图之外,还有想隐瞒欧阳严真正死因的想法。一般人进行静脉注射,往往选取手臂上的静脉管,而欧阳严身上的针眼,却在十分隐蔽的腹股沟处。说明凶手很可能不希望别人查出欧阳严真正的死因,说不定,是想制造一种欧阳严自杀或误食过量药物的假象。”

马维民边听边点头,说:“有道理。可能凶手与欧阳严本身就很熟悉,知道他平时就有服用此种药物帮助睡眠的习惯。欧阳严的胃液及血液里还含有少量酒精,可能是凶手将安定药物放置在酒里骗欧阳严喝下,酒的气味可以遮掩药物的气味。也可能是凶手为了给人制造一种错觉,即欧阳严平时就有吃药的习惯,而此次由于喝酒,没有把握好药量,过量服药导致死亡。”

普克说:“不管怎么样,凶手肯定与欧阳严相当熟悉,或者至少单方面地掌握了欧阳严的生活细节。马局长,现在除了对欧阳严的尸体进行了检查,对其它方面的调查有没有开始呢?”

马维民说:“已经开始了。现在负责这个案子的同志,正在对欧阳严的住所进行检查,另外,他们正在通过派出所调查欧阳严的亲属,并争取尽快与家属取得联系。”说到这里,马维民看看表,说,“七点多了,我跟他们说过,有什么结果就给我打电话。”

普克很想到欧阳严的住所去看看,但他又明白,目前自己的身份仍然不宜暴露。在刚才与马维民分析案情的过程中,普克对马维民的细致严谨和分析判断能力有了较深的认识,觉得马维民不愧是有几十年刑侦工作经验的老公安,他的身上有不少值得自己吸取和借鉴的东西。

马维民看着普克,说:“小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肯定很想亲自参加对欧阳严住所的检查及对他亲属的调查。是吗?”

普克笑着说:“马局长,我们认识才几天,您已经相当了解我了。”

马维民也笑着说:“也许因为我们性格里有些共通的特点吧。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知道你也同样理解我的苦衷,所以你虽然很想参与,但又没有向我提出来。别着急,虽然暂时你还不能直接参与,但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而且,我有种预感,可能我们很快就能拿到足够的证据,找到嫌疑对象并对其正式展开调查。到那时,我以A市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正式请你参与我们的调查,你看怎么样?”

普克笑着说:“那时,恐怕就不需我出现了。”

马维民和普克都笑起来,然而他们的笑容都有些沉重。在刚才所有的谈话中,尽管嫌疑的矛头十分明显地指向周怡,但这两位以理性思考。注重事实为原则的刑侦工作者,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都没有先入为主地将嫌疑的帽子直接扣到周怡头上。在这一点上,两人无需言语便达到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使得无论是马维民对普克,还是普克对马维民,都产生了最终获得成功的信心。

马维民问普克:“小普,下午与项青去周至儒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普克沉吟着说:“怎么说呢?马局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