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了。
等温恢出去后，马强又走到地图前研究起凉州的羌人聚集区。
其实此时的羌人就是后世羌族、藏族等西北地区大部分少数民族的共同前身。
此时羌人的聚集地其实也就是后世的青藏高原。
这是一片极大且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但生存环境又极为恶劣的地方。
尤其此时还不是隋唐那种温暖时期，而是小冰河的前期。
隋唐时期，因为气候温润，温度较高，连带着青藏高原也开始繁荣起来，大片土地都可以种植农作物，畜牧业更是繁荣，不但让青藏高原鼎盛之时有人口数百万，更诞生出吐蕃这样强大的国家。
而现在的青藏高原，冰山密布，土地荒芜，能开垦种植的地方很少，恐怕整个高原上的人口都不会超过五十万。
别奇怪，后世雪区解放的时候人口才百万，马强离开前雪区也只有三百多万，和后世朝阳群众数量差不多。
这是气候和地理环境决定的，高原的人口注定是少数，但世界屋脊的重要战略位置又要求马强必须拿下他。
马强回头拿起放在一处的厚厚数十张纸。
这是他和曹操通过电报交流的电报稿。
交流来交流去。
马强和曹操达成了两个共识。
第一个共识是雪域高原不适合汉人生活，因此不可能大规模移民到高原上，守护高原必须依靠羌人。
第二个共识是现在对羌地直接改土归流并不合适，因为羌人不是匈奴人或乌桓人。
匈奴和乌桓其实已经长时间汉化了，无论上层贵族还是下层百姓都是承认大汉对他们拥有统治权的，而且很多匈奴、乌桓百姓和汉人的生活习俗差距已经不大了。
但羌人不同，百年羌乱，让羌人和汉人之间的隔阂很深，必须慢慢来。
否则一旦再次爆发战乱，让羌人西窜高原，大汉朝廷想控制高原就难了。
因此，要先要改土归流之前需要建土设制。
也就是建立土司制度和税赋、征发制度。
高原产出稀少，大汉朝廷也不缺羌人那些赋税，但赋税和征发是代表统治权的，因此即使最后通过转移支付的手段将税赋还给地方，也要建立起税赋、征发制度。
先以土司制度来确定大汉朝廷对羌地的法理，然后用税赋、征发制度让底层百姓认可大汉朝廷对他们的统治，最后才能改土归流进行王化。
这期间需要时间，也需要长期的政策坚持。
当然，更需要羌人的配合。
渭水之战、榆中之战、凤凰山之战让羌人再次认识到汉军的武力之强，但这只是威，还需要恩。
恩威并济，才能成功。
“魏武大帝，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如果能提前千年将高原彻底掌握，日后我也不介意在东胜州或者中东给你一块土地称王称霸....”
冀县城东二十铺亭
这里距离冀县二十里，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路口，一官带着一群人迎了上去。
“杨首领，耶给首领，在下凉州从事杨阜，奉平西将军、凉州刺史之令来迎你们。”
杨腾见过杨阜，知道他原来是冀县县令，听到他现在自称凉州从事，不由下马拱手笑道“从事？几日不见，义山兄升官了啊！可喜可贺！”
杨腾说的是纯正的洛阳官话，举手投足之间也和汉人相似，可见是下过功夫的。
“侥幸在渭水之战时立了一些功劳，被平西将军报上去后得大将军赏识，昨日刚刚任命，大概也是杨首领你们来给我带来了福气吧。”
“义山兄是从事，何人是刺史啊？
是老将军，还是少将军？”
这老将军说的是马腾，少将军说的是马超，在杨腾看来，能当凉州刺史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是原兖州牧曹操。”
？？？
曹操？
这货哪位？
曹操昔日虽然也是一方诸侯，名动天下，但杨腾等羌人明显不在这个天下的范围内。
“曹公也是名门之后，父亲曹腾官居太尉..我们不如边走边说？”
“哦，也好也好！”
杨腾也想多知道一些自己等会要面对的对手的信息。
第一千两百九十二章 京观
一路上，杨阜从曹操造五色大棒，棒杀蹇硕的叔父开始说起，将曹操如何在黄巾之战崭露头角，如何在青州和马强共治青州，如何讨董，如何割据一方，如何会盟诸侯，如何在中原大战中兵败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说来，这曹孟德也是个英雄人物啊！
这样的英雄，也归顺大将军了？”
“曹公本就是大汉臣子，之前和大将军相争不过是政见不同和小人挑唆导致，如今误会消除，自然重新携手并进，以求大汉中兴。
这就和我们汉羌一样，之前不过是因为一些误会和小人，现在我们要做的也是消除误会，清除小人，然后携手并进。
两位首领请看，那一片就是原来韩遂围困冀县时打造的营盘，也是我军大破贼军的战场。”
杨腾二人顺着杨阜说的方向看去，却见一片荒地还可以看到红黑色的血迹以及一些没清理干净的衣甲军械。
在这片荒地上，还可以看到一队队正在劳作的战俘和手持军械看押他们的汉军。
“这些人是你们俘获的战俘？”
“对，此战俘获甚多。”
杨腾可以看出这些战俘中有不少都是羌人，但因为不是他们部落的，他也并不在意，甚至还在想等走的时候可以不可以买一些战俘回部落充当奴隶。
这些可都是壮劳力啊，哪里都缺的。
“那是什么？”耶给突然指向路边的一个个高达数丈的小土丘，这些小土丘有数个，分列在道路两旁，还可以看到有人在修建新的土丘。
“哦，此战斩杀也颇多，奉平西将军和曹凉州之令，在道路两旁修建京观，诸位可以上前看看，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你们熟悉的朋友。”
京观？？
杨腾和耶给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恐。
这东西他们也听过，知道这是汉人炫耀武功的建筑物，就是建筑材料有点特殊，都是人的首级。
二人一步深一步浅的走到正在摆人头的京观半成品前，却见一筐筐被石灰腌制过的人头整整齐齐的码在坑中，一排排，一列列，如同军队一般。
只是这军队是没身子的
而且他们还发现这些人头的头发都不是汉人的发髻，而是披发。
这些都是羌人的首级？？
耶给不由倒退了一步。
汉军到底斩杀了多少羌人，才能堆出这么多京观？
“还有多少京观要修筑？”
这时，杨阜找来当地负责修筑京观的功曹问道。
“还有两个，但现在首级有些不够用